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若依握着他冰冷的手,他的手从来都是很温暖地包裹着她的,只在冰雨琪出现的那天,才和现在一样的冰冷僵硬。
“昊,对不起!”
心疼他之余,她不禁自责起来。如果刚才不是自己这么任性,下班之后就会像往常一样三个人一起到超市买点东西然后一起回家,那样凶徒也没有机会接近独自一人的自己。
竹若依现在看着墨子昊是心痛不已,而墨子昊虽然伤口极痛,但脑袋却很清醒,他心里正在庆幸,庆幸自己还是忍不住远远跟着她们的车回来。如果他真的使小性子不跟着回来,那样的后果恐怕会令他后悔一辈子。
同样进行着自我反省的墨子昊,这时似乎缓了过来,手回捏了一下她的手。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声音不大,却很真切地传到竹若依耳里。
曾经有人说过,要维系一段婚姻,最好的方法,就是要多跟对方说对不起!而现在的竹若依和墨子昊,或许并没有想得那么深远,心里只是后悔着,如果当时自己可以稍微低一下头,多点迁就一下对方,说不定,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警车开着警鸣灯一路上并不需要停任何红灯,于是两人不过又待了五六分钟左右,车子便在中心医院的停车场上停了下来。李长彦这时已和护士准备好推床等候在停车场,见两人下了车连忙迎上来。
墨子昊坚持着不肯爬上那第床,一味地推说自己能走。
“我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脚,自己用走的就可以了。”
估计他是觉得躺在那推床上,会让自己老婆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李长彦一向对他的固执没有办法,求助地望了望竹若依。
竹若依轻轻扯了扯他的左手,柔声哄着他。“老公,你刚才流了很多血,还是躺床上,让护士推你进去吧!这样,我也放心一点。”
墨子昊被她一声老公叫得骨头都软了,那里还晓得反抗,只是乖乖地躺上推床,由护士推着他进了急诊室。
急诊室的医生帮他细细察看了一下伤口,又吩咐护士帮他重新处理一下伤口,这才交待竹若依。
“墨太太,你先生的伤只是皮肉伤,脸上的伤很浅,估计几天就会痊愈,也不会有疤痕。肩膀上的伤虽然伤口挺深,但很庆幸没有伤及筋骨及韧带,但他现在必然先在这里打两瓶消炎止血的点滴。另外我给他开些消炎镇痛的药和外敷的药,回去以后你定时给他换药就行了!”
竹若依听到医生的诊断,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当时见他的血一直止不了,还怕他伤到了大的血管或筋骨,就算她不是学医,也知道如果真的伤到筋骨或韧带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的恢复。
这时,李长彦走过来,对那个医生说。
“张医生,他要打点滴的药,一会全交给我就行了。”
吩咐完,又扭头对竹若依说。
“我刚才已经打了电话给小轼,他现在大概也快到医院了,我想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你和子昊先回家。我晚点再过来帮他挂点滴。”
竹若依这才想起,还没通知墨泽涛。但转念,这种事还是别让他老人家担心的好。
“彦叔,爷爷那边……”
“哦,你放心,我没跟他说。你们如果不想让他担心,你们就先别回大宅吧。”
竹若依掀开垂帘,这时护士已帮躺在床上的墨子昊重新处理过伤口。白白的棉垫上依旧还有些鲜红的血渗上来,但比起先前已经好了很多。
竹若依走过去摸摸他苍白的脸。“昊,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墨子昊并不想她担心,拉着她让她在床沿坐下,举手揉了揉她的发,唇边带着一抹笑意。“没事!放心吧,你老公我硬朗得很!你没事,真好!”
竹若依见他硬撑着也要说些安慰自己的话,再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想要再对他说什么,刚才送两人来医院的两名警察却走了进来,说是要录口供。
李长彦见两人一时间也回不了家,便叫人将墨子昊转至自己的私人诊室,因为急诊室里人来人往,而墨子昊在g市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面的人物,当然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李长彦安置好墨子昊,索性让护士给墨子昊挂上点滴,然后走到走廊上打通了吕颂轼的电话。
“喂,小轼吗?你现在去给你哥和嫂子买点合他们口味的食物过来,对!他们应该还没吃晚餐。一时半会的,他们还走不开。”
在病床前,两个警察拉了两张椅子坐下,将记录本摊在膝上,详细地问起刚才的事情经过。
“竹小姐,墨先生,刚才那个凶徒,你认识吗?”
竹若依和墨子昊都摇摇头,那个人,面生得很。
“那你们近段时间有和谁结过怨吗?”
竹若依才回国没几天,而且以她的个性,得罪人的可能性也不大。墨子昊这人,虽然做事铁腕强硬,但却不是会使小手段的卑鄙之人,同样也不可能有什么仇人。
要真说近段时间有过节,或许就只有一个人了。竹若依和墨子昊颇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彼此的心里都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但那些始终只是个人猜测,于是两人在经过一番回想之后,又同时摇了摇头。
两个警察见状,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只是问。
“那你们认识冰雨琪吗?”
墨子昊只得如实回答,看来,自己的猜测成了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