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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学习过两遍《士兵突击》之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借用高城同志的话说就是,在我陆续迷恋港剧、韩剧、美剧的这些年里,国产电视剧已经一不小心长成参天大树了。从《军歌嘹亮》《天下第一楼》《亮剑》,到今年的《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和《士兵突击》,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一批具有强烈个人特色的创作群体,而且,这些剧集拍得干净、明亮、充满理想主义和幽默元素,其间还闪烁着人生真义,好啊,真是好。

《士兵突击》本身的意义其实也不新鲜,早年看《阿甘正传》已经充分领会过了,主人公都是一样的先天愚笨、后天执着,都是一根筋、没人叫停做起一件事就没完,即使是在无人喝彩的地方。也正是这种无意识的坚持成就了他们,其实最主要也是别无选择,比比他们,让我们这些资质中等的人觉得人生实在是大有作为;可也恰恰是这种看似简单的坚持,其实是聪明人最大的陷阱,如成才所说,“因为机会多,所以不知道珍惜”。人性在面对选择时本能的拈轻怕重和寻求捷径,正是成功永远的悖论。聪明人如果还能够像阿甘和许木木那样自律,那不知会有多么成功?!我这阵子一直在读的一本书《贼巢》(Den of Thieves)里就有一个好例子,八十年代华尔街上的垃圾债券之父密尔肯,加大伯克利和宾大沃顿商学院的双料毕业生,一手创办高收益债券市场,然后在这个市场上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从承销到二级销售,从融资到兼并收购,几乎垄断金融产业链上的每一利润环节,成为美国历史上年薪最高的人。这样一个绝顶聪明之人,生活简朴,几乎没有任何娱乐,对文学、艺术、政治一窍不通,常年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业余时间也在阅读经济分析。当然,对市场的控制欲望最终让他走上了万劫不复的毁灭之路,这是后话,但他至少向世人证明了聪明才智加坚持努力导向成功的等式,而且,有意识的坚持是更高一层次的人性征服,是认清自我与力所不能及并决定遵循这个自我的勇气和决心。如袁朗所言,成才的路会比许木木要走得远,因为他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过老实讲,我喜欢《士兵突击》倒不是为了寻找人生意义,实在是因为这一群帅兵靓官太赏心悦目了,实在是因为生活中看不到的阳刚和个性挥洒,铁血柔情的高城,亦正亦邪的袁朗,外柔内刚的史今,宁折不弯的伍六一,厚道平和的老马,勇于回头的成才,平常心吴哲……个个精彩。很多场让人落泪的戏,男人间的惺惺相惜,义气与豪情;更多场让人捧腹的戏,特别喜欢三连五班那一段,还有七连三班的老白也逗,A大队那段相对比较压抑,据说背景是成都军区特种兵部队的魔鬼训练营,不过加上许二和那一段,还是很有点意思;当然最多的还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戏,或许军队是现代社会里唯一具有理想主义精神的地方,他们简简单单明明白白地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距离产生美与震撼。

还有很多有琢磨头的台词,比如,王团长说:想要和得到,中间还有两个字,是做到/很多复杂的事情,其实又蛮简单,很多简单的事情,其实又蛮复杂/人不是做出来的,是活出来的。高城说: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容是别人,欲是自己。袁朗说了很多,最喜欢他讲:我的酒量二两,跟你喝,舍命。想起来吴宇森当年的《江湖情》,还有《纵横四海》《英雄本色》,周润发、李修贤、狄龙、张国荣们意气风发的时代,也还想起来被这些义薄云天英雄主义深深感染的我的高中时代,天高云淡、我心飞扬。剧里许三多复述高城的一句话:年少轻狂,幸福时光。是啊,因为年少,所以简单,因为简单,所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