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着老人,竹若依只觉得自己也不由得鼻子一阵酸意。墨泽涛想说什么,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慰着老人,竹若依只觉得自己也不由得鼻子一阵酸意。墨泽涛想说什么,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周一,g市国际机场内,围着竹若依三人的,是电视台里的一大帮同事,来送机的这群闹哄哄的人之中却没有她想见的影子。
“依姐,云部长,你们到了美国,要好好保重!真羡慕你们三个呀,四个月后回来,肯定是升职加薪,前途一片光明。”
竹若依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同事们,凤眸却不时扫向机场的大门入口处。在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变失望之后,心里,亦愈加地难受。
这几天,她本来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逞一时之气不跟他解释清楚此番出国的原因。
她知道,她过份的坚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有时会天真地以为,既然他爱自己,就应该了解她信任她,即使她不说,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也能从中明白她的心意。
但她有反省,即使他再爱她,他始终不是自己肚中的蛔虫,他也不是x光机,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误解她的想法,都是很正常的事。而两人要维系长期的感情,靠的不是心有灵犀的默契,而是良好的沟通。
她也知道,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娇嫩的花蕾,需要双方细心的呵护和关心来滋养。而误会是虫害,三几天的时间或许只够这虫破卵而出,但再过十天八天,这虫就会开始疯狂地啃咬掉这株花蕾,等后悔的时候,只怕,剩的只有一枝光秃秃的枝梗。
想到这些,她的后悔便更加地重,因此在来机场的路上,她已经考虑好,要在机场见到他的时候服软一次,顺从自己的心一次,向他说清楚参加这个培训的真正目的,毕竟,她不想带着误会出国,她更不想自己和他好不容易才滋养出的花蕾到最后只剩光秃秃的花梗。
只是,她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听众却没有出现。来的,只有吕颂轼,还是在竹若依快进关口的时候才气喘嘘嘘地赶来。
“嫂子,哥说他今天约了个重要的客户没办法走开,叫我来送你机!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看来,除了她有自己的坚持之外,他也有他的原则!她岂会不明白,这个重要的客户不过是他心头无法逾越的那道槛而已。
竹若依淡淡地笑着接过那一大包的物品:“嗯,小轼,谢谢你!这段时间,麻烦你多花点时间陪陪你哥,有时间的话,也回大宅陪陪爷爷聊聊天,喝喝茶!”
竹若依交待着,将自己关心的人托付给其他人的事,她极少做。因为对她来说,从前只有父母和小恩重要到要托付别人照顾,但父母是可以互相照顾的人。而现在,多了这两爷孙,只是这两个男人让人极不省心。表面上在外人看来是风光无限,实即缷下光环的背后,只是比普通人更多的寂寞和孤独。
吕颂轼点头应允着,他只当自己哥是受不了这种依依离愁的场面。而竹若依和吕颂轼道了别,转身之时,脸上那淡然笑意不由得变得苦涩,心里虽是千头万绪堆积着,脚步却一刻不曾停留朝闸口迈去。
一旁的云旭,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接过她手里的物品,心里也同样是百般滋味。
飞机上,云旭细细打量着坐在身边沉默的竹若依。
“依依,你和台长,是不是吵架了?”
如果不是吵架,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墨子昊不来送机,能有什么客户比自己的老婆更重要?
“没有!”竹若依头一扭,目光转向窗外。
她虽然当云旭是老朋友一般,却没想过要和他说起自己的感情,也没觉得和墨子昊的关系和感情需要向谁解释什么!
云旭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只是将她手里的咖啡拿走。
“你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有照镜子吗?你的黑眼圈比国宝还严重,现在先歇一会吧。”
竹若依的皮肤向来极好,白皙中透着粉红的光泽,平素她也极喜欢素颜示人。而今天,她也没有化妆,因此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引致的黑眼圈,明显得让人想要忽视都不行。而她睡不着的原因,自然和那个不来送机的墨同学有关。
见云旭识相地没有再问下去,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一番好意自己却摆一张臭脸给人家看。
“嗯,你这样一说,我也确实感觉有点困了,那我睡一会。”说着挪了挪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顺从地闭上眼。
云旭见她闭上眼,伸手将盖在她膝上的毯子掀开一直盖到她颈部,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角。竹若依闭着眼感受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却不好意思睁开眼,因为,她知道,此时,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一定牢牢地盯在自己的脸上。
闭着眼,很久很久,却总是睡不着,感觉时间缓慢地一点一滴的流过。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对上的,是云旭的眸子。
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深情和眷恋。
竹若依扯了扯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思索着,如果男人的思维是相似的,墨子昊会有的误会,是不是他也会有?
“云旭,这些年,你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她开口试探着问,用这种问题问你曾经的恋人,可以当为一种邀请,也可以当为一种拒绝。
“依依,你……明知道的!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