“姑娘教训的是,余庆日后定会注意的!”说完,转身急匆匆地跟上傲白。
李寄真的嘴角不悦地下拉,她讨厌余庆看她的眼神,哼,早晚有一日她要让王爷将余庆赶出王府!
岫月居,樱花树下,曹草正坐在自己自制的秋千上百无聊赖地荡来晃去,而青荷则是拿着黛石,在草纸上学画画,主仆二人倒也自得其乐。
突然,一袭月白的小身影如风一般飙至曹草的面前,曹草诧异地抬眼看向来人,怔了怔,这才认得眼前人正是她穿来第一天时将她“捉奸在床”的十二岁的正太王爷夫君舒傲白。
此一时,傲白瞪着曹草不说话。而曹草同样回瞪着他保持沉默。
青荷没注意到,她正沉迷于画画的练习中,待她察觉到院内不知何时站着这座王府的主子舒傲白时,整个人吓得一抖,当即双膝跪地,呼道:“奴婢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万望王爷恕罪……”
青荷在这厢求饶声声,而傲白却是一声都未听进耳内,此刻,他只是恨不能以视线将曹草烧出两个窟窿来。
曹草也极是纳闷,这正太今日是发了哪门子神经?没事儿找她斗鸡眼来了?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更何况对手还是个小正太,曹草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回瞪向他的眼神夹带着明显的轻浮、挑衅以及不知所谓。
傲白怒了,猛地伸出手指指向曹草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本王的绿哥在哪儿?”
曹草一怔,绿哥?那只讨人厌的八哥鸟?
“你……你居然把它给吃了?”傲白到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平日里再怎么冷酷充大人,此刻也因失去心爱之物而爆发出失控的愤怒情绪。
曹草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因为她似乎见到眼前的小正太红了眼圈,待她想要去再次确认时,小正太已有所察觉,“嚯”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曹草隐约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脸色覆上一层阴霾,眼神更是锐利似剑。
“王爷,臣妾并没吃您的绿哥!”曹草自秋千架上起身,身量竟比小正太要高上一个头。
“……”傲白不说话,适才他已经四处去寻找过八哥鸟的下落,但却不见其踪影。他晓得自己娶的这个王妃智商不比常人,碍于王妃的爹是甄璧德将军,即便是她吃了八哥鸟,他也奈何不了她。
“王爷,您要相信自己的妻不是吗?臣妾说了,臣妾没有吃您的绿哥!”曹草的声音显出一丝强硬与不耐烦,平生最讨厌对他人做解释,若非看在小正太要哭的份儿上,她才懒得辩驳!
傲白此时也察觉到王妃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他记得新婚当日,他进门去掀王妃的盖头时,王妃早已自个儿将盖头扯下,并冲着他嘿嘿傻笑。成亲一月有余,他从未听王妃说过一句完整的话。适才那句声明自己未吃绿哥的话却是相当完整的,这点令傲白甚感诧异。
“你,真的没动绿哥?”傲白转过脸来,发现自己的视线只及曹草脖颈处,漂亮的脸孔登时生出赧色,继而不着痕迹地退后些许,仰起小脸看向曹草。
那小模样透着几分天真稚气,看得曹草不觉莞尔浅笑。
傲白登时一恼:“你笑什么?”
“咳,没笑什么!”曹草淡淡一耸肩。
“嗯?那,你做的动作是为何意?”傲白忍不住问道。
见小正太此刻的神情好奇又恼怒,曹草心情愉悦:“没什么意思!”
“哼,撒谎!”傲白显然不相信,小脸绷着,似在不满曹草对他的敷衍。
“臣妾没有撒谎……”曹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休想糊弄本王,本王说你撒谎了!”曹草愈是漫不经心,傲白就愈是不甘心,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言行举止俨然就是一个孩童。
“臣妾没撒!”
“撒了!”
“没撒!”
“撒了!”
“没——撒!”
“撒了!”
“没……”
“哟,王爷与王妃两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正当傲白与曹草进行着因过于幼稚而反倒令人感到费解的对话之时,李寄真带着一众丫鬟小厮来到了岫月居。李寄真本以为傲白这回会气得休了王妃,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互动颇为暧昧。
李寄真心里十分不悦,于是一咬牙,冲着身后唤道:“来人呐,把证据搜出来!”
李寄真是要让下人搜曹草的住处,这对于曹草现下的王妃身份来讲,无疑是个天大的耻辱!
曹草眼眸一眯,她就晓得是李寄真这女人在作祟,嗤,她本想放着李寄真再过几天舒坦日子的,既然她丫地不上道,那就休怪她撕破脸了!
“怎么,王妃是心虚,不敢让人搜查吗?”李寄真见曹草脸色不善,心里愈发得意。
“嘿嘿嘿……”曹草突然傻笑起来,整个人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傲白都觉得心惊。
“王爷,您千万别被王妃的傻笑给骗了,真的是王妃吃了您的绿哥,绿哥的羽毛就埋在那边的墙角处!”李寄真指着院中的某处,尖声说道,“雪莺,去把鸟毛挖出来!”
雪莺听命,径直走向目的地,用手一扒,果然扒出了一堆绿色的鸟毛。傲白的脸“唰”地惨白一片,身体微微颤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
“哼,王妃,如今证据在此,你还有何话要说?”李寄真叫嚣得那叫一个猖狂。
青荷早已被事态的严重性吓出一身冷汗来,虽然娘娘之前是有说过想要吃八哥鸟的肉,但娘娘只是说说,并未付诸行动,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墙角何时有了一堆鸟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