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实在是好事不断,虽不能像大学时把臂踏舞到三更,但也算是夜夜笙歌,而且有香槟喝,有点流金岁月的意思啦。
先是这个月只有四周,够短,而且每周都只上四天班,让人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先是耶稣受难日,然后是复活节,这周是我的毕业典礼,下周是澳纽军团日。节日要来总是一起来,快乐也一样地蜂拥而至,而且,也都迅速、热烈、短暂。
上周三去参加“高校竞赛”(Tertiary Campaign)在奥克兰地区的庆祝酒会,NBNZ的大老板们从惠灵顿飞过来主持仪式,据讲这已经是NBNZ举办这个活动的第三十一个年头,今年的销售成绩是最棒的,而且,奥克兰又是第一名,的确值得庆贺。因为我前一阵在梅西大学校园的销售成绩进入了前三名,名字竟也上了大屏幕,算是意外之喜,还拿到了一张杰出表现的证书,这下可以吹吹啦。在酒会上认识了不少同事,混迹于一大群金发碧眼的人中间,聊着不着边际的英文的天,感觉有点恍惚,估计也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好不容易有免费的美酒喝,实在是不喝白不喝。
紧接着就是我的毕业典礼——周四天气相当明媚,我的典礼在下午两点半,还来得及就在北岸市政厅广场上就着阳光喝了一杯茶,从容不迫也是英式的文化,就是享受每一分钟。之后的游行从那里出发,横穿了Takapuna镇的可爱街道,这种半正式的游行在新西兰是一种很普遍的活动,梅西大学作为北岸的重要一员,与所在社区分享也是他们的社会责任之一。在新西兰,是否积极参与社区活动常常是评价一个企业或机构的重要指标,对社会的贡献就这样落到了实处。游行的队伍到达了海边的Bruce Mason中心,我们的典礼才算正式开始。因为这一场共有两百五十多个毕业生,而且先是学士,之后才轮到硕士,我的排号是二百四十九,所以几乎是最后了,但是却坐在第一排,我旁边坐的是学校请来的摄影师,他竟然去过深圳,起劲地和我回忆了一番深圳的美好物质生活,弄得我都没听清校长讲话。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在乐队中场演奏的时候,火警竟然响了,全场疏散,据说这还是十二年来第一次响,难道是唱歌的那个洋妞太热辣的缘故?重新入场之后,我开始昏昏欲睡,想起来读书的这些年,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也已经接近了耐心的最后极限,决定不再读下去,这才是最最值得庆贺之事。终于等到最后全体起立唱国歌,领唱的是一个亚裔女孩子,还是第一次听到国歌被唱得这么悦耳且饱满,我从小就喜欢听这种让人亢奋的歌,弘扬爱国主义那种,总是不可救药地感到热血沸腾,可见以前中国主旋律的教育是多么的彻底——就这么心情激动地毕业啦。
想不到的是还有尾声,周五回来上班,同事们竟然送了一大包礼物给我,又是意外之喜。与人分享快乐,让我们的快乐加倍——这也是我在新西兰学到的。当然,还有一句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别人可以快乐着你的快乐,却没有人愿意悲伤着你的悲伤,所以,哭的时候要一个人躲起来哭,我们就这样变得越来越无敌。
原本总觉着四月不祥,因为我最喜欢的歌者和作者都在四月逝去,但我慢慢觉得,其实生命是不要长,只要好。他们都有过属于自己的十五分钟,也有过快乐满怀的流金岁月,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