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绝世眼神幽幽,面具将他的脸色遮盖,却依然掩饰不住那浑身都在散发着的生人勿近的冷气,漠然的如机械化般的说道:“侄儿听闻皇上昨晚遇刺,不由感到甚是担忧,便想要进宫来看看皇伯父,不知身子是否无恙。”
“呵呵,难得绝世这般关心朕,朕深感欣慰啊。你放心吧,只是虚惊一场而已,朕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这样侄儿便也放心了,就是不知究竟是什么人竟这么大胆,敢进宫来行刺皇伯父您?那刺客已经已经抓住了没?”
慕容郗不知道人慕容绝世此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一点都不敢松懈,虽说他是皇上,可对方若是好对付,他现在又哪里还需要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来,将那么多的精力用在对付他上面?
所以在听到慕容绝世的这句问话之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也恰到好处的出现气愤恼怒之色,摇头说道:“若是让朕知道是何人这么大胆敢入宫行刺朕,朕定不轻饶!”
“这是自然,天子威严,怎容宵小之辈亵渎?侄儿听闻此事之后也甚是愤慨,马上着手下人马出去搜寻刺客的踪迹。”
“绝世真的有心了,朕听闻此言,也是非常高兴啊。”
“皇伯父言重了,这是侄儿的分内之事,侄儿让手下的人将京城之中的那些举止诡异言行可疑的人皆小心盯着,凡是可疑的人物全都抓了起来,皇伯父遇刺这般大事,宁可抓错千万,也不可放过一人。”
慕容郗闻言没来由的心头一跳,强自笑着说道:“绝世这般有心,真是让朕开心,不过宁可抓错千万也不可放过一人可就不对了,万一冤枉了无辜之人,岂不让天下人认为朕是昏庸之辈?”
“皇伯父所言极是,是侄儿冲动了,不过侄儿也有经过仔细的观摩调查,确认那些人确实可疑之后才会出手擒获。此次进宫,便是想要跟皇伯父您说一声,在侄儿自己的王府周围就抓到了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似乎正在进行着什么秘密活动,不知皇伯父想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放在桌案上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眼神徒然凌厉,看着眼神依然幽深,看不出丝毫动静的侄儿,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胸口发闷,他已经能够猜测到为何这两个时辰内,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厉王府的消息了。
稳定了一下因为慕容绝世那番话而有些凌乱的心神,慕容郗敛眉看着他,似是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些形迹可疑之人,为何会在你的王府周围?莫非是有什么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事?绝世你将他们擒获之后,可有问出些什么来?”
那冰冷的闪烁着银光的面具,让慕容郗非常的不舒服,坐在龙椅上竟有种如坐针毡的错觉,耳边不由自主的回响起那天得到的消息,白馨妍与一俊美男子亲密的携手逛街。
他曾派人去调查那位俊美的男子,结果却一无所获,就好像那俊美男子如出现一般的又突然消失了,或者,是那天的探子看错了。
为此,他曾让那探子将他看到的那个俊美男子画出来,虽不是很清晰,但那画像却还是让皇帝陛下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点熟悉,好像真的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这让他心底越发不安了起来。
他盯着慕容绝世脸上的银色面具,恨不得视线能够穿透过去将慕容绝世的真实容貌看个清楚。当年他派人去毁了慕容绝世的脸,是因为在当时那敏感的时期,慕容绝世不能杀,所以他才想出这样的一个办法来打击他,再加上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登上那个让万民朝拜的位置?难道他想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的时候,也戴着个面具吗?
至今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怎样的粉雕玉琢,可爱帅气,父皇在世时也最是喜欢这个孙子,绝世之名便是先皇御笔亲封,而且他长得与他父亲,当年的文毓太子很像。
任由慕容郗的视线在他面具上打转,慕容绝世不动声色的说道:“已经过一次审问,只不过他们竟说他们乃是皇伯父您派往厉王府附近,去监视厉王府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回答让慕容郗眉头一跳,被这个意外的回答打乱了阵脚,慕容郗微眯起了眼睛,沉声问道:“那么绝世你认为如何呢?”
看不到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看到慕容绝世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弧度,声音淡漠得听不出此刻是怎样的心情,说道:“侄儿自认为并没有做出需要让皇伯父派人到府外监视的事情,那群大胆之徒竟妄图挑拨侄儿与皇伯父之间的关系,真是罪不可恕,不知皇伯父您觉得该如何处置他们才好?”
慕容郗目光深沉的看着慕容绝世,虽然此事彼此都心知肚明,但他此刻若是说出任何一句要绕过那些人的话,便等于承认了那些人确实是自己派去监视厉王府的,可若眼看着那些自己辛苦培养起来的探子落在慕容绝世手上,却又是那般的不甘心。
慕容绝世静静的站在原地,遗世而独立,等候着皇上自己的决定,能够想象得到皇上此刻的心情必定是很不平静很难以抉择的,不过他就是喜欢让这位害了他父母,抢了他皇位的伯父不好过。
白馨妍带着小云来到了燕云楼,却没想到小唯姐妹竟已经在燕云楼内等候她的到来,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事情都已经安置妥当了吗?”她看着小唯姐妹问道。
小唯点了点头,小唯的姐姐小茹则是跪了下来,恭敬的朝白馨妍磕了个头,说道:“多谢小姐相救,我姐妹二人本就只是流落在街上的孤女,并没什么需要时间安置的事物。从今往后,小茹愿为奴为婢服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