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契约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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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轩辕烨一回宫就觉出不对来,眉头一皱沉声开口,“皇后在哪里?”

芷兰在殿内当值,面色有几分不好,“娘娘有些不舒服,在内里躺着呢。”

轩辕烨闻言大步往内殿而去,还未进去就听到一阵微弱至极的闷哼声,当下心中一紧更快的走了进去。

只见明黄龙床之上,风若槿纤细的身子紧埋在了被褥之间,背对着轩辕烨的身影正在发抖。

“怎么了?”

大手一捞,风若槿就落在了轩辕烨的怀里,肌肤相触的那一瞬,轩辕烨只觉得怀中人身子烫的吓人,心中咯噔一下,大手触上了她的脉门。他虽然不会医人,却是内力深厚的练家子,一探之下面色惊变,“来人,宣莫离!”

“别!”纵然难受的紧,风若槿还是开了口,“皇上莫管,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

只一言,轩辕烨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面上哀痛一闪而逝,“毒?”

“是。”

怀中人面色煞白,两眼沉沉,几欲晕厥,微微沉吟一瞬,轩辕烨抱起了风若槿往寝殿之后的浴房而去。

轻纱曼舞,玉石铺地,巨大的浴房之内此时正水气缭绕,轩辕烨往一边的较小汤池而去,那里本是换水之用,此刻还没有温度。

轩辕烨抱着她和衣下水,冬日里得水冰寒彻骨,正抵消了风若槿身上的火烫,只一瞬,风若槿就清醒了几分,可是当她看见轩辕烨搂着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却是面色一变。

“皇上不可留在此地,寒气如此之重,与心疾无益!”

轩辕烨一手握住风若槿推在自己胸前的小手,“不怕,你在这里,我便陪你。”

风若槿放弃了挣扎,倚在轩辕烨胸前心中微微慌乱,他的情意她明白,也在试着回应,可是她之于他,或许只是风若槿而已,“皇上如此对阿若,若是有一天发现阿若并非皇上认知里的那样,皇上可会后悔?”

轩辕烨一愣,“朕不会后悔,只要阿若不离开朕身边。”

风若槿一滞,“若是,若是离开了呢?”

轩辕烨轻声一笑,眸子瞬时沉暗了几分,大手自她素颜之上轻轻拂过,抬起她微尖的下巴冷魅开口,“若是阿若敢离开,朕……便让风国万民生灵涂炭,万劫不复!”

看着他半似玩笑半似真的模样,风若槿心中一紧倚在了他胸前。

看着眼前取下头上斗笠的妇人,风若槿心中尽是意外之色。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淡淡一笑,“苏嬷嬷不必多礼。”

苏嬷嬷起身,面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随意转头看大殿一眼终于露出一抹苦笑,“想不到老奴还有进这殿的机会,都是托皇后娘娘的福。”

风若槿微微摇头,“嬷嬷难道不知没有皇上的允诺,无人敢让您进宫吗?”

苏嬷嬷面上隐现动容,看着座上的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件锦盒。

殿中再无其他人,风若槿上前接过,正是那相思果无疑,“凌嬷嬷,她,可还好?”

苏嬷嬷面上闪过一丝哀戚,“主子,还死不了。”

相思果以血养药,这么多日来想必没有间断过,否则也不会如此之快就来送与她,就算是她只怕也难以承受,何况是年过四询的老人家呢?心中一叹,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苏嬷嬷看着风若槿的眉间愁色轻轻开了口,“老奴以为皇上这辈子定然要将后宫空置。”

这莫名的一叹让风若槿心中一动,直觉的觉得轩辕烨先前对女人的排斥一定不是那么简单,“还请嬷嬷直言相告。”

苏嬷嬷沉了声,“皇上小时候虽然是皇后之子,却不受先皇宠爱,而我家主子却仍旧是后宫最为得宠之人,这一来,便惹了其它人的嫉妒。”微微一顿,“老奴还记得,那年是皇上八岁还是四皇子的时候,我家主子彼时正去往云裳宫小住,皇上要应学,自然而然留在了宫里。也是一个大雪天,已经下学许久皇上还未回,老奴心急之下便前去寻找,走遍整个御花园都没有皇上的影子,最后……却是在当时并不受宠的淑妃宫外找到了皇上,那时的他衣衫褴褛,几乎赤果着躺在一个假山角落里,身上满是青紫抓痕,那些手法应是受过调教的女子所为……”

风若槿身子绷得紧紧地,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只听森然声音泠泠而出,“后来呢?”

苏嬷嬷的声音悠远晦涩,“老奴不敢上前,一直躲在暗处,直到看着皇上自己蹒跚离开。”

风若槿眼中利光一闪而逝,“是谁干的?”

苏嬷嬷一叹,“老奴不知,只是自那日的两月之后,淑妃失足落水而亡。”

风若槿嘴角浮上一丝狠厉,转眼看向苏嬷嬷轻轻开口,“这个故事嬷嬷还是将它忘了的好。”

苏嬷嬷低头,“老奴从来不敢记起,今日告知娘娘只是想让娘娘明白皇上的苦楚,自此之后,世上只有娘娘知晓。”

胸口闷堵的厉害,她从未想过那般年纪的他会遇上如此丑恶不堪的事,岁月流逝,唯念成殇,风若槿的目光募得变得悠远绵长,“本宫也会忘记。”

本不该有人记住,这样他才能释怀。

御书房内一片静默,轩辕烨一边看着奏折一边感受着窗外越渐西斜的光线,他不会少看一本奏折,但是还是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些。

“吱呀……”

一声轻响,轩辕烨头也不抬,“何事?”

良久无人应答,只余一阵异香隐隐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