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她的话呆了一下,眸子里满是愧色,夜之初心里却打起了鼓,这皇帝问她这种问题,她哪里知道该如何回答?人说伴君如伴虎,在这一刻,夜之初也感受到了。
皇帝悠悠的道:“朕欠墨尘的,日后自会还给他。”
夜之初忙道:“臣媳在这里多谢父皇了!”
皇帝的眸光微转道:“你认为南王如何?”
“南王爷的才华无双,是京中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夜之初听到他的问题,实在是想哭,皇帝这不是摆明了趁早燕雪辰不在这里,趁机欺负她嘛!
皇帝皱着眉头道:“答非所问!”
夜之初理直气壮的道:“父皇问我五哥如何,我说的便是我的观点啊!五哥的人品那是一等一的,又痴情又帅气又多金,我没有出阁的时候就很仰慕他,当时也曾盼着父皇将我指婚指给五哥,可是父皇却偏偏将我指给了相公。不过嫁给相公之后,我才知道五哥那样的男子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所以这世上的男子还是相公最适合我,父皇当真是高明至极,极有远见和眼光。”
皇帝听到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这回答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梦影听到夜之初的回答之后,一双眸子里却有了一丝好意,在心里暗暗赞道:“好一个聪明的女子。”
皇帝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被她这几句话给搅的好了不少,他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就你脑袋里整日都不知装了些什么,现在都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还能想这些闲事。”
夜之初微笑道:“这不能怪我,我只是一个弱质女子罢了,又有些贪生怕死,那些拼死拼活的事情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我就算是冲上前去杀敌,只怕人还没冲上去,小命就已经没了,父皇对我的要求太高了。”
皇帝的嘴角也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却又问道:“墨尘哪里去呢?”
夜之初淡淡的道:“他说他肚子不舒服,应该是去茅房了,至于去哪里上茅房,我就不知道了。我虽然是他的妻子,可是这种事情还是不好跟着的。”
皇帝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当初朕将你指给墨尘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夜之初这一次只淡淡一笑,并不出声,心里却在道:“这绝对是你这个老糊涂虫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
梦影却在旁道:“皇上不用担心九皇子的安危,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定不会让自己涉险。再则今日里他和仁王妃一起打败了那么多的奸细,武功只怕是极高的,寻常应该伤不了他。”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道:“左相说的甚是。”
正在此时,外面的撕杀声更加的惨烈了,似是有人从外面攻了进来,和镇北将军的人打了起来。
果然,侍卫冲进来报道:“战王果然勇猛无比,已经攻到镇北将军的阵地了,此时两波人马正相互撕杀,打的甚是厉害,依奴才看,那镇北将军只怕不是战王的对手。”
皇帝的眸光微微转深了些道:“再探!”
侍卫走出去之后,皇帝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暗淡了下去,他又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夜之初眼观鼻,鼻观心,这一次再也不东张西望了,皇帝再问她几句问题,她只怕也要抓狂了。
梦影在旁淡淡的道:“现在情况未明,皇上无需太过担心,此时已经子时,他们再撕杀一阵子,天也就快要亮了,只要天一亮,一切都会有所改观。”
皇帝低低的道:“希望那个逆子是诚心来救驾的吧!”
夜之初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她是极度不喜欢燕轻辰的,若说他会诚心来救驾,打死她也不会信。
皇帝踱了一圈后又道:“来人!”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皇帝问道:“南王那边有动静了吗?”
“回皇上的话,还没有任何动静。”侍卫低声回答。
皇帝怒道:“南王在做什么,难道今日里他也在筹谋吗?”
只这一句话,夜之初便已经听出来了,在皇帝的心里,其实最相信的还是燕雨辰,她的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里没来由的乱了几分。她虽然恨皇帝毁了含香楼,在这一刻却真真切切的有些可怜起皇帝来了。
梦影因为和燕雨辰那层微微有些特殊的关系,也不敢多说什么。
正在此时,燕雪辰却走了进来,行过礼之后便站在了夜之初的身侧,夜之案见他身上鲜血又多了一些,而且有很多显然是刚刚溅上去的,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心。
夜之初看到了燕雪辰身上的血,皇帝也看到了,他皱着眉头道:“墨尘,你方才去哪里呢?”
燕雪辰淡淡的道:“方才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打茅房了,没料到却遇到了几个刺客,撕杀了一番后就耽搁了些时间。”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后想笑,他们两人也当真是太有默契了,她随便撒谎说他去如厕,他倒好,居然也这么说。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道:“今夜太过危险,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肚子若是不舒服的话,就用朕的吧。”
燕雪辰愣了一下,他知道皇帝是有洁僻的,平日里他用的东西根本就不准任何人碰,没料到此时让他用他的马桶,他的心里不禁微微一暖。
皇帝看到燕雪辰眸子里的表情,心里有了一丝淡淡的安慰,没有料到这样一件小事,也能让燕雪辰情绪有波动,看来他以前待燕雪辰当真是太不好了。
夜之初看到两父子间的互动,心里微微一暖,纵然她再不喜欢皇帝,可是他终是燕雪辰的父亲,她也希望他能扔有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