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楚玉阁,茗儿已经迎出来了,见着眼前抱着双儿的男子,动作僵硬了一下,便引着她们进去,一面询问夏楚楚的伤势,夏楚楚哪里顾得了自己,一颗心都在双儿的身上。
不过多时,荆如风来了,夏楚楚才晓得这个救命恩人,就是那个据说看中了林秋娘的长安王。
忍不住叹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荆如风见到双儿苍白的脸色,想必是因为被吓到,所以身体里的毒提前发作了,可是自己如今也没有法子,只能是先稳住她的身体,等着北堂子画回来,从太后手里拿到了解药,就好了。
算算时间,北堂子画今日下午该会回来的,他虽然不能动内力,不过卫紫衣一早迎去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只是双儿中毒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能告诉夫人,所以出来便只是说受到了惊吓。
夏楚楚闻言,也顾不得那长安王在此,便要去找林太君,荆如风见此,只连忙拦住,“夫人稍安勿躁,如今姑娘的身边可不能没有你。”
夏楚楚一愣,自己单枪匹马的,去找林老太太,不是想死么?又想起林老太太的这些手段,虽然是拙劣,不过却是招招狠毒,自己若是一个人就罢了,可是自己现在还得护着两个孩子,所以只得是先冷静下来。
这才给长安王道谢道:“今日王爷的救命之恩,民妇他日定然以泉相报!”
皇家的人都没有行侠仗义的基因,救人一般也都是要有代价的,今日虽然说是偶遇,不过若不是认得掉在马车上的人是夏祁然的妹妹,他也断然不会出手的。“夫人客气了,本王不过是路过而已。”
这话夏楚楚此刻听着可矫情了,纨绔子弟!只道:“民妇不想欠人情。”不知道是倒什么霉,眼下萧连城的还没还,又欠了这长安王的一个情,自己活着难道就是为了还债的幺?若真是如此,当初不如死在了墓里的好。
长安王有些莫名其妙的,若是自己没听错,夏楚楚似乎在对自己发脾气,口气如此的生硬。
荆如风见此,想人家究竟是王爷,担心夏楚楚一个激动,又开始骂人,朋友也就算了,可是这长安王的板子可是踢不到,当即便欲开口解围,却见门口走来的一行身影。
“老身见过王爷,多谢王爷出手相救。”林老太太还没踏进厅里,便连忙上前去行礼道。原本是仗着自己是侯爷的祖母,而且又是个老人,这长安王又有意自己的侄孙女,定然是不会让自己真的给他行礼的,所以便没让人扶着,自己先冲上前去行礼。
只是他的算盘打错了,这长安王向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老人,身份珍贵的上至太后娘娘,或是他的老丈人国舅爷,下至平民百姓,他都没好感,所以见着这老太太来行礼,只是冷淡淡的瞥了一眼,连个不必多礼也懒得说,只是道:“老夫人不必客气,本王不过是偶遇罢了。”
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确的告诉她,自己可不是看着身份去救人的,就算是小叫花子,自己也会救。
林老太太有些不高兴的撅着老腰,无奈的行了一个礼,这才起身退到一处。
林巧娘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了,心里对三妹的痴人说梦,已经下了定义,自己就知道,堂堂的一个王爷怎么能看得中她,除非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因有林老太太的前车之鉴,所以她也不敢胡来,老老实实的行礼。
老太太他都不曾放在眼里,一个小妾,长安王的眼皮更是难得抬起来了。
林老太太见如此的尴尬,只得上前去想安慰夏楚楚两句,以缓和这厅里尴尬的气氛,不想这开口,就忍不住责骂起夏楚楚道:“你说你出趟门,竟然还惹出这样的事情来,今日若不然人家长安王,还不害到我那可怜的曾孙女儿。”骂着,方记得客人还在,这便朝长安王请道:“王爷请随老身过去,那边已经略备了薄席,以谢王爷今日的恩德。”
那长安王闻言,看着这老太太不但不先问问自己的孙媳妇怎么样,反而莫名其妙的就劈头盖脸的骂去,虽然与夏楚楚向来无交集,不过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喜,冷哼一声,挑着俊眉道:“老太太以为本王是来找吃的?”
在说林老太太,本不是信阳侯的原配夫人,只是一个妾室,因生了北堂子画的父亲,恰好当时的信阳侯夫人因为救侯爷,所以终身不能育,所以把北堂子画的父亲过继在自己的名下,也正是这样,北堂子画的父亲才顺利成章的继承了侯爷之位,等那老夫人仙逝之后,林老太太就升级为夫人,又亲手把北堂子画养大,加上北堂子画的父亲是她生的,所以手里算是养育了两代侯爷,所以在这信阳侯府里也随之建立起了自己的威信,以及无数的党羽,不过她的活动范围,仅仅是这信阳侯府。
一来是自己的身份低微,二来她在这个上京城,又无什么手帕交的,所以确切的说,她根本没见过什么真正名门贵妇人,更无接待过什么王公贵族,算是个实在的井底之蛙。
也正是这样,等夏楚楚嫁到府里来的时候,就十分的记恨她的这些关系,每当其他的府里有帖子来请夏楚楚的时候,她统统的没收了,夏楚楚也从未知道。
此刻更没想到这长安王竟然不卖自己的脸,当下厅里的气氛更是尴尬,夏楚楚也不语,只是有些诧异这长安王如此的彪悍,竟然连老人也不给半分面子,不过同时对他的有些感激。
北堂子尧过来,见林老太君已经来了,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硬着头皮上前去给行了一个礼,便满是担忧的看着夏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