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们回公寓一趟吧,有些事,我必然详细地跟你交待清楚。”
他是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宜过长时间地呆在人口稠集的公众场所。
回到属于两人的新居,墨子昊先是开暖气,再去给竹若依倒了杯温水,这才挨着她坐下。
“老婆,我和她的事,你愿意听吗?”
他握着她的手,很诚恳地问道。竹若依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一张白纸,所以,理智上来说,她能够接受。而且他现在选择如此郑重的方式来解释,两人的感情故事之中应该是有一些她所不知的苦衷。而他,看来是不想自己再受到像冰雨琪今天类似的言论所误导和唆摆。
“嗯,你说吧!”
墨子昊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双手紧握着她的手,冰蓝的眸子移向窗外灰蒙蒙的天。
我和她初识那天,她面试失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是一眼,便对她有了莫名的好感。于是难得地做了个烂好人,给那个单位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做了个顺水人情。当时也只以为这事到此为止,但后来,却因为墨氏的工作与她有了几次的接触,那时的她纯真烂漫,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自然而然地,我们相恋了,我向来戒心很重,开始,是真的防着她是因为墨氏家产而接近我,到后来,发觉她对我并没有任何企图,那时的我却又没有办法对她说出口去解释。那时她年纪还小,我也一直在美国分部工作,一个月最多只能见两三天的面。慢慢的,可能是因为聚少离多,又或者是因为真的有了隔阂,我们见面的时间及甜蜜都越来越少,争吵却越来越多。后来有一次,我们大吵了之后,俩人都只顾着埋头喝闷酒,喝多了,就做了傻事。
一个月之后,她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宝宝,那时的我,是真的很高兴,也决心要忘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当天晚上离开她之后,就准备好结婚所需要的,包括戒指房子。以为第二天要给她个惊喜。
只不过,这种惊喜却成了讽刺,当我将戒指递到她面前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却冷冷的告诉我:“宝宝我已经拿掉,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宝宝而毁了我这么辛苦才打拼出来的光明前途!”
我一时间气昏了头,也顾不上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是狠狠地放话:“我是男人,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受苦!”
她却对我这样的话嗤之以鼻:“男人?就你这样的窝囊样子,还能不让我和孩子受苦?”
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她嫌的,并不是这个宝宝会毁了她的前途。她嫌弃的,是我没法给予她太多物质所需的身份。本来我打算在她答应求婚之后,再给她一个惊喜,是要告诉她,我其实是墨氏的唯一继承人!可在那一刻,被她那样的奚落,我的自尊迫使我将那些话全吞回了肚子里。也是在那一刻,我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势利又自私的女人。
墨子昊将他和冰雨琪两年的感情,尽量化成简短的情节,一口气说完,像被那灰蒙蒙的天染成了灰色的眸子从莫名的地方移了回来,落在竹若依身上。
“老婆,这些,就是我和她的全部。我没想过要瞒你什么,如果你还想要知道什么,你可以问我,但我不希望这些事由别人来告诉你!”
竹若依只以为,两人间无论现在变成如何,过去的那段情,都是纯粹的感情。却不曾想过,原来他,是被冰雨琪伤得如此惨重。他的话不由得让她想起墨泽涛对她说的话“那个冰雨琪,或许也不见得有多爱小昊,但因着钱,她还是会很爱小昊。毕竟,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可以和钱分割的单纯爱情。”
或许他真的不该隐瞒他的身份,如果为了钱,冰雨琪还是会为了这个男人而死心塌地的吧!
但显然,那种被金钱玷污的感情,已经不是眼前这个骄傲而纯粹的男人所要的爱情。
刚才因为冰雨琪的一席话让她的心是堵得难受,她知道那是嫉妒。但现在,她的心更难受,却像是缺了一块的空虚难受,她也知道,这不是嫉妒,却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怜惜和心疼。或许,这个男人,真的从来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有爱。
和她对视的眸子,终于慢慢地回复了好看的冰蓝,但她的心,那股空虚感,却丝毫不曾减少。
她无法用言语去安慰这个男人,只是默默地伸出双臂,将男人的头揽进自己怀里,感觉到他的头颅紧紧地贴在自己难受的胸膛,那种空虚感才似乎因为他的体温和存在而慢慢被填满……
墨子昊挨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头有一刹那的懵然。一时之间,他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以为,冰雨琪的挑衅再加上听了这段过往,她至少会不高兴,又或者会比以前更加冷漠地对自己。却不曾想到,她只是如此温柔地抱着自己,她刚才的眸子里,似乎蒙着一层薄雾,薄雾之下是不加掩饰的怜惜和心疼。
待他终于真切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正被老婆很小心地呵护着安抚着的时候,他却没半丝抗拒和反感,只是觉得这个怀抱温暖得让他贪恋得不愿离开。这一刻,他真的十分庆幸,身边的人是她而不是冰雨琪。他也很庆幸,自己可以窥见她高傲冷然的表面之下,那颗体贴而柔软的心。
今年最强的冷空气已在g市驻留了两天了,这种气温一直持续在零度左右的天气,在g市也是多年难得一遇,因此各大旅游景点都一改平常人头涌涌的景象,冷清得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