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晴听见这剑齿的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禁浮想联翩起来,这个紧要关头,旁人对儿子是避之不及,那宁安伯就是个例子,可是这端平郡主却……难道她对儿子有什么意思么?还有自己记得,当初她坠马,去送礼是不止是儿子,她却只单单备了酒席请儿子!
种种迹象,件件事情,都在表面,端平郡主对儿子的异样青睐,难道儿子这是要因祸得福了么?
她这里还想着,那剑齿却是已经转达完了话,回去了。
而床上的北堂子殒想起昨日在厅外初见秦疏狂的情景,心里不由得又甜了起来。只觉得这郡主对他,还真的是不错……
难道上天这是要补偿他了吗?秦疏狂派人去看北堂子殒的事情,自然是被秦家老太爷知道,不止是被叫回去教训了几句,又被太后接进宫里头去住了几天,主要是就担心她去看那北堂子殒。
只是,在宫里,秦疏狂并未见到安阳,背地里一打听,在晓得安阳早在数日之前,叫秦太后送出了宫去,只是具体不知道什么地方。
不过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秦疏狂想知道秦太后到底想把安阳怎么样?
出了宫,几日不曾在府中,发现府中的花柳几乎都完全的残败了,想来这冬日是不远了。
因为进宫只带着莫兰和翠儿去,所以如今回来,便首先听弄玉和剑齿的禀报。
“今日可是有什么大事儿?”躺在软塌上,有一茬没一茬的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炭。
“长安王跟西莫使臣走到都很近,还有信阳侯府的双儿姑娘,叫涑倾月带到北方去了。”弄玉回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北堂子画把双儿送出去做什么?他想干嘛?不是向来把孩子当作心肝的么?如今怎么舍得把孩子送出去?
只听弄玉回道:“郡主进宫的次日就走了。还有奴婢查清楚了,那日伤奴婢的,不是信阳侯府的人,而是长安王府的人假扮的。”差点就误会了信阳侯。
站起身来,但见窗外飘起了毛毛细雨,也知道这长安王到底想干什么?自己没招惹他,他干嘛就这么盯着自己不放。“继续盯着他,小心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既然要这么三番五次的挑衅,自己虽然没有想去招惹他,可也得防着才是。
“嗯!”弄玉应了声,便退下去。翠儿进来伺候,抬着些糕点,“郡主,您中午没吃多少东西,所以奴婢给您做些糕点!”
“嗯,谢谢啦!以后不要这么麻烦,让下人做就得了。”秦疏狂朝她笑着谢了过,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去拿糕点吃。
“郡主,您就行个好,别对奴婢们这样客气,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郡主对她们虽然好,可是总是这么客气,在别人看来究竟是有些主不主,仆不仆的。
相处了这么多日子,秦疏狂也知道翠儿是个什么性子,难得在与她说下去,若不然又该是长篇大论了。只问道:“莫兰呢?”
翠儿闻言,扑哧一笑,“她不是知道郡主您今日要回来么?所以一早就努力的给您打听您想知道的事情去了。”说着看了看桌上的沙漏,“不过,都这个时辰了,她也应该回来了吧!”
不禁看了外面秋雨绵绵的,已经泛起了寒意,秦疏狂不由得道:“她也真是的,没让她这么拼命。”
“郡主放心,莫兰那张嘴巴,在外面是吃不了亏的。”翠儿笑道,给秦疏狂捧来热茶。
然一直到晚饭,都没见莫兰回来,翠儿这才着急起来,但却不敢去禀报秦疏狂,深怕她担心。
满是不安的进到屋里,准备伺候郡主睡下,却不想秦疏狂的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在桌前,而且那脸色苍白得厉害。
“怎么了郡主?”翠儿一面问着,一面抬头朝秦疏狂身后的弄玉看去。
“莫兰出事了。”弄玉回道。
“啊?”翠儿心里不由得一阵虚脱,随着弄玉的眼神,落到桌上那个镶着宝石的小锦盒子里,却见里面是一只血淋淋的手,不由得“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只手,她在熟悉不过,那是莫兰的右手。
莫兰向来最臭美,也最喜欢她的那双手,所以翠儿也因此能认得!
一直没说话的秦疏狂突然站起身来,弄玉只连忙拉住她,“郡主,三思而后行,对方正是因为知道您对奴婢们好,才想利用莫兰来引您去上当,而且,剑齿不是已经去找莫兰了么?应该不会有事的。”其实,弄玉这也是自我安慰而已,那长安王,平日里虽然高调,可是却没人发现,他身边竟然有着那么厉害的护卫。
那厢翠儿已经冷静下来,抱着那锦盒,看着秦疏狂,从弄玉的话里也听了出来,对方就是长安王,只是他到底想逼郡主做什么?不过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让郡主去,所以也道:“郡主,有剑齿在找就好了,您别去,若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何况您有这份心就已经很好了。”
“不行,我不能放着莫兰不管。”秦疏狂说着,眼神又落到翠儿怀中的锦盒上,看到那只血淋淋的手,自己似乎能想象到莫兰被斩断手时的痛楚,而且这手腕的断处,那切口十分的不整齐,筋肉都参差不齐,到不像是一刀切断的,反而像是什么撕咬下来的。
弄玉见此,只好道:“郡主,您实在是担心都紧,那要去也是奴婢去,您先在府里等着。”
翠儿倒是赞成,而且弄玉有功夫,来去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