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槿点点头,“本宫看神医翩然若仙的样子还以为神医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江湖呢。”话锋一转,“不知道皇上心疾可有治愈之法?”
“两年前或许莫离可以一举治愈,现在却无全然的把握。”
“怎么说?”
莫离微微沉吟,“若要彻底治愈皇上的心疾,需要找到一个人……”
风若槿扬眉,正欲接着问下去,却见门口一片明黄闪过。
“在聊什么?”轩辕烨笑着坐与主位,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两人,忽然觉得这两人竟然这样的相似,只是一个沉敛淡薄些,一个孤傲张扬些,即便是这样,却让轩辕烨觉得风若槿与莫离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他,远远出离他们之外。
风若槿接过芷兰手上的茶,亲自递给了轩辕烨,“臣妾正在文莫神医为何抛却了自在江湖,跑到深宫里来了。”
轩辕烨打眼看向莫离,一双眼睛里笑意泠然,他用了三年时间来试他,莫离并没有让他失望,以前的日子并不是他没有时间治,而是他同风若槿一样,没有道理相信一个来自江湖的淡薄神医,“那皇后可找到了答案?”
莫离自始至终都是淡然笑意,看着帝后二人这般言语来去,心中却染上了一片忧色,三年了,他知道轩辕烨对他的怀疑,所以他在宫中过着几乎隐居的生活,而今,他的时间不多了,可是他要等的人,却还没有出现。
风若槿转身直视着莫离,“莫神医自然是医者本心,悬壶济世,皇上圣体违和,神医自当尽力愈之,不知……本宫说的可对?”
这样的目光让莫离微微有些怔然,几分狡黠,几分看透自己的了然,几分云淡风轻的不在乎,像极了……“娘娘英明。”
除开对莫离的怀疑不说,其实莫离远远不止医术一道造诣非凡,几番接触,早让轩辕烨极了爱才之心,而此刻莫离的失态轩辕烨看在眼里,一时间心生烦躁,“说来还是为了朕,不知皇后身子安否?”
莫离微微低头,“娘娘身子已无大碍,在用药半月便可痊愈。”
轩辕烨点点头,“既然如此,皇后这里就不用莫离了,这几日为准备一下,过几日朕自会去清风阁就医。”
莫离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俯身行礼告退。
“阿若和莫离好像很谈得来?”
风若槿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洒然一笑,“莫神医连日来为阿若费了不少心思,自然应该感谢。”微微一顿,“多谢皇上的礼物。”
轩辕烨闻言嘴角一扬,“不知阿若要如何感谢朕呢?”
风若槿美目一转,“鉴礼司已经为皇上定了选妃之日,阿若自当尽职尽责为皇上选得佳人相伴。”
轩辕烨一滞,“六部进来要整顿一番,只怕礼部尚书没有时间监管此事。”
“此事关乎我东楚后宫安定,更关乎龙脉皇肆,自然是由阿若亲自过问,只需鉴礼司安排适宜便可。”
轩辕烨点点头,状似松口气的样子,“既然如此,阿若可有人选?”
风若槿微微沉吟,“既然是为皇上选妃,朝中局势要考量,更重要的自然是皇上喜欢才好,所以……阿若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答应。”
轩辕烨修眉一挑,示意风若槿继续说下去。
风若槿眼角一片笑意,“听闻长安城中有一处烟雨楼,乃是丞相之女林柳所设,是长安贵族女儿家们的汇聚之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有所比,皇上何不如先去看一看再作打算,未免选妃之日出了岔子。”
轩辕烨一滞,却是没有想到风若槿所谓的“不情之请”是这么个“不情法”,“果然是阿若想得周到,既然如此,阿若安排便是了。”
风若槿一愣,没有想到轩辕烨同意的这么利索,片刻才答道,“是,阿若自会安排。”
要说安排自然容易,风若槿一道懿旨所有的都办的妥妥帖帖,可是当轩辕烨看到给他准备的衣服之时,立刻后悔了答应了这个不情之请。
风若槿早就想到了轩辕烨会是这么个表情,当下贴着张人皮面具的小脸悻悻一笑,“皇上莫要恼,只因那烟雨楼乃是小姐们去的地方,若非家仆,其他的男子可是进不去的,如此变委屈皇上,既要抱得美人归,这点委屈也不算什么才是。”
轩辕烨看着风若槿,目光中是依稀可见的挣扎,半晌……转身进了内阁,待出来之时亦是换了一张脸。
风若槿嘿嘿一笑,随着轩辕烨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现在的风若槿对长安城可谓是一点也不陌生了,落风依旧是车夫,芷兰坐在她旁侧。有了前一次的教训,此次出来两人周围都跟了许多暗卫,对于刺客一事,轩辕烨并未在她面前多做言语,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烟雨楼并未在闹市,反而是城郊一处极为幽静的临湖小筑,还未到门口,便隐隐瞧见一桩三层小楼,隐在丛丛幽竹之间,远远地似乎有笙歌丝竹之声,风若槿有些兴味的看轩辕烨一眼,却发现那张陌生的脸上大大写着“后悔”二字!
到了门口,轩辕烨下车当先而去,风若槿苦笑,哪有如此横行肆意的家仆?
“我自己进去便好……”
“今日天凉风大,时辰到了我来接你。”
一阵男女对话声传入耳际,风若槿打眼看去却是一对男女在依依惜别,当下随意笑笑,继续往里走去。
递上拜帖,风若槿乃是某不知名小官家女,因慕烟雨楼众小姐风姿而来,看门的小厮看一眼那拜帖,再看一眼风若槿,眉头微皱,“这位小姐眼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