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轩辕烨手里拿到了一份神秘的信笺,而送来这份信得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莫南风。
阴了好几天的天空终于再次放晴,风若槿移步出户,虽然不见争芳斗艳的姹紫嫣红,却也能见着满目的葱茏绿乔,风景纵然好,景毓宫的院子里却是一片静谧,宫人们从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便不是自己一条小命受的住的。
前几天的积雪被太阳一照渐渐地消融不见,风若槿静静地看着庭中几摊雪水出神,没有发现由远及近的脚步。
轩辕烨一进门就看到了风若槿一个人站在回廊之下,目光好像看着庭中的积水,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就那么虚无缥缈的游离着,一双剪水双瞳在雪白的披风的映照下却是少了平日里的光彩。
轩辕烨紧了紧手中握着的信报,心中微微一动移步向着风若槿而去,他的步子并不轻,跨过庭中水渍的时候才惊醒了风若槿,后者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物事,要知道,这般熟悉的信笺是这几个月以来她都不曾见过的。
“怎么一个人站着?绿袖呢?”
风若槿淡淡一笑,“今儿天放晴了,我出来看看,想静一静所以让她们下去了。”说话间轩辕烨已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她稍稍一顿状似不经意的道,“翼王离开了?”
轩辕烨站在她身边,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上,闻言嘴角轻轻一扬,“是,去陌城了。”
风若槿便不再说话,两个人倚在一起站在回廊之下,阳光刚好将两人罩了个严实,轩辕烨眯了眯眼,“阿若?”
“嗯。”
“你在想什么?”
风若槿顿了顿,“我在想,翼王为什么去了陌城?”
轩辕烨点了点头,好像很是满意风若槿的回答,“为什么不问我?”
“我答应过你,不会过问战事。”
轩辕烨一叹,“我好像忘了,你不是一般女子,你是风国主上,是能指挥千军万马,以自己一身换东楚未央宫的巾帼奇女子。”
“呵呵……”风若槿掩嘴轻笑,抬头看向轩辕烨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她,“巾帼奇女子?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般了不得的人物?”
轩辕烨笑意渐浓,拉着她走下回廊,庭中积水空明,倒出两人的模样,轩辕烨径自拉着风若槿走着,风若槿不知他要去哪里,就这么一直跟着,走过小桥流水,绕过花园假山,直到“含光殿”三字映入了风若槿的眼帘。
“含光殿?”
这含光殿乃是原风国朝臣朝会的地方,现今没了风国,这大殿早已废弃,现今不过是一处普通殿阁,轩辕烨笑意不减,“是,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吗?”
风若槿一双明眸一转,轻轻摇头。
“你让我惊艳,你气质高华,淡然无波,又锋芒毕露的恰到好处,胆识过人却知道进退,一颦一笑足以夺人心魄……”轩辕烨越说声音越低,一双眸子仿若钉在了她脸上,内里闪耀的光彩让风若槿心中一荡。
“原来,在那个时候你就爱上我了?”
轩辕烨看着风若槿面上的嫣红,也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开口时声音里面像是在蛊惑,“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爱上你,我只知道从没有哪个女子像你一样让我欲罢不能,我明知道你要我的未央宫一定是不安好心,可我还是给你了。”
他们的目光胶着缠棉,这一刻谁也无法当先抽身而出,风若槿像是在他的目光中着了迷,“那你有没有后悔?”
轩辕烨什么都没有说,低头的瞬间就捕获了她的樱唇,一个绵长的吻,没有任何情意的味道,那么多的画面尽数向着风若槿涌来,来不及细想就已经消失不见,阳光撒在他们的身上,风若槿轻轻睁开双眼,逆着光看去,他依旧是当日的冷峻帝王,带着不容互视的决断将未央宫至于她手中。
“莫南风没事了。”
回景毓宫的路上,风若槿本就兴致颇好的面上再添喜意,“怎么回事?”
“紫霄回南疆遇袭,正遇上前去追她的莫南风,南疆落在三十万蛮族狼军手中,他们二人一时间出不来,莫南风干脆带着紫霄留在了狼军军中,顺带着探听了些消息。”
“现今狼军驻守在了羊城之外,他这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风若槿大概的听明白了,心中却是惊诧另外一件事,这么久不曾看过战报,蛮族竟然已经自南疆到了羊城?
“据我所知,我们的大军就在陌城城外,难道没有和蛮族交战?”
轩辕烨苦笑,“我下令让我们的人不战而逃了。”
风若槿面上没有出现其他的表情,反而是眯着眼睛微微沉吟了一瞬,“我们退回了陌城?”
轩辕烨点头,“是。”
风若槿也沉思着点头,“蛮族擅长骑兵,陌城之外三十里都是原野,确实不利于我们,可是,蛮族为什么不直接进攻陌城,而是去了羊城?”
“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本来大概找不到答案的,不过,莫南风这一次的在狼军中获得情报倒是帮了我这个忙。”
风若槿有些意外,“怎么说?”
轩辕烨的神色莫名,只沉沉说一句,“只怕是故人。”
“什么!”
白芷的大呼小叫并没有让风若槿变色,后者此时正看着幽兰几人收拾行李,倒是绿袖闻言笑开了,“白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的想法,皇上什么事不是顺着主子的,现在这个结果并不应该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