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到了柳靖峰大声叫“不”的声音。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我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只见那只箭被另一只箭射上了地上。我不是眼花了吧,双眼睁开,再揉了揉眼睛,确实如此。
谁这么厉害,能将箭后发先至?
正在发愣间,听到一男声传来:“云龙兄别来无恙,欺负一个受了伤的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男人间的战争就由男人来结束!”声音冰冷,字字狠厉。不是柳征是谁?柳征的身后还跟着数十名随从,单遥也在身侧。
柳征一袭黑衣,骑在马上,犹如天神降临,威风凛凛,杀气四射,如墨的眼里满是愤怒。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眼里有几分心疼。待眼睛转向风云龙时,满是冷漠,还有些不屑。
我欣喜万分,不知道为何,只要他一来,我便觉得安全了,莫名的安全感。
我朝他挥舞着手臂大叫道:“征哥,你总算来了,想死我了!”说罢便朝他跑去,却忘了腿骨已断,脚一着地用上力,真痛入骨髓,“叭!”的一声便摔倒在地。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柳靖峰赶紧把我扶了起来,我的眼里痛的全是泪水。
风云龙冷笑道:“你的妻子在外勾引小白脸,给你带绿帽子,我帮你整顿家风,何来欺负之说?”这个人实在是讨厌,胡说八道的本事真是太厉害了!什么小白脸,绿帽子,真是见鬼!
柳征看我摔倒,眼里又都是泪水,眼里划过一丝心疼,听到风云龙的话,冷笑道:“我的妻子我自然相信她。”顿了顿又道:“就算她真的勾引小白脸,要教训她也轮不到云龙兄。我们虽然相识一场,却好似并没有过多的交情。我的家务事也不劳你操心。倒是云龙兄把我的妻子掠走,还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江山?美人?不知道云龙兄得到了什么?”
还是柳征嘴巴厉害,一席话,便说中风云龙的痛处。风云龙怒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闯到南岳的地盘上还敢放肆,难道你不怕今日将命丧此处?”眼眸里满是杀机,恨意绵绵。
柳征冷道:“这里是南岳的地盘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千机城我昨日便已攻下。这块地方已经是我西楚的地盘了,难道没人告诉云龙兄吗?”
此言一出,风云龙脸色剧变,怒道:“怎么可能?昨日我还得报已将你赶回西楚了!张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脸犹如黑墨,难看至极。
风云龙身后的那人真打哆嗦,跪道:“微臣该死。”
风云龙怒极,随手一剑,只听得剑刺入骨骼的声音,那个身上鲜血四溅,只听得那人道:“你如此残暴不仁,先皇创下来的基业早晚得毁在你的手上!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说罢便不支到地而亡。
我在旁看的直皱眉头!这人如此殘忍,于南岳的百姓来讲,只怕是一大祸。
柳征哈哈大笑道:“云龙兄平日是怎么管理你的军队的,你的将军莫不是对你报喜不报忧?”笑声中没有得意,只有嘲讽。
风云龙怒极,坐在马上摇摇欲坠。这场战争只是这寥寥几句话,便已分出了胜负。
柳靖峰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早已偷偷的扶着我走到了柳征的身边。
柳征将我一拉,我便上了马背,他可能闻到了我身上的腥味,眉头皱了皱。对风云龙道:“你掳我妻子,又让她受了伤,今日本应杀了你。可是我不想日后有人说我趁人之危,持强凌弱,今日就放你一马,它日我们战场上再一较高低!我再奉劝你一句,下次别再做出掳人妻女的事情,若想要胁人,还得看你掳的是什么人!走!”
说罢便策马离开了,还没走几步,便听到有人在叫:“大王,你怎么呢?”我心念一动,回头一看,却见风云龙的已跌下马背,口吐鲜血。一直盯着我们看,眼里的恨意惊人。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只听得柳征冷冷的道:“怎么,心疼他呢?”
这人说话真是不讨喜,好不容易才从风云龙的手里逃出来。见到他他第一句话就说这个,也不问问我伤的厉不厉害。
我撇了撇嘴道:“心疼他干嘛,把我抓去这么久,不给我吃,不给我喝,还不让我出门。我想杀他的心都有了!”前面是胡说八道,后面倒是事实,他那样的男人真的是该死。
柳征有些疑惑的问道:“真的吗?我怎么听到的是他把你当宝贝一样的宠着,就你不领他的情。”语气有些淡漠,还有些莫名的酸意。
我笑的没心没肺的道:“你都说我不领他的情,又何来心疼他之说?”
柳征一愣,冷哼了一声,不说话。我往他的身上再靠紧一点道:“是不是某人吃醋呢?”
柳征低哼一声道:“谁会吃你的醋,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浑身是血,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我笑道:“我就是做鬼了,也是你家的女鬼。”敢说我丑,我就赖定你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柳征的身上没来由的一紧,我咯咯的笑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真是又温暖又舒服。他也不嫌我身上的蛇血的脏与腥,环着我的手也更紧了些。
回到千机城的城主府里,柳征便找来大夫查看我身上的伤势,那大夫告诉柳征,我只是腿骨折断,并无大事。只要这一段时间受伤的那条腿不要用力便可。又帮我把腿重新定位一番,便抓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