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只是一个误会,她是相信钟之凡的,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看着钟之凡追赶着李晓柔出去的驾驶,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腹下的隐痛也越来越重,她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失去这个还没成型的小东西,或者老天真的是跟她开了一场天大的玩笑,一夜之间,失去老公,失去孩子,她还剩下些什么?
老天怎么会这么残忍……
可是还来不及跟他生气腹下就已经痛的她咬紧了下唇,流血的唇角此刻更显狼狈。
低低的抽泣声还是从嗓子里跑了出来,这次她没有让自己的手堵住嘴巴,她只是想到了上次莫南枫用他的手臂给她当堵嘴的东西,心也跟着开始越来越疼,终究当将唇咬破的时候哭也哭不出来,双手只是用力的压着小腹,这次,还会有谁来救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下已经流了血,她以为她会就这么死过去,从此世上再也没有纪暖心这个女人。
就当自己从来没活过,这一刻她轻生了,已经痛到什么都不再坚持,仿佛曾经坚持的都已经没有意义。
他让她不要回去了,意思再明显不过,结婚三天她便可以立下他死她也死的壮语,一个月她便下的厨房做出一桌他爱吃的美味,两个月她为他怀有一子,甚至连心也丢在他身后,可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当他就那么轻易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当他恶狠狠地要掐死她,当他让她不要再回去,这场戏结束的还是太快,她都没能有个准备,明明前几天他还跟她在娘家秀恩爱。
好吧,最后她还不能清醒的怪自己入了戏,没有将这场戏演的不带有任何一丝属于自己的情绪。
客房的门是开着的,他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第一次目光斜视,以为会窥视到什么激情的场面,怎么知道却只看到一个女人躺在鲜红的床单上。
其实床单本来是白色的,可是腿间的一大片都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而她,黑发尽湿,满脸苍白,真像是已经死去的人。
平时严肃的模样更加的严峻不已,想要救她的心就是那么的明显,不顾她身上的鲜血把他昂贵的衣服染红,也不顾外面的人怎么看,他就那么抱着她大步的跑了出去,她娇弱的身子被黑色的西装紧紧地包裹着,可是胸口却因为他跑的太快颠簸的依然有些外漏。
酒店里的人并不多,他出门前便叫好了车子,当酒店的前台跑出来要去帮忙他早已经抱着她上了车。
“大人身体很不好,再来晚一会儿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回去后多给孕妇补补身子!”
医院里她苍白着一张脸继续昏睡着,已经挂上了点滴,门口大夫很是认真的交代着,他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只是可惜,这时候婚姻发生了变故。
这才细想起那会儿在客房看到她时她狼狈的样子,再转头看着她那张被护士收拾过的脸,虽然干净了些却依然苍白的很。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她病床前看了几个小时的报纸,甚至有些已经看了n边,包括她那张缓缓恢复着有了些血色的脸。
凌晨三四点钟,普通病房里却只有他们俩,靠窗的位置头顶是一片繁星点点,美不胜收,就连繁星下看报纸的男人,淡雅又不失贵气。
眼睛四处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在医院的时候还有些不能适应,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放下报纸,刚好抬头。
“醒了!”他像是担心了好久后终于松了口气,微蹙着眉毛,淡笑少语。
“是你送我来医院!”她的声音还有些苍白,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可是很感激,在她以为自己活不成的时候有个强壮的男子把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她当时虽然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男人急速的心跳,那种感觉,像是在紧张一个很爱的人,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这么言情了,想象力那样的丰富了。
“刚好路过,门正好开着!”
也许是因为职业,他习惯性的解释,虽然很简单的几个字却足以表明他是无心的救了她。
“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偷窥狂!”
命都差点没了,可是却因为他的严肃突然想开个玩笑,只是这样好笑的话他却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微微蹙着眉。
所以她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独角戏真的很没意思,只是半晌之后却听到一回音:分析的不错。
呵呵,果然是律师的风格,惜字如金却回答到位。
她不得不佩服他身边的人们,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会不会枯燥死。
没有叫护士,他说他就可以给她拔掉针头,好吧,看在他那么严肃认真的份上她相信他一次,于是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小心翼翼却很迅速的给她把针头从手背拔出来。
他本要给她捻一捻针孔,可是昏暗的灯光下依然看到了她手背的牙印,眼神片刻的呆泄,她看到他盯着的地方马上缩了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马上收回眼神站直了身子。
“我送你回去?”
医院门口他说送她回去,可是她走了一路都没有想通她到底该回哪儿,那个男人说不让她再回莫家,钟之凡又……曾经租的房子也已经退了。
长长地叹气过后她抬起眼看着空荡的路上淡漠的笑了,回去……
“我自己回去吧,今晚多谢你了。”
她却对他笑的很感激,眼里满满的笑意拒绝他的好意,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怎么好意思在继续麻烦人家,何况她还没想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