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永乐大典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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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若就人品类论,则上天所赋皆一般。而人随其所值又各有清浊厚薄之不齐。如圣人得气至清,所以合下便能生知;赋质至粹,所以合下便能安行。如尧舜既得其至清至粹为聪明神圣,又得气之清高而丰厚,所以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至于享国皆百余岁,是又得气之最长者。如夫子亦得至清至粹,合下便生知安行。然天地大气到那时已衰微了,所以夫子禀得不高不厚,止栖栖为一旅人,而所得之气又不甚长,止仅得中寿七十余岁,不如尧舜之高。自圣人而人各有分数。颜子亦清明纯粹,亚于圣人,只缘得气不长,所以夭死。大抵得气之清者不隔蔽,那理义便呈露昭著,如银盏中满贮清水,自透见盏底银花子甚分明,若未尝有水。然贤人得清气多而浊气少,清中微有些渣滓在,未便能昏蔽得他,所以聪明也易开发。自大贤而下,或清浊相半,或清底少浊底多,昏蔽得厚了,如盏底银花子看不见,欲见得须十分加澄治之功。若能力学,也解变化气质,转昏为明。有一般人禀气清明,于理义上尽看得出而行为不笃,不能承载得道理,多杂诡谲去,是又赋质不粹。此如井泉甚清,贮在银盏里面,亦透底清彻。但泉脉从于淤土恶木根中穿过来,味不纯甘,以之煮白米则成赤饭,煎白水则成赤汤,烹茶则酸涩,是有恶味夹杂了。又有一般人,生下来于世味一切简淡,所为甚纯正。但与说到道理处,全发不来。是又赋质纯粹而禀气不清,此好井泉脉,味纯甘纯佳而有泥土浑浊了,终不透莹,如好公恭俭力行笃信如古,是甚次第正大资质。只缘少那至清之气,识见不高明。二程屡将理义发他,一向偏执固滞,更发不止,甚为二程所不满。又有一般人甚好说道理,只是执拗,自立一家意见,是禀气清中,被一条戾气来冲拗了。如泉出来甚清,却被一条别水横冲破了。及或遭岩石头横截冲激,不帖顺去,反成险恶之流。看来人生气禀,是有多少般样,或相倍徙,或相什百,或相千万,不可以一律齐。毕竟清明纯粹恰好底极为难得,所以圣贤少而愚不肖者多。

【孔子家语】

人有五仪: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贤人,有圣人。审此五者,则道理毕矣。

【文子纟赞义】

中黄子者,古之真人欤,其言曰:

人有五位,位各五等。合之凡二十有五焉。最上者神人,最下者小人,所谓上五之与下五,犹人与牛马。谓小人违道悖德,若牛马而襟裾耳。圣人不及真人,贤人不及圣人。惟其造道有浅深,故品亦随之。又曰:昔者中黄子曰:天有五行,地有五方,声有五音,物有五味,色有五章,人有五位。五伍二十五,故天地之间有二十五等人。上伍有神人、真人、道人、至人、圣人;次伍有德人、贤人、智人、善人、辩人;中伍有公人、忠人、商人、平人、直人;下伍有众人、奴人、愚人、视肉人、小人。上伍之与下伍,犹人之与牛马也。又曰:智于万人者谓之俊,百人者谓之杰,十人者谓之豪。

【抱朴子】

《行品篇》:尽尝于存亡保发肤以扬名者,孝人也。端身命以殉国经险难而一节者,忠人也。量理乱以卷舒,审去就以保身者,智人也。顺通塞而一情,任性命而不滞者,达人也。不枉尺以直寻,不降辱以苟命者,雅人也。据体度以动静,每清详而无悔者,重人也。体冰霜之粹素,不染洁于势利者,清人也。始终于寒暑,虽危凶而不猜者,义人也。守一言于久要,历岁衰而不渝者,信人也。奋果毅之壮烈,聘干戈以静难者,武人也。甄坟素之渊奥,该前言以穷理者,儒人也。锐乃心于精义,吝寸音以进德者,益人也。不改操于得失,不倾志于可欲者,真人也。恤急难而忘劳,以忧人为己任者,笃人也。洁白分以守终,不逊厚而苟免者,节人也。飞清机之英丽,言约畅而判滞者,辩人也。每居卑而推功,虽处泰而滋恭者,谦人也。崇睦于九族,必居正以赴理者,顺人也。临凝结而能断,操绳墨以无私者,干人也。拔朱紫于中构,剖犹豫以允当者,理人也。步七耀之盈缩,推兴亡之道度者,术人也。赴白刃而志生,格凶虎于林首者,勇人也。整威容以肃众,伏法度而无二者,严人也。创机巧以济用,总音数而并精者,艺人也。凌强御而无惮,虽险逼而不沮者,黠人也。执匪懈于夙夜,忘劳瘁于深峻者,勤人也。蒙谤读言而晏如,不慑惧于可畏者,劲人也。闻荣誉而不欢,遭忧难而不变者,审人也。知事可而必行,不犹豫于群疑者,果人也。循绳墨以进止,不干没于侥幸者,谨人也。奉礼度以战兢,及亲疏而无尤者,良人也。履道素而无欲,时虽移而不变者,朴人也。不致养于所生,损道而危身者,悖人也。怀邪伪以偷荣,豫利己而忘生者,逆人也。好争夺而无厌,专丑正而害直者,恶人也。出绳墨以伤刻,心好杀而安忍者,雪人也。饰邪说以浸润,构谤累于忠贞者,谗人也。虽言巧而行违,实履浊而假清者,佞人也。不原本于枉直,苟尚胜而肆怒者,暴人也。措细善以取信,阴挟毒而无亲者,奸人也。承风旨以苟空,揆主意而扶非者,谄人也。言不计于反覆,好经诺而无实者,虚人也。睹利地而亡义,弃廉耻以苟得者,贪人也。觌艳逸而心荡,饰夸绮而心邪者,淫人也。见成事而疑惑,动失计而多悔者,暗人也。背训典而自任,耻请问于胜己者,损人也。知善事而不逮,虽多为而无成者,劣人也。委德行而不修,奉权势以取媚者,弊人也。履蹊径以侥违,推货贿以争津者,邪人也。既傲狠以无礼,好凌辱乎胜己者,悍人也。被抑枉而自诬,事无苦而振慑者,怯人也。治细辩于稠众,非其人而尽言者,浅人也。暗事宜之可否,虽企业慕而不及者,顽人也。知事非而不改,闻良规而曾剧者,惑人也。无济恤之仁心,轻告绝于亲旧者,薄人也。既疾其所不逮,喜他人之有灾者,妒人也。专财谷而轻义,观困匮而不振者,吝人也。冒至危以侥幸,值祸败而不悔者,愚人也。骋鹰犬于原兽,好博戏而无已者,迷人也。忘等威之异数,快饰玩之夸丽者,奢人也。耽声色与饮宴,废庆吊于人理者,荒人也。既无心于修尚,又怠惰于家业者,懒人也。无抑断之威仪,每脱易而不思者,轻人也。观道义而如醉,闻货殖而波扰者,秽人也。杖浅短而多谬,暗趋舍之臧否者,笨人也。憎贤而不贵,闻高言而如聋者,嚣人也。睹朱紫而不分,虽提耳而不悟者,蔽人也。违道义以趁趄,冒礼刑而罔顾者,乱人也。每动作而受嗤,言发口而违理者,拙人也。事酋豪如仆虏,值衰微而背惠者,匿人也。损贫贱之故旧,轻人士而踞傲者,骄人也。弃衰色而广欲,非宦学而远游者,荡人也。无忠信之纯固,背恩养而趋利者,叛人也。当交颜而面从,至折离而背毁者,伪人也。习强梁而专己,拒忠告而不纳者,刺人也。

【小学】

陈忠肃公曰:幼学之士,先要分别人品之上下,何者是圣贤所为之事,何者是下愚所为之事。向善背恶去彼取此,此幼学所当先也。

【论语集注】

许昌靳裁之有言曰:士之品,大概有三:志于道德者,功名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功名者,富贵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富贵而已者,则亦无所不至矣。至于富贵,即孔子所谓鄙夫也。

【宋秦观淮海集】

裴晋公度实唐第一等人。

【清波别志】

仁宗一朝,人材之盛,如文正公、文忠公、师鲁,皆第一流人。名书国史,炳若日星,初不假于称赞。

【朱子语略】

圣人浑然仁智之全体,颜子直是仁,孟子直是智。颜子有智亦是仁中之智,孟子有仁亦是智中之仁。仁智虽一,然世间人品所得自有不同,颜子曾子得仁之深者也,子忧子贡得智之深者也。如程门之尹氏,则仁胜,上蔡则智胜。

【朱子语续录】

本朝孙明复、石守道辈,忽然出来发明一个平政底道理自好。前代亦无此等人。如韩退之已自五分来,只是说文字了。若非后来关洛诸公出来,孙石便是第一等人。孙较弱石健甚硬做。伯丰问程子曰:老子之言,窃弄阖辟者,何也?曰:如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之类。是他亦窥得此道理将来窃弄。如所谓代大匠斫则伤手者,谓如人之恶者,不必自去治他,自有别人与他理会。只是占便宜不肯自犯手做。曰:此政推恶利己,曰固是如子房为韩报秦,窜掇高祖入关。及项羽杀韩王成,又使高祖平项羽。两次报仇,皆不自做。后来定太子事,它亦自处闲地,又只教四老人出来定之。伯丰问四皓是如何人品。曰是时人材,都没理会。学术权谋混为一区,如安期生蒯通,盖公之徒,皆合做一处。四皓想只是个权谋之士,观其对高祖言语重如愿为太子死,亦胁之之意。

【陆象山语录】

人品之说,直截是有,只如皋陶九德便是数等,就中即一德论之,如刚而塞者,便自有两般。又曰:过不及;有两种人,胸中无他,只一味懈怠,沉埋底人,一向昏俗去。若起得他却好,只是难起。此属不及;若好妄作人,一切隔了。此校不好。此属过人,凝重阔大底好,轻薄小相底不好。

【黄氏日抄】

邹道卿贬韶州,气终不衰。胡澹庵大节极好,赵忠简人品甚高。党籍至忠简始除,汪圣锡不妄假人以词色。得大臣体,李巽岩议论如雪中桧柏。

【经钅且堂杂志】

人之等级不同,姑以三等计之。上等之人自与上等相较,中等之人自与中等相较,下等之人自与下等相较。下等之人决不敢与上等相较,于是绝念矣。使贫者常若下等之望上等,绝相较之心。自不起慕羡上等,勿论中等之人,却常视下等,则无往而不足矣。

【许鲁斋心法】

天下人类中有出众者,便是第一人。如棋博亦有国手,但不是大义中第一人,似此等类何足效。

【许鲁斋语录】

如何高尚的人却不得人,只为以他标准,众人攀接不着。此等人常孤立。以善养人然后能服天下。以善服人,未有能服人者也。

【朱公迁四书通旨】

《人品》:见善如不及章;《季氏》右兼德行事业而言。有事君人者,止正己而物正者也。《尽·上》右兼心志德业而言;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章。《述而》生而知之者上也。《季氏》或上而知之,止及其成功一也。《中二》乐正子何人也章,《尽·下》:右兼资质学力而言。

【宋释契嵩集】

品论:唐史以房杜方萧曹,然房杜文雅有余,萧曹王佐不足。德则房杜至之矣。观房则半才,视杜则纯道。君子曰:杜益贤也。姚崇宋,其不逮丙魏乎?姚宋道不胜才,而魏则厌兵,丙则知相。燕公文过始兴,而公正不及。大将军光不若狄梁公之终无私也。袁安之宽厚,则娄相近之,正与仁则异施。房颜真卿方之李固陈蕃。其世道虽异,而守忠持正一也。汾阳王省武而尚信,仁人也。段太尉忠勇相顾,义人也。晋公终始不伐,仁人也。荀子之言,近辩也,尽善而未尽美。当性恶禅让过其言也;扬子之言,能言也,自谓穷理而尽性,洎其遇乱而投阁,则与乎子路曾子之所处死异矣哉?太史公言:虽博而道有归,班氏则未至也。宜乎世所谓固不如迁之良史也。贾传抗王制而正汉法。美夫,宜无有加者焉!三表五饵之术,班固论其疏矣。诚疏也。董胶西之对策美哉?得正而合极,所谓王者之佐,非为过也。《繁露》之言,则有可取也,有可舍也。相如之文丽,义寡而词繁,词人之文也。王充之言,立异也。桓宽之言,趋公也。韩吏部之文,文之杰也。其为《原鬼》《读墨》何为也?柳子厚之文,文之豪也剔其繁则至矣。正符诗尤至也。李习之之文,平考其复命之说,宜有所疑也。疑一作发陈子昂之文不若李华。华之文不苦梁肃。肃之文,君子或有所取也。李元宾之文,词人之文也。皇甫之文,文词之间者也。或无词上文字郭泰黄宪之为人也,贤人也。讷言而敏行,颜子之徒欤。徐稚之为人,哲人也。识时变而慎动静焉。袁奉高之遁世也。不忘孝,不伤和,中庸之士也。论曰:引其器,所以稽其范之工拙。辩其人,所以示其道之至否。然范工资世之所用,道至正世之所师。所师得,则圣贤之事隆而异端之说息也。是故君子区之,别之,是之,非之,俟有所补也。岂徒尔哉?记曰:文理密察,或作察察足以有别也。孟子曰: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斯亦辩道之谓也。无上秘要人品

【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