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主。”许月应道。
随在许月身后的两名修士,是他从灵秀别院精心挑选的,或许不是实力最强的,但绝对是最忠心的,更是极为擅长处理各种俗事。许月向二人吩咐几句,他们拜别叶宁后,便匆匆离开了。
看了看缩在角落的莫夕夭,叶宁笑了笑,道:“莫丫头,往哪里躲?你不好好在风临城待着,跑到本座这里来做什么?”
被点了名的莫夕夭笑着走上前来,娇嗔道:“尊主,您目光如炬,夕夭哪里敢躲啊。”
这小妮子自从和穷山临志结为道侣后,出落得愈发妖娆,一言一行都散发着诱人的风情只不过,莫夕夭自身道途几乎到头了,一心扑在道侣穷山临志身上,为他大把地搂财,做足了资源保障。对于这些,叶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不太过分,都不打算追究。然而,这是战时,莫夕夭不告而退战,她若没个明确的说法,叶宁不介意杀杀她的锐气。叶宁道:“灵秀山上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说吧,为何避战而逃?”
莫夕夭何等机灵,她立刻听出了叶宁话语中的杀气,马上委屈道:“尊主错怪夕夭了,我是奉了杨庭少主的命,这才敢返回灵秀山的。”
“哦?”对于这个徒弟,叶宁还是满意的,与他在下界时收的几个弟子相比,无论天赋、道心、处事能力,杨庭都要远远胜之。若是机缘到了,叶宁不介意为其证帝推上一把。叶宁问:“风临城出了变故?”
“危若朝露!”莫夕夭收敛笑容,低声道:“魔修攻势连绵不绝,魔主级别的高手远远超过了我方,如果不是孔家布置的阵法厉害,恐怕风临城已经沦陷了。其实……夕夭此次回山是来搬救兵的。”
叶宁迟疑片刻,才开口道:“伤亡如何?”
莫夕夭面露哀容,道:“伤亡惨重。灵秀别院二千弟子陨落八百;陆家陨落神君三名,仙君一千四百多,陆灵身受重创,短时间内难以痊愈;孔家一名阵法神师灵魂受损,阵法仙君六百八十人;万星阁整整损失了二十名神君,近百年恢复过来的元气,短短数月内全部折了。至于资源方面,城内储备的仙石已经消耗掉六成,我们最多还能再撑半年!”
如此伤亡,几乎达到了总数的一半,可谓是惨重无比,难怪杨庭坐不住了,派莫夕夭回来搬救兵。
叶宁道:“风楚歌呢?他没有出手吗?”
莫夕夭道:“要是没有风前辈挡住魔族大部分的天都灭神阵,风临城撑不到现在。”
叶宁想了想,道:“仙石不是问题,许月,再拨一千万极品仙石给风临城。莫丫头啊,乌角族是魔界数一数二的大族,我们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值得自豪了。你给庭儿带话,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守住风临城!万星阁传承百万年,肯定不止这么点家底,是时候逼逼他们了。夕夭,传我谕令,万星阁全力守城,若敢怠慢,定斩不饶!”
莫夕夭大喜,心中安定了不少。
风临城中,万星阁的势力极大,此次看似损失惨重,但其陨落的二十名神君,都是近百年新晋的,只是损失了一批资源,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万星阁这等宗门,只要狠下心来,绝对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硬生生堆出数十上百神君!当然了,如此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一旦做了,千年难以恢复元气。之前的厮杀中,杨庭命令之下,风清子不敢反抗,但也私下做了不少手脚,派的都是新晋神君,算是弃卒保车。如今,莫夕夭拿了叶宁的一道谕旨,无异于给万星阁套上了枷锁,风清子不得不派出宗门的中坚力量了。
“多谢尊主!”莫夕夭道:“如此一来,我们再撑一年都没有问题。”
叶宁道:“穷山临志近况如何了?让他也去风临城吧。一味地闭关苦修也不是长久之道,关键还要看实战。刀不用的话,时间久了就会生锈!”
莫夕夭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上了战场,便意味着陨落的可能,她怎能不担心?“尊主?”
叶宁挥手止住她的话,道:“不用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
莫夕夭道:“是,遵命。”
“去吧。”
莫夕夭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其实,以穷山临志的实力,只要不是太愚蠢,中了乌角族的圈套,陷入围攻之中,几乎没有陨落的可能,是莫夕夭关心太乱了。
许月笑道:“尊主切莫生气,莫师妹也是担心穷山师弟。”
叶宁道:“本座岂是小气之人?只是……我族人手匮乏,容不得邂逅啊。对了,过一段时间本座要去一趟南域,灵秀山之事,由你主持。”
“是。”
叶宁继续吩咐:“此外,暂时降低灵秀别院的门槛,从散修、小宗门中吸取力量,弥补战场上的损失。神魔大战是整个仙界之战,是整个大禹域的战争,而不是我们灵秀山的一家之事。”
“是,”许月道:“弟子明白。”
叶宁又问:“桑樟湘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许月道:“桑前辈还在研究道丹的炼制之法,至于进度,那不是弟子能够了解的。不过……桑前辈索要灵药的级别越来越高,前些天甚至从秘库中取走了一件珍贵无比的地级极品灵药。”
叶宁笑道:“无妨,灵药敞开了供应,你吩咐下去,切不可拖延。”
许月道:“弟子明白。”
叶宁道:“有火甲神王的消息吗?”
“有,”许月道:“半年前,火甲前辈传回讯息,正在东域极南之地寻找容前辈的踪迹。”
叶宁道:“立刻传讯给他,让他回来吧。”
许月疑惑道:“不找容前辈了?”
叶宁笑着说:“本座已经找到了。等火甲回来后,让你立刻赶往风临城,反攻乌角族,拿下乌图!”
许月喜道:“遵命。”
叶宁道:“去吧。”
看着许月远去的身影,叶宁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事情远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