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不是说和我鸳鸯浴吗?怎么要我坐浴缸边上了?”
脸皮极薄的某女此时正为自己的色心充满了羞耻感,现在被他这样一撩拔挑明事态,那种被人现场抓包的尴尬感和被戳破的不爽感,累加起来就成了典型的恼羞成怒,凤眸不复刚才的迷乱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靠,墨子昊,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倒是洗还是不洗!是男人就给我干脆点坐边上,净在一边磨磨蹭蹭,别总想着上了床来还要拿被子盖!”
美男吐吐舌头,知道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犯贱,这下又正正的撞枪口子上了。
“是!小的该死,老婆大人请息怒,小的遵命就是了!别为我动了胎气!乖!别气,我马上坐进去就是了。”
说着乖乖地跨进浴缸里,长长的腿才伸进去,浓眉迅速皱成了一团。
“啊!”
美男并不大的惊呼从薄唇里逸出,却吓得某女心一惊,探究地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刚才的凶狠早已不见,身子俯下去手探进水里。
“怎么了?水烫着你了?”关切的眼神盯着美男仍然紧皱着眉的脸,明明这水温自己感觉着还好呀。但见他仍未松开的眉头,只好倾身想要开了冷水的开关以中和一下水温。
其实这水温是刚好,美男不过是使坏想要看看老婆紧张自己的样子而已,这下看老婆有点吃力地弯腰要去拧开关,又舍不得她了。
“老婆,没事,这水温刚刚好,刚才可能是一下子没适应罢了。”
说着一手拽着她,竹若依白了他一眼,大概是明白了他的企图。便不再作声,拧了毛巾帮他洗脸。墨子昊这次倒是很配合乖乖地让她洗了脸。因为伤口不能沾水,竹若依只能用毛巾将他伤口周边的肌肤擦干净,目光落在敷在伤口上的棉垫上那一大片暗黑的血迹,不自觉地心又揪到了一块,晶亮的眸子浮起一层雾气。
“昊,痛吗?”
她简短低声的问话分明带着鼻音,在墨子昊的耳边响起,这样感性而带点小伤感的某女让美男很是窝心也很是心疼,为了安慰她,他松开眉仰起头,咧嘴露出灿然的笑意试图安抚她。
“傻瓜,一点都不痛呢!”说着,抬起左手抚抚她的脸,指腹装作不经意地轻柔拭去她眼角的点点泪意。
“嗯!”竹若依仍旧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估计是忆起了乍见鲜血滴了一地时给她带来那种极端的慌乱和惧怕的情景。
“傻瓜,不是说,我没事吗?”
墨子昊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之前她一直掩饰着的惧怕,在车上她有条不紊镇定自若地给他处理伤口时,他还暗暗佩服她的坚强和镇定,原来,她不是不怕,只是在那种时候不该是她怕的时候。
这个女人!真的让人心折!无论是临危不惧时的那份坚定,又或是痛惜自己时这份懦弱,甚至连她过度自我时的执拗,都让他爱得炽心的痛!
她自称是铁石心肠,其实那种铁石心肠是她惯用的一种掩眼法罢了。如果不是现在身上被她用沐浴露擦得浑身的泡泡,他真想将她紧拥进怀内。
某女用浴球在他身上打着泡泡,刚才的难受揪心也渐渐平息了一些。
“你才是傻瓜!那种时候,不懂得跑开吗?干嘛非要冒着生命危险和他硬拼?”她现在越想就越后怕,如果……如果那一刀不是刺在肩膀,而是正正刺在要害,那样的后果,现在单是用想,便让她心里悚然。
墨子昊不是不明白她的担心,但那个时候,保护她的决心岂会容得他做一个懦夫临阵逃开?
“那个时候,如果我跑了,凶手也会逃走,但谁能担保他第二次不来伤害你?所以,当时的我只一心想着要逮住他,这样才能斩草除根!”
即使事情再度重演,他仍是会毫不犹豫地用这种危险的方式来保护她。
“墨子昊,你总说我疯,我看你才是疯了!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不顾后果,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和宝宝该怎么办?”竹若依瞅着他难得地正经无比的脸,从他那双冰蓝的眸子里看到的是一个男人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坚定决心。她的心里,自是感动不已,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揶揄着他,只是这揶揄中,也暗示着她对他已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这种依赖感,让美男的大男人主义瞬间膨胀至最大,一想到自己能成为这个女人强大而坚定的保护者,他的心就激动不已。
“老婆,我没疯,从我七岁那一年爸妈出事之后,爷爷就给我请了各类教练,不止这种拳脚功夫,连枪法,我也是十分的精准。所以,你可别少看我,你老公我绝对可以好好保护你和宝宝!”
墨子昊说着,一脸臭屁到不行的模样,就像打架打赢了邀功的小孩子一样。竹若依被他的臭屁表情撩得又爱又恨,沾满泡泡的手忍不住往他臭屁的脸上一抹,美男被她这样捉弄,也如法泡制在自己身上挑了些泡泡往她俏脸上一抹,两人就像圣诞老公公一样抹了一脸白花花的胡子,看见对方的搞笑样子都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乐呵呵地彼此捉弄着玩了一小会之后,竹若依还是很快地帮他洗干净身上果露的部分,然后站起来将浴球塞进他左手里,端着脸假装毫不在意地说。
“咳……那里,你自己洗。我先出去,你洗干净后叫我一声,我再进来给你擦身穿衣服!”
墨子昊见她别开脸快快地走了出去,唇角轻扬心情舒畅地以极快的速度清洗干净站起来跨出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