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烟袇拦住了自己的侍女,同时细细打量着那名和自己争抢布料的女子,她的衣着素雅淡静,容貌清丽,初看之下,怎么都不像是个蛮横无理之人。
果然,她在付账完了以后,转身对洛烟袇抱着歉意一笑,“这位姑娘,因我家中急着办喜事,这料子给我兄长做喜服正合适,我方才已经看中,却被姑娘先拿到了手。情急之下才抢了姑娘意中的。方才我已经交待掌柜的,若是姑娘不急,隔几日待新货到了,便可直接来取,这银子记到我的头上,当做是给姑娘陪个不是!”
这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洛烟袇的心中忍不住感慨,她的这番话让自己当真没了与之争抢的必要,既然人家急着办喜事,又表现出了如此诚意,自己若是再与之争抢,就显得自己太不通情达理了!
既然如此,那便再等几日也无妨!
可是,她身边的侍女却并非这个想法,“你敢跟我们侯爷最钟爱的袇夫人抢布匹,难道你活腻了!这布才几两银子,我们可以出十倍的价格,掌柜的,你最好识相些,得罪了镇国侯府,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若是叫侯爷知道,他最疼爱的夫人被人在你的破店里头欺负,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侯爷来砍的!”
“镇国侯府?”司马鸿睿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看了看那布匹,也不禁赞叹地说道,“果然不错,给皓哲做喜服很合适!他也肯定会喜欢这料子。沅沅的眼光不错!”
看完了料子,司马鸿睿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来,“侯府是么?侯府怎么了!没听见我妹妹说的,你一个婢女竟敢如此放肆!”
“这位公子切勿见怪,小丫头懵懂无知,她也只是护主心切才会口不择言的,冲撞二位的地方,请多包涵!”洛烟袇将侍女拦在自己的身后,对司马鸿睿和凌雪沅面露歉意,“我教导无方,让二位见笑了。”
原本听说这个女子是宁玄武宠爱的人,凌雪沅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见她言语谈吐谦逊有礼,不想那些受宠女子恃宠而骄的作风,不免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其实你家侍女若是放在往日里,只怕还真有人会被她的一番话吓哭了,不过,我并不认为宁玄武敢动我们!”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凌雪沅,是当今右相的亲妹妹,我爹是前任右相凌世晨,是宁玄武的师傅!我想,宁玄武还不至于会如此无礼吧!”凌雪沅的话,让那侍女吓得脸都青了,丫头怎么也不会想到,和自己主子抢布匹的,竟然也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在下司马鸿睿,当今皇帝的拜把子兄弟,宁玄武还是我师兄呢,你个小丫头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在本公子面前大放厥词,下次再放肆,先看清楚你在跟谁说话!”司马鸿睿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洛烟袇身后的女子,“我虽官位不及镇国侯,可我兵部侍郎司马鸿睿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