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讲完,我不禁舒了一口气,但转瞬间心里又有些不安,承风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不知道三哥是不是他的对手。我问道:“可是前线那边就凭三哥一人如何守得住?战驭风是民心尽失,难保不出什么乱子。”
韩寂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以你三哥的本事再守上一个月问题应该不大。你三哥与战承风对战在淮水,那里有天险可守,你三哥又带兵多年,极有对战经验。战承风虽然心机深沉,打战经验却远不及你三哥。但是他守的是战驭风,若是援兵不到的话,他再厉害,也撑不过一个半月。因为一个半月后便是寒冬了,界时淮水的水位会下降许多,战承风若经强行渡河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们得尽快把我的亲人救出来,至于三哥还要不要打这场战,便由他自己决定吧!”
韩寂道:“你三哥也真是个真英雄,只是生不逢时,遇上了这么个昏君。”
我想起大哥的事情,又问道:“我未出嫁前,第一次见到承风时,大哥还嘱咐我不要与承风走的太近。他又怎么可能与承风勾结造反呢?”
韩寂叹道:“苏相清正廉明,在朝中得罪了不少大臣,那些大臣早就在战驭风面前弹劾他,说他有谋反的心思,又加上有人在相府里搜出战承风给你大哥的信件,再则你三哥又手握重兵,战驭风原本生性多疑,又岂能容你家坐大,寻着这个机会,刚好来个一石二鸟,将你大哥的政权全部回收,再将你三哥派去对付战承风。你三哥若是打过得战承风,他也保住了皇位,不过你三哥回到云都后也定会被他赐死,若是战败,那自也是死。”
我打了个寒战,这些朝堂之事我一向不是太清楚,今日韩寂里如此一分析,我不禁感到有些害怕,这些人的心机不可谓不歹毒。大哥为了朝庭倾尽了心血,却换来了功高盖主的猜忌。三哥自十几岁起就在守卫寒烟城,打退了西楚的数次来犯,最后却变成了一颗来赌江山输赢的棋子。
可能是我的神情极为难看吧,韩寂安慰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人一旦涉足朝庭,便或多或少要承担起一些后果。在寻常百姓看来是威风异常,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所谓的威风背后,包含着多少的辛酸泪。”
我朝他笑了笑道:“等我把娘亲他们救出来以后,我便再也不要在朝中呆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韩寂眼波流转,笑的有些深沉道:“那柳征呢?你打算劝他跟你一起归隐吗?”
我一愣,柳征一向志在天下,又怎会与我一起归隐。我若是放下他,与我的亲人一起生活,只怕心中都是满满的思念,那样的日子我要如何过?可是若是陪着柳征一起在西楚的王宫里生活,那些阴谋,那些算计,我又岂能全部应付的过来?也会让我觉得很累。
韩寂见的沉思的模样,笑道:“这些你先好好想想吧,等把他们全部救出来之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我想你不管做什么决定,柳征只怕都会支持你。”
支持我?怎么感觉他的话中有话一样,我望向韩寂,他却已望向远处,淡淡的对我道:“这几日你先好生休息,等我的那几个护法回来了,我们再部署具体的行动计划。”
我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韩寂见我呆怔的模样,笑道:“怎么,才几日没见你的征哥,就开始想他呢?”
是想柳征了,可是好像并不关韩寂的事,淡淡的道:“一晃就离开云都一年多了,这次回来是来救娘亲的。可是等待的日子真是漫长啊,不找个人来想想日子怎么打发。”
韩寂咧嘴一笑道:“你若觉得无聊,我带你去见一个你的老朋友,闲来无事,你们倒可以聊聊。她前段时间还在问你的事情了!”
我的老朋友?我以前在云都时,经常惹事生非,若说闺中密友也只有纭纭一个,她却在寒烟城,这里我还有熟识的朋友吗?忍不住问道:“是谁啊?”
韩寂笑的有些神密道:“你见到她便知道了。”
我仔细想了想,想不出来,便跟着韩寂出去了。韩寂领着我穿过中门,便见到一个小小的阁楼,一个女子也坐在凳子上做着女红,她背对着我,看不清面目。只看背影,便是风姿卓越。她听得响动,回过头来看了过来。居然是挽晴!
她见是我,脸上也露出欣喜的表情,唤道:“公主,你怎么到这里来呢?”
我也甚是吃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寂在旁笑道:“你们许久没见面了,这会见着也不急,到屋子里慢慢聊吧!我还有些事情,就不耽误你们了。”说罢,朝我们笑笑便走了出去。
我仔细打量了挽晴一番,见她的精神比上次在西楚的别院见到时,要好上许多,整个人也丰盈了些,问道:“你怎么回到云都呢?怎么和韩寂在一起?”
挽晴神情有些忧伤,却又展颜笑了笑道:“那次柳征将我带到孤山镇,我因为生病了不能再跟着他进山,便在镇上等他们回来。柳征又有些担心我,便留了一个人在旁照顾我。我苦等了七八日才见到柳征抱着奄奄一息的你出来了,也见到了……姐夫,当时是韩寂把他带回来的。当时因为你受了伤,柳征心急如焚的抱着你回西楚医治。他临走前拖韩寂照顾我,说我本是凌国人,我当时见姐夫受伤,心里也放心不下。那日我的风寒也已大好,便与留在姐夫身边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