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也许活着的人是不需要交待,可是那些死了的人却是一定要给个说法的。”燕雨辰淡淡的道:“只是死者已矣矣,他们只怕也已投胎转世了,再投胎时只怕也会刻意寻一个没有战乱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
白云端跪倒在地道:“王爷顾念骨肉亲,我是知道的,那些为王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也是知道的!可是仁王是王爷的兄弟,难道我们就不是王爷的兄弟吗?”
燕雨辰微微一怔,白云端又道:“这些年来,我们这些人一直都跟着王爷出生入死,只是是亲生兄弟都不一定能做到这般!”
燕雨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已没入云端的红日道:“的确,你们这些年来为本王付出了很多,过命的交情有些时候只怕是连自己的亲生兄弟也比不上!”
白云端又接着道:“所以,王爷,请你替我们想一想吧!我们不是那种贪慕荣华富贵的人,却也希望有一日能够扬眉吐气!能为王爷创下光辉历史,给整个风迎国百姓幸福安康的生活!”
燕雨辰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低低的道:“起来吧,这件事情本王会再好好想想,九弟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吗?”
“仁子已从漠河带了一万精兵过来,看那副情景,只怕是要动手了。”白云端低低的道。
“漠河?”燕雨辰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你没有弄错吗?九弟的兵马是从漠河过来的?”
“正是!”白云端答道:“我已将所有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了,这一万兵马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个个都武艺高强,寻常人就算是十个也难敌一个,我们备在京城里的一万人马虽然可以和他们周旋一阵,可是仁王的手中还有一万的禁卫军,再加上现在九门提督的意像不明,依我看来,他是会隔山观虎斗的,谁赢了便支持谁。”
燕雨辰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对,这件事情不对!漠河的军队,是隶属皇族统管,不在所有的编制之类,素来只听父皇一人的号令,可是这一次九弟却将那里的兵马调动了过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九弟调兵的事情根本就是父皇授意的。”
“是皇上受意的又如何?”白云端急道:“九皇子若是没有那样的想法,皇上又岂会让他做那样的事情?再说了,皇上让九皇子将那些兵马调集过来,摆明了就是在防王爷,现在天下兵马有一半在王爷的手上,我们又岂能他怕他?”
燕雨辰却笑了,嘴角边的笑意浓的如同天边的红云,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白云端的肩道:“你就不用太急了,这些人只要是父皇派来的便好!只要这一切都不是九弟的本意便好!”
白云端已经很久都没有见他笑了,更别提如此夸张的笑容,他顿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燕雨辰止住笑后道:“只要不是九弟的本意本王便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逼宫不需要,其它的所有应急手段全部都不需要!你只需要带兵守住京城的门,再派人将边关的将士点检好,防止九门提督心生异心就好,九弟那边根本就无需担心!”
“为什么?”白云端满脸疑问的道:“王爷莫不是真的想将皇位拱手送给九皇子吧!”
燕雨辰淡淡的道:“你想太多了,如果这次调兵不是九弟的意思,那么就表示他对皇位并无兴趣,一切只不过是父皇的障眼法罢了!”
白云端还是有些不明白,却又道:“王爷说的这些我不能赞同,王爷是个真君子,可是九皇子这些年来一直在隐忍着,这般忍辱负重的性子没有几个人能有,宫里的争斗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那里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他能忍那么久,必定是有抱负的!皇上自病重之后,最常召见的人是他,也只有在召见他的时候会将其它的人全部赶走,这中间意味着他极有可能趁皇上病重,逼皇上立他为帝,他怕王爷心中不服,所有就亲自去漠河搬兵!”
燕雨辰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低低的道:“你说的也有几分可能。”
白云端急道:“所以王爷,我们绝不能再等了,今夜就带兵入宫,皇上已经病重,只要让皇上在诏书上写下王爷的名字,便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燕雨辰摇了摇头道:“今夜不可,若你推测的一切无休止是真的话,那么依着九弟素来行事极为谨慎的原则,他这一次一定不止带兵一万,而且还一定有后着。再则你方才也说了,我们手上只有一万兵马,现在没有办法和他抗衡,唯人再调集一些兵马进京,只是如此一来,京城里只怕会乱成一团!”
白云端咬着牙道:“乱,也只是一时罢了,如是不经过这一番风雨,日后的幸福安康又从何而来?”
燕雨辰的眸子微微一眯,白云端又道:“凡是过于隐忍的人,必定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也必定会比一般人残忍,上一次赈灾的时候,他可是生生将舒县令劈成了十八块!他一旦得权的话,必定不会放过王爷的!”
燕雨辰缓缓的道:“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罢了,你传本王的命下去,命方进喜带五万兵马进京,以防不时之需!”
白云端心中一喜,忙道:“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他匆匆而去。
燕雨辰却只觉得头有些痛,他低低的道:“九弟啊九弟,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站在池塘边发呆,夜色渐深,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起书房里还有一堆的公文没有批阅,当下缓缓的走向书房,还未走进,就见得罗文慌慌张张的走过来道:“回王爷的话,探子回报,仁王妃今天一早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有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