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门,发现闵瑞正傻傻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肩头上被覆上了雪花。筱蔷看着,没来由地心疼,忙不迭地拉过闵瑞,嗔怪道:“来,快点穿上。”将手上拿的外套递给闵瑞。
闵瑞傻傻地笑了一下,一边穿着,一边随着筱蔷进了门。
打开楼下的灯,筱蔷给闵瑞倒了杯热水,关切地问:“你怎么回来了啊?”
闵瑞将杯子放到桌上,看着筱蔷,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很认真地说:“我答应过你,生日我们要一家在一起。所以,我回来了。”顿了顿,他接着说:“生日快乐。”
筱蔷整个人顿时僵住了,就感觉自己的眼眶里涌动着暖暖的东西,似乎只要自己微微一动,就会喷涌而出。她努力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咧着嘴笑,笑得很幸福。下一秒钟,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环抱住闵瑞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因为你的出现,这个雪夜不再是我的魔障。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悄悄住进了我的心里。有人说,日久会生情的,我以为控制好开头,却始终没办法控制不去爱你。温闵瑞,我爱你。在抱住闵瑞的时候,温暖的怀抱融化了筱蔷努力守护的万年冰山。她再也控制不住对于闵瑞的爱意,那些萌芽的感情再次变得浓烈,只是她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间她悄悄说下了这句话。
闵瑞却是不知道筱蔷的心思,也伸手去搂住筱蔷,两个人紧紧相依了好一会儿。筱蔷才从大脑一拥而上的短路之中回过神,很是担忧地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你请假了?”
闵瑞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了极为不自在的表情,但很快,他笑着转移话题:“回来太急,没准备礼物,你等一下啊。”
看着闵瑞匆匆进入厨房的背影,筱蔷努努嘴想要说“你快回去”,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厨房里面却已经响起了闵瑞忙碌的声音,筱蔷倚靠着门沿,静静地看着闵瑞的身影。
锅里蒸腾着热气,闵瑞回过头,正好与筱蔷四目相对。他一边搅动着锅里,一边笑眯眯地说:“等一下,两分钟就好。”
筱蔷也眯着眼睛,笑,摇着头说:“恩。”
氤氲的香气飘散,弥漫了整个屋子,筱蔷站在那里,嗅出了这香味,不禁食指大动,下意识舔舔嘴角。正好看见闵瑞看着她,抿着嘴偷笑,顿时娇嗔连连:“你笑什么啊?”撅了撅嘴,假装不满地说:“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啊?不过你现在在煮的是什么啊?”
说话间,闵瑞揭开锅盖,用汤匙盛了一点,尝了一口,咸淡适宜,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给筱蔷盛了一碗,说:“小蔷,你先去餐座上坐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
筱蔷没有反驳,倒是乖乖地在餐桌前坐好,静静地等着闵瑞。
“小蔷,生日快乐,这个是长寿面。”闵瑞放下碗,两只手被烫得通红,慌忙地摸向耳垂。筱蔷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闵瑞的动作,抓住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眼眶里又好像被打湿了一般。闵瑞手凉却,嘴上乐呵呵地傻笑道:“看什么,快吃吧。”
筱蔷低下头,不让闵瑞看到自己即将滴落的眼泪。一口一口将碗里的面一点不落地吃进嘴里,眼泪顺着流了下来,多了一分难以言明的味道。筱蔷第一次知道,她的眼泪也可以这样的甜。好半会儿,她才吃完。
闵瑞在筱蔷的旁边坐好,看着筱蔷吃,心情就会变得特别的好,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清楚,就感觉特别满足。
“真好吃。”筱蔷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再抬起头看着闵瑞,笑得格外的灿烂。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闵瑞肩膀湿湿的一块儿,有些心疼地说:“你回来急,应该也饿了,也吃点吧。”
“哦哦,好好。”筱蔷刚一说,闵瑞就感觉自己真的有些饿了,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
筱蔷见到闵瑞这样可爱的样子,也捂着嘴偷笑了一下,悠悠地起了身。闵瑞欲起身阻止筱蔷,筱蔷摇了摇头,说:“没事,你坐着,我来。”
一顿晚饭,两个人吃了一个多小时。
“你该回去了。”已经收拾好碗筷站在筱蔷的面前的闵瑞,呆呆地杵在那里,两个人都沉默相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可是又怕说了话,打破这个难得的气氛,只能这样望着彼此,心满足。良久,筱蔷的心经过一番狠狠地挣扎之后,终究还是无法放任自己这般任性,极为难受地看着闵瑞,淡淡地说。
闵瑞也默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愿离开,但是他终究还是要回去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该回去了。”
两个目光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对方的视线,紧紧的,深深的,像是隔了几个世纪,才咬牙放开,一瞬间泄了气。两个似是默契到了极点,一句话没有说,却也知道对方的行动。
筱蔷体贴地帮闵瑞整理好衣服,像极了丈夫要离家的小媳妇。闵瑞笑着,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筱蔷,随后露出一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的”眼神。筱蔷不语,摇了摇头,坚定地将他送到门口。
闵瑞有些不能自主地抱住筱蔷,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只是一时间竟不想离开。筱蔷压抑住心中百般异样地感觉,别过头,催促他快些回去。闵瑞心里也明白,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上了车。
“外面冷,快点回去吧。”
筱蔷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转身回了屋子,才在隔了几分钟后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然后是离去的声音。回过头,目光再次落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心里有着离别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幸福。
在她回到房间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另一辆车子启动的声音,她不知道,闵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