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辰怒道:“你在含沙射影什么?”
“我只是实话实话。”燕雨辰浅浅的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嫌银子多,也没有人会承认自己犯下过的大错?你在江北所做的事情,我虽然不敢说清楚十分,五分却还是知道的,那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在落在谁的口袋里,太子想必是清楚的吧!”
燕星辰去江北赈灾一共带了一百万两银子,燕雨辰的意思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
燕星辰大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动了赈灾的银子?再说了,我是当朝太子,以后的江山都是我的,我又根本就不必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燕雨辰冷笑不语,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道:“混帐,朕还没有死了!你就惦念着朕的位置?是想朕早点归西,然后把位置让给你吗?”
燕星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父皇龙体安康,儿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儿臣现在是太子,而太子是要继承皇位是迟早的事情……”
“闭嘴!”皇帝冷喝道:“你现在是太子没错,可是德行不好朕一样可以把你废了!朕可以立你,就可以废了你!”
燕星辰吓的忙伏在地上道:“父皇熄怒!儿臣没有那个想法!”他愣了一下后又道:“是五弟,五弟设下那个圈套让儿臣往里面跳,请父皇明察!”
“当真是好笑!”皇帝冷喝道:“话从你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却赖到自己亲弟弟的头上去!朕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混帐儿子!”
燕星辰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额头的冷汗也溢了出来。
燕雨辰有旁淡淡的道:“父皇不必如此震怒,太子虽然平日里有些事情是做得过火了一些,虽然将那一百万两赈灾的银子收到了自己的帐下,可是他却并没有诅咒父皇的意思,还请父皇明察!”
燕星辰怒道:“燕雨辰,你真无耻,居然落井下石!”
燕雨辰在他的身边跪下来道:“还请父皇饶了太子的不敬之罪!”
皇帝在旁冷着眼看着两人,龙眸里有了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他低着声道:“太子,你当真是让朕失望至极,老五,你方才说那一百万两银票是怎么回事?”
燕雨辰在旁低低的道:“儿臣这一次奉父皇之命查左相傅青贪污一案,因为太子和傅青走的甚近,所以儿臣就顺便查了一下太子,然后无意中得太子府里七夫人在太子赈灾回来之后存了一百万两银子。”
“你含血喷人!”燕星辰怒道:“父皇每年拔给我的俸禄都花不完,我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太子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却知道太子一直都和镇北将军关系甚好,那一日七夫人将那些银子存进去之后,点名兑成每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事隔十日之后,汇丰钱庄的漠北分庄就有人一口气拿着总号开出的一千两银票前去况换,当时由于金额巨大,漠北分一时没有那么多银子,还从其它的分庄调用银子,不知道这件事情太子殿下可知晓?”燕雨辰缓缓的道。
燕星辰听到他的话脸色大变,却依旧嘴硬道:“你在胡说八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窥测太子之位,想用如此下贱的手法来陷害我!”他转过身看着皇帝道:“父皇,你可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啊!”
皇帝的眼睛眯起来看着燕雨辰道:“老五,你知不知道你说的事情有多严重?若是有半点虚假,就是窥测太子之位,朕以前立重毒誓,谁要是敢窥测太子之位的话,不管是谁都会被关进宗人府,这一生都不得出来!”
燕雨辰淡淡的道:“儿臣的行事风格,父皇再清楚不过,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又岂会胡说?儿臣这里有汇丰银庄总店和漠北分店的帐册,父皇一看便知。若是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可信的话,也可以去问问汇丰钱庄的那些掌柜,而且这件事情三哥也可以帮儿臣做证,这所有的一切,三哥也甚是清楚。”
皇帝是不可能亲自去见那些掌柜,又觉得此事重大,沉呤半晌之后道:“张万山,去请三皇子。”
“是!”门外传来张万山的声音。
燕星辰心里疑云顿起,他记得这件事情做做的甚是隐密,燕雨辰再厉害也断断查不出来的,而这件事情他上和燕轻辰一起喝酒的时候,喝多之时似乎曾吐露过只言片语。一时间心里有些乱,却又觉得燕轻辰素来和燕雨辰极为不合,又怎么可能会帮燕雨辰?
这般一想,他的心里顿时又安定了下来,只要燕轻辰一到,所有的事情便会水落石出。
而皇帝的心里此时却有些忐忑,他早就知道这些儿子中间就数老五最有本事,可是这五年来他一直都将老五闲置不用,本欲杀杀他的锐气,让他懂得进退。可是老五却一直都深居简出,没他的宣召这五年来也不进宫,而派在南王府打探的探子,也一直都说他从来都不参与政事,对朝堂的事情也漠不关心,可是这一次从淮南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对政事有了浓郁的兴趣,而且常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又快又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皇帝,这五年来他修身养性只怕都只是表面,他的心依旧在朝堂之上!
皇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忧还是喜,只觉得心里无端的就有了几分烦躁,却在这些烦躁中又似乎有一些欣慰,老五若是做起事情来没有那么冷厉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明君,这一次去淮南赈灾的事情,虽然有功有过,但是老五对姓是真的体恤,可是他对自己的亲兄弟就太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