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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又曰∶或问男子固有睾丸大小,及小肠膀胱昆仑诸气为疝者矣,据云五脏皆疝,则妇人亦当病疝,疝将何法以验之,而愈之耶?答曰∶男妇一体,五脏俱各有疝,外肾虽无,而少阴厥阴之络脉毕具,治法必根据五脏,男妇岂有别乎?但碍于俗,不敢直言耳。

又曰∶或问疝为积气所成,五脏概有积气所成为病,何独此积又以疝称也哉?答曰∶聚而不散之为积,积久而成高硕之形为疝,前后似是而实非。盖五积由乎本经之气,各因七情六郁而成积,而此证不独本经因虚自病,且有感触而发,虚实传变而盛者也。若正言疝已具七种之名,已见《医统》、《准绳》、《指掌》诸书,可以不赘。

今以五脏之疝详列于后,以诏后学。肺疝者,或为风寒深入肺俞,冷冻饮料寒气直达肺窍,本经元气素亏,复为寒邪所袭,初由聚而不散,渐至积而成疝。盖肺证有三∶一曰∶肺痹,痹者闭也,闭而不通,似喘非喘,咽嗌不利者,痹也,非疝也。二曰∶息贲,乃肺气 满,不能下降,日久月深,胸中似有物碍气道不利,语言因之塞涩者,息贲也,非疝也。三曰∶肺疝,疝则较前二证不同,鼻息粗暴,呼吸短促,胸膈与云门、中府之间梗塞为痛者,疝也。其名有三,为病亦不相远,惟气口脉弦急有力者,当以疝治。心疝者,心气久郁不舒,积而成疝,正气日衰,结聚日盛,稍有感触,窘迫而痛如割如裂,痛则四肢厥冷,汗出如浴。左寸关沉而弦急者,虚寒之疝也。弦涩而数,心烦嘈杂而痛者,阴虚内热而气郁,复兼火化也。脾疝者,其浊气自下逆上,连嗳不宽,胀满作痛,痛则呕吐清水,或苦水痰涎之类,其脉两关弦急者为实,沉滑者为虚。肝疝者,阴囊赤肿坚硬而痛,痛连两胯小腹之间,以厥阴之络,络于阴器也。右关尺弦急而数,兼有寒热,外证此湿热之气,无由疏泄,传为囊痈也。若妇人则有小腹胀痛,两胯间大筋偏坠,及痛连腰胯者,其有肝气下陷,户中阴挺突出为痛者,湿热下陷,传为阴户 肿发痒,甚则生虫臊臭,凡此皆肝家积气所化,犹男子之疝者也。其脉左关尺亦有沉弦而数,或弦急而数者。肾疝者,大多纵欲房劳之人,里气先亏,寒湿之气行以乘之,积久成疝,其痛自腰肾下连阴茎,小便兼之淋浊艰涩,其脉微而涩,或沉细而濡软。肺疝,以辛散之,以苦顺之,所为厘清也。心疝,寒者治以温散之剂,热者兼补兼清。脾疝,专于温散,若湿热甚者,必先化湿理痰。肝疝,必须升清利浊,分消湿热之气。肾疝,当于温补之中,佐以分消之药。更当以古人之七疝,参酌为治,犹为详尽无疑。

又曰∶或问《丹溪纂要》一书,为世首推,独云疝主肝病,与肾无涉。况肝无补法,故前人之治疝者,多用苦辛之味以破气散坚为主,今子主以参、术、归、苓治疝,已为背谬,而又立肾疝一门,岂不与丹溪故为矛盾耶?答曰∶肝肾之有疝,不独本于《内经》,即今之患者,了然有二。盖厥阴肝经之络,循环乎阴器,上连小腹左右之旁,以至乎胁,下系外肾二子之根,故肝疝有子胀偏坠痛连小腹之证。若肾者开窍于前阴,络脉于两腰,其疝则痛自阴茎,上连腰肾者是也。然而肝为肾之子,子能令母虚,故肝病无有不补肾者,母能令子实,肾实则肝病无有不愈者,况世之患疝由肾虚而致者尤多,故治肝必兼顾肾,治肾必兼顾肝,又治疝之捷要,不可不知也。

余所以治肝疝之有余者,原不出乎疏泄温散,以肝家之客邪有余,不得不由疏导而去之耳。若病久肝家之正气自虚,或有挟虚而发,其脉不甚沉急,甚则空豁无力,面青肢厥者,苟非参术补益,而兼用桂附温补,岂能获效,此正所谓补其母,而子自实之义也。世俗苦执肝无补法之说,但逢疝症,不分肝肾,不论虚实,过用克伐,岂知肝虚复盗母气以自益,而肾气亦因之亏损,故有肝病未已,而肾家虚寒之气,上冲心胃而危急者也,此正所谓子能令母虚也。昔仲景治寒疝腹中痛,及胁痛里急者,用当归生姜羊肉汤无不愈者,岂非补肝之验。而王肯堂、缪仲醇治疝气上攻,心腹窘迫者,用八味地黄丸投之立应者,又非补肾之一证乎?甚有疝证大便不通者,当利大便,如许叔微、罗谦甫皆用芫花是已。

小便不通者,当利小便,如许叔微治宋荀甫以五苓散是已。若据《纂要》于肾经无涉,则五苓不当用,又言疝无下法,则芫花不当用,所列之药及诸书所用七疝之方,无非辛苦破气,寒热杂收,既不能补肝肾之真阴,又不能通利二窍,使邪有所泄,而徒耗其气于冥冥之中,岂不悖哉!昔有久疝不愈,只于每日空心以淡飞盐滚汤漱口,咽下无遗,不半年而愈,永久不发。盖齿乃骨之余,夜卧口闭,精气聚于齿间而成垢,以垢补肾,正补之以属也,又补肾之一征也。

《医论选要》曰∶夫疝气者,睾丸连小腹急痛也。有七疝∶一曰厥疝,谓厥逆心痛足寒,饮食吐逆不下。二曰征疝,腹中气乍满,心下尽痛,气积如臂。三曰寒疝,因寒饮食积,胁下腹中尽痛。四曰盘疝,腹中气痛,盘结脐傍。五曰气疝,腹中乍满乍减而痛。六曰附疝,腹中脐下有积聚。七曰野狼疝,小腹与阴相引而痛,大便难。此七疝之形证也。又有所谓心疝、饥疝、疝癖、小肠气、膀胱气、奔豚气、横弦、竖弦、偏坠、木肾、肾余、阴肿,其名不同,皆疝之类也。原其所由,未有不因七情四气之所干也。夫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症聚,河间以为聚寒,丹溪以为湿热,无择以为有寒有热,子和以为专属厥阴肝经,观《内经》所论,则五脏皆有疝,而太阳小肠膀胱与厥阴肝经为疝之主,其气相通连,而外肾系于睾丸,此三经乃相连相会者也。盖肝者筋之合也,聚于阴器,凡疝之发其部分,故曰疝本肝经,治法当以疏导为主,或温之,或散之,要在随其各经之证施治,则无不愈矣。

古人用五苓散内加行气之药,盖猪苓、泽泻分理阴阳,以和心与小肠之气,白术既渗腰脐间湿与死血,又助中气以佐营运药力,茯苓淡渗而利膀胱水,桂能伐肝邪而温散通行,茴香治小肠之气,金铃子、橘核去膀胱之滞,槟榔下气开导,少加木通以导小肠之火,立方之工稳极矣。盖疝证未有不因内虚外袭,然必先疏泄其气,所谓通则不痛,若骤加补益,攻心入腹,变成危证。

凡阴囊大而阴茎反缩于内,小便淋漓,行履滞碍,乃膀胱气也。盖肾与膀胱为表里,肾不能藏,为邪所客,遗于膀胱,小便渗入肾囊耳,宜渗利之。有阴茎全缩不见,而阴囊光肿不痛,此因肝气虚损不能舒达也,宜温补之。

回回俗善何养者无他法,惟护外肾,使不着寒,见南人着夏布裤,甚以为非,恐凉伤外肾也。又云∶夜卧当以手握之令暖,谓此乃生人性命之根本,不可以不保护也。(《觚不觚录》)

疝气偏坠门主方

茴香丸 治疝神效。

白术 白茯苓 八角(炒) 吴茱萸 荔枝核 山楂核(各一两) 橘核(三两) 枳实(八钱)研细,炼蜜为丸,重一钱五分。空心细嚼一丸,姜汤送下。

橘核消肾丸(《济生》)。治一切疝气。

海藻 川楝肉 海带 昆布(酒洗淡) 橘核 桃仁(各四两) 广木香 白茯苓 白术(各二两) 人参 木通 当归 肉桂 玄胡索(各一两) 仙灵脾(五钱)酒糊丸桐子大。每服六十丸,空心用盐汤,或盐酒送下。

消疝丸橘核(盐炒) 藿香(各一两) 大茴 荔枝核(炒) 青皮(醋炒) 陈皮(各五钱) 沉香(二钱) 硫黄(三钱,火酒煮)为末,酒糊丸。每服七十丸,空心温酒盐汤送下。

昆仑丸 内消疝气。

橘核(盐炒) 川楝肉(盐炒) 香附(童便浸炒,各二两) 茅苍术(炒) 青皮 吴茱萸(盐酒泡七次,去苦水) 槟榔(各一两) 玄胡索 枳实 小茴(盐水炒) 广陈皮 山楂(各一两五钱) 真川椒(去目焙) 木香(各五钱) 肉桂(去粗皮,二钱五分)上为极细末,醋煮米糊为丸。每服六七十丸,空心用淡盐汤下。

海藻散坚丸 治木肾大如斗,硬如石。

海藻(洗) 川楝肉(盐水炒) 昆布(洗) 吴茱萸(盐汤泡七次,压去苦辣水) 橘核(炒) 海带(洗)桃仁(面炒,各一两) 木通(七钱) 荔枝核(打碎,炒)青皮(醋炒) 玄胡索(炒) 小茴(盐水炒) 广木香 肉桂(各五钱)研细,酒糊为丸如桐子大。每服六七十丸,空心用淡盐汤温酒送下。

疝气 核桃七个,放烧饼炉上炙极脆,连壳研极细末,无灰酒调服。

又方乌药(六钱) 天门冬(五钱) 以水煎服。

阴肿或偏坠,肾子大小,疼痛欲死者。

木鳖子(一斤,取肉淡醋煮) 黄柏 芙蓉叶(各二两)研细,醋调敷之,立刻止痛。

木肾 用艾叶不拘多少。用瓦罐一个,以好酒浸约浅罐口半寸,纱扎罐口凹下,以糯米放在纱上,文火煎滚之时,俟米熟成饭为度。去饭埋土中三日去火毒,取起,每用艾酒一茶瓯,冲白酒一茶瓯,顿服即效。

阴丸肿大痛不可忍。

川楝肉 小茴(各二钱) 沉香 木香 大茴香(炒) 食盐 青盐(各一钱) 荔枝核(新者佳,十四枚烧存性)研细末。每服三钱,空心热酒调服。

偏坠。

大茴 葫芦巴 山楂 吴茱萸 官桂 橘核仁 小茴香 青木香 枳实 荔枝核(各等分)研细末。每服二钱,温酒调服。

消疝丹 治小肠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