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睛微微一斜,想要痛斥他一顿,却依旧强忍着心里的怒气道:“众位爱卿对这件事情还有何看法?”
“请皇上严惩南王!”地上跪下一地的臣子。
太子燕星辰道:“父皇,五弟这么做也是为了其它的穷苦百姓,虽然其行为过激了些,却是情有可原,还请父皇从重责罚。”
“依太子的话是赞成朕处罚南王呢?”皇帝冷着声道。
燕星辰心里一惊,他一听皇帝这样的话,一时间也猜不到皇帝的真实想法,只得和淡淡的道:“五弟这一次赈灾是功方过,不过总的来说是过大于功,至于是不是要处罚,还得由父皇来定夺,儿臣并无意见。”
“战王的意思呢?”皇帝的目光瞟向燕轻辰。
燕轻辰跪倒在地道:“儿臣认为五弟这一次的事情做的过火了些,谁都知道九弟先天不足,父皇这一次派五弟去帮九弟,原本就是想让五弟看着九弟,以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没料到五弟明知道九弟做事不妥,还由得他胡来,这是失职,行事手段太过狠厉,这是失信于民。这件事情在淮南众百姓的心里产生了极不好的影响,只怕百姓们会说父皇教儿不当!”
“啪!”的一声,朝臣全部都吓了一大跳。
皇帝拍完桌子之后道:“赈灾出发之前,朕问有何人能陪着九皇子前去赈灾,何人能体恤百姓捐出银子让百姓重建家园,当时没有一个人应承,就算是捐银子也只是象征性的捐了几百两,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不要以为朕不知道!”
众人一见皇帝发怒,一个个跪倒在地一言不发。
皇帝冷着声道:“南王是什么人,朕心里有数,罚不罚他,要如何罚他,轮不到你们来插嘴!你们一个个口里满是仁义道德,做下的事情却是一个比一个无耻,今日朕也不想一一点破,你们自己心里有数!退朝!”说罢,一拂袖,便朝帘后走去。
朝臣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皇帝如此震怒了,一时间竟也弄不清楚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众人将皇帝送走之后,一个个议论纷纷,机敏一点的,凭着皇帝这只言片语间流露出来的讯息,便觉得南王只怕要再度得宠了。一时间众人心里开始有些摇摆,生怕站错了队,惹来无边无际的麻烦。
燕轻辰和燕星辰被皇帝那么一斥责,心里也觉得极不是滋味,细细一想,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而皇帝今日里说出来的话,摆明了是在影射两人,他们都知道皇帝最是讨厌兄弟间不和睦,只是他们都知道皇帝极为讨厌燕雨辰,所以方才才会落井下石,没料到还是惹得皇帝不悦了。
两人一起走出大殿,心里都各有担忧,燕雨辰的本事,两人都极为清楚,这些兄弟之间,若论才华,的确是没有一个人及得上他,可是因为五年前的那一件事,父皇曾立下誓言再也不用他,今日里着实有些反常。
燕星辰看着燕轻辰微笑道:“三弟,今日里有没有空去太子府里小坐?”
“不了!”燕轻辰浅浅一笑道:“多谢太子美意,我府里还有些事情,日后再去讨扰。”他才没有那么笨,父皇才将两人斥责完毕,他就去太子府,只怕会招来其它的猜忌。自从那一日从含香楼出来被人暴打了一顿之后来,他行事较往常小心了数倍。
他的回答让燕星辰有些不快,却只说了句:“果然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说罢,一拂袖便离开了。
燕轻辰看着他离开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太子只有那么些本事,他还当真是不放在心上,只是在燕雨辰便是心腹大患了。他的眸子里闪上了一抹杀气,却什么都没有说,也将燕星辰放在心上,大步朝战王府的方向走去。
夜之初三人回来的路上,听到白云端打探到的那些消息和谣言,气的一脚把椅子踢翻道:“靠,什么破东西,自己搞不定的事情被我们搞定了,这些王八蛋们就在背后使坏,想趁着我们不在京城彻底抵毁我们吗?”
燕雪辰不语,燕雨辰淡淡的道:“朝臣之中,没有几个人是我的人,自然就没有人替我说话,再加上他们都知道父皇不喜欢我,却又知道我的战绩赫赫,这一次若是得了势了,只怕有人会倒大霉,他们自然要趁着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做些小动作了。只是这些我都不在乎,倒是连累了你们!”
“五哥千万不要这么说!”燕雪辰低低的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人,这一次也只顾自己玩的开心,忘记背后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盼着,原以为只要将这赈灾的事情处理好,就能堵住他们的嘴巴,没料到倒成了他们的借口。”
夜之初满脸不屑的道:“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反正我们三个人一直都是同坐一条船,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但是我生平最是讨厌那些放暗箭的小人。娘的,把老子惹急,改天一赏他们一剑,让他们胡说八道去!”她的手里抱着尚方宝剑,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倒显得有三分可爱。
燕雨辰失笑,燕雪辰微微一愣道:“我以前觉得夜之初说的话大多都和放屁差不多,可是却觉得她有一句话很对,那就是五哥还是笑起来好看,那一笑便是如雪后初雯,风光无限。”他极少看到五哥这般笑,虽然五哥的笑是因为夜之初,可是他的心里依旧是开心的。
燕雨辰微微一呆后道:“哪有你形容的那么夸张,只是最近做下的这几件事情都让我的心情极好,九弟,看着你这副样子为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