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看着风若槿手中的血玉没有反应过来,万俟暄却是在看到那玉的一瞬嘴角就扬了起来,“好,这东西我收下了。”
慕容烟疑惑的看一眼万俟暄,后者正笑的奸诈无比。
“殿下,李司礼求见。”
万俟暄眉头一皱,眼中出现一抹好笑的意味,“宣。”
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最终停在了屏风之外,“老臣拜见殿下。”
万俟暄看一眼风若槿,声音里面含着笑意开口,“爱卿,让你办的事可是办好了?”
李奇面上扯出一抹苦涩笑意,“殿下,老臣办事不力,魏皇他不领您的情。”
万俟暄呵呵一笑,“他怎么说?难道是要为他那个贵妃守身如玉不成?”
那个字眼总是太刺耳,风若槿挑眉,这厮是干什么了?
李奇“咳咳”两声,这个太子也不顾及他这一把老骨头,“魏皇什么也没说,一眼就明白了您要干什么,也不管洛姬站在那里,关了门就不理人了。”
风若槿多多少少有些诧异的,万俟暄竟然给上官凌安排女人?呵,还真是只有他敢这般不知轻重了。
万俟暄冷哼一声,一边把玩着手上的茶盅,一边森森然道,“想那婉贵妃怀孕了,我这可是为他着想,不领情便罢!”
“怀孕?”风若槿含着点惊疑,一双眸子直直看着万俟暄。
万俟暄一怔,随即又是一笑,“是。”她早晚都会知道,现在也一样,反正她的心,早就不在上官凌的身上。
可是风若槿的面色变了,那样子绝非是没有把上官凌放在心上的表现,一瞬间,万俟暄有点怀疑自己了刚刚的判断了,心中一动,“先送洛姬姑娘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李奇听着里间还有外人在,当下心中一转只以为是东宫的谋士,传闻东宫之内卧虎藏龙皆是太子一手培养出来的善于权谋之人,当下也就没有在多想,直欲做礼告退。
“慢着!”
因为这掷地有声的命令,李奇停下自己步子,看着那屏风有些怔忪,是何人在太子面前如此的放肆?
万俟暄与慕容烟齐齐看向风若槿,目光中多少含着惊讶。
风若槿淡淡一笑,眸子里的风起云涌尽数化为云淡风轻的笑意,此时侧目向着那屏风一看,轻轻开口,“既然北齐洛姬在此,魏皇如何不会动心?殿下且莫急……”
万俟暄心中仍旧疑惑,却也是知道了风若槿此时开口的意思,“让洛姬留下,魏皇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上官凌移驾太子东宫之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一同带来的还有祝贺太子妃身怀皇脉的厚礼。
精美华贵的殿阁之内,万俟暄与上官凌同坐在高位之上,底下的陪客们皆是北齐的王公贵族,一片觥筹交错之声中上官凌只径自饮酒,始终极少开口。
万俟暄一脸的喜意,瞟了上官凌一眼淡淡,“魏皇稍后作何打算?”
上官凌嘴角波澜不惊的看万俟暄一眼,“太子还知道过问此事,想来还将大魏与北齐邦交看在眼里。”
万俟暄不置可否,这几日来他身为一国太子,实在是失礼了,但是若是作为风若槿的朋友,这还是远远不够的。
上官凌也不曾指望万俟暄作何回答,稍稍一顿接着开口,“自然不急。”
万俟暄嘴角一扬,“魏皇可是想好了?若是大魏那边有个什么闪失该如何?”
上官凌看一眼万俟暄发光的双眼,讽刺一笑,“这不正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万俟暄哈哈大笑,模样肆意至极,引来堂下众人瞩目,上官凌波澜不惊,继续品着手中的美酒,仿若出离了这样的喧嚣之外,万俟暄的笑不是因为他,所有的人都和他无关。
万俟暄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看着上官凌不为所动的模样忽然变了面色,冷哼一声话语里暗藏机锋,“本太子只道是魏皇是喜新厌旧之人,却不想却也是这般残忍之人,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不管了。”微微一顿,冷笑渐浓,“也对,魏皇心怀天下,岂会将这等儿女情长放在眼里?当年能那般,现在亦是能这般,罢罢罢……”
上官凌的面色微变,却也只是一瞬,他似乎习惯了这几日万俟暄的反常,这些恶语若是换了旁人不管他位份如何,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但是他是万俟暄,所以一切都可以商量。或许是欲擒故纵,从最开始的不能自己,到现在的淡然面对,他仍旧是不败的上官凌。
万俟暄似乎想到了上官凌的表现,也混不在意,看一眼场中的刚刚走上来的舞女轻轻一笑,“本太子心直口快,魏皇莫恼,这些歌舞皆是为了魏皇而准备的,我想魏皇会喜欢的。”
上官凌不发一言,转头看向下面的厅堂,此时正有一群白衣飘飘的舞女上场,飘飞的水袖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飞舞在场中的每个角落,雪白的色彩映着周围的琉璃光华,便像是初冬的素雪一般的莹洁。
舞群渐渐散开,从最里面一直延伸到厅堂入口,跃动的身姿像是在等待什么的到来,身影舞动之间,雪白的水袖化成一条白色的空中长廊。
忽然……
一片雪白的尽头忽然没入一抹鲜红,身着红妆的女子身披着月华,自空中踏着云彩而来,一步步的行走与翩翩飞舞的白绫水袖之上,面上是嫣然的笑意,一双眸子仿若含着五月的艳阳,照亮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人都呆了,这样的美轮美奂,这可是九天之上的仙子下了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