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一行三人直奔一家酒楼。雅间内,他们依次围着圆桌落座。
司马鸿睿玉面如春,茗着小二端上的茶,坐在他对面的宁玄武则是安静地独饮着酒。
芳离坐在他们中间,双眸无限沧桑地凝视着雅间内屏风上的那些字画,尤其喜欢其中这首。
“千重残雪砌奈何,落云白寒白鬓荷,朔风吹散三更月,一痕微褪梅梢雪。”
诗以黑墨书就,笔力苍劲浑厚,犹如一副水墨画,甚是好看,芳离忍不住赞叹,“诗好,字更好。”
“芳离,很多文人墨客在这酒肆里念过这诗,可是却唯有你这次所念,让我觉得仿佛是读出了这诗的精髓!”司马鸿睿听她念完,满怀敬佩地称赞她,同时不忘冲她竖起大拇指。
“想不到你还真能拍马屁!”听到司马鸿睿的话,宁玄武是眉头一皱,当即好不客气地给了他一道。
司马鸿睿也不客气,咽下一口茶,回敬宁玄武一个吃人般的眼神,“我拍谁马屁了!是她?还是你?她值得我拍么?再说了,就你那字,写得跟狗爬似的,难看得叫人不得活了,眼不见为净!”
“这字,是玄武写的?”芳离自幼爱好书法,听说这字出自宁玄武的手笔,心中敬佩,“想不到玄武文韬武略,真是了不起啊!”
“你如何得知玄武会功夫?”司马鸿睿一惊,从他们和芳离见面,宁玄武还没机会,也根本不曾出手啊。
“你不是说,你那什么罗汉笑一出,很多人要捂着耳朵么?可我却见玄武根本没那动作啊!他要么是和我一样不懂武功,要么就是武功高强得远在你之上!再说,他替我挡箭,那速度若是没个功夫在身,怕是不行的吧。”芳离笑着道出自己的理由,“综上所述,我想玄武的功夫一定是远在鸿睿之上。”
“芳离,”玄武打量四周后,用筷子蘸着自己面前杯中的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秘密。
芳离赶紧闭嘴,脸带歉意地朝宁玄武吐吐舌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
司马鸿睿见她胆小如鼠的模样,全无了在山上的豪气,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小妮子,当真是有意思。”
“三位客官,请用膳!”几个伙计,人手左右个顶着两份菜,排着队伍鱼贯而入,桌上很快便摆满了好吃的。
“快吃吧,天冷饭菜容易凉得快。”宁玄武说着,夹起一块鸡肉放到芳离的碗里头。
芳离,这个看起来脸庞清瘦,不带一丝血色,相貌也不出众的女子,山顶她那低头的一瞬间,从她眼眶中涌出来却被她硬生生压回去的泪水,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马鸿睿见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险些合不拢,冷酷无情的宁玄武,竟然当着他的面给一个女人夹菜!天哪!同样是人,待遇怎么就差别那么多!
果然,宁玄武一道剑目射来,“吃你的饭,看什么看!”
没给自己夹菜就算了,还这么凶!鸿睿当即闭嘴,这个二师兄可惹不起!
最要命的,是还有个大的,更惹不起!
他究竟当时脑袋是那条神筋不对头,竟然拜到师傅门下,顶在头上的竟然还有两个阴森恐怖的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