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凤狂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确实不错。”
钟离素默然片刻,忽而不再提要出去走走的话,只是眼神别有深意地开始往钟离修洁身边的钟离墨身上瞟。
一袭红衣的钟离墨,邪魅如西边残霞,静默地坐着,眼神却一直不曾离开过冷凤狂片刻。
那种眼神,就像是亟待出手的猎人,透着一股跃跃欲试。
“既是逍遥尊者的朋友,想必阁下的本事一定是过人的很,我倒很想讨教几招。”钟离墨定定望着冷凤狂忽而就开了口,本来握着手中的酒杯被他随手一掷,当啷一声落回桌上。
“墨儿,不得无礼!”钟离寂隐忍地发话。即便是他也想与冷凤狂为难,但毕竟现在逍遥尊者在这儿,自己这些人得罪冷凤狂不打紧,要是得罪了那个彪悍的灵之尊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爹爹,我只是想跟灵尊大人的高徒过过招而已,为大家的酒筵助助兴,有什么不对么?”钟离墨黑眸中邪气愈盛,竟是不理会钟离寂的话,直直逼向冷凤狂。
冷凤狂不动,纤长的手指抬了抬,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这才漫不经心地拍拍手:“既是三公子想要跟我比划两招,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懒懒散散的起身,冷凤狂举步从桌案后走出来。
“冬歌!”钟离修洁低低唤了一声,眼神里竟有几分焦灼。
“放心。我不伤他。”冷凤狂回眸朝着钟离修洁轻轻一笑。
这话一出,大殿众人眼神中的惊骇意味更浓,不伤他?这小子以为虹城的三公子是软柿子么?
惊讶地张着樱桃小口,钟离素整个人呆了,这个人竟说不伤自己的三哥?天啊,她到底有多大本事,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钟离修洁听了这话,神色不但没有半分放松,眼中焦虑反而更深。哪里是你伤不伤他的问题,这个三弟出手风云莫测,就是自己跟他交手,也不一定能够全胜,你能保全自己就算不错了!
看着钟离修洁担忧地眼神,冷凤狂心中忽而就是一暖,他在为自己担心,他到底眼神里全部是为自己的担心。这就够了,这就足以成为自己帮他在虹城立威的理由!
眉眼慵懒地望着钟离墨,冷凤狂满是不屑的开口:“怎么比法?”
“既然,你是逍遥尊者的高徒,我们不妨就比试比试灵力,你看,如何?”钟离墨剑眉一轩,深邃黑亮的眸子一闪,怡然含笑。
“好。”冷凤狂唇角一弯,笑得温软。
“请!”钟离墨一摊手,周身忽而骤起一阵森森寒气,大红衣袍无风自动,邪气招摇到了极致。
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刮着冷凤狂的衣袂以及黑亮的发丝,恍惚间衬得她也邪魅无匹起来。
“请!”冷风森森里,冷凤狂唇角一扬,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素手一扬,翡翠玉镯忽闪,周身同样也腾起了浓浓肃杀之气。
顷刻之间,红轩阁里,灵之气息恣意蔓延。
红衣招展,钟离墨手心里慢慢凝出一个皮球大小的气圈,随着钟离墨眸子一闪,那个气圈长了眼睛似的飞向了冷凤狂。
白色衣袍一偏,冷凤狂倏忽而动,堪堪避过这个气圈,随之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本来静静放在桌上的酒杯,忽而轻轻一动,酒杯里的酒水如一条碧色的线穿空而过,直接击向了钟离墨的咽喉!
钟离墨妖冶的俊颜一变,星眸一敛,身子腾空而起。
那道酒水凝成的水柱,穿了个空落到钟离墨身后的桌案上,结实的红桃木桌案,在这酒柱冲击之下,生生被穿出一个孔。
红轩阁里所有的人的眼神里都盛满了震惊。原来这小子说不伤自家三公子竟是一点儿都不没有夸张。单这份自由驾驭各式器物皆能为利器的功夫,自家公子就是力有不及啊!
身子落回地上,钟离墨唇间玩味更深,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竟然能结物成器,厉害,厉害哈!
脚步缓缓一抬,钟离墨指尖一动,一道疾风再次而出。
冷凤狂眸子一冷,幽然一笑,白衣骤拂,飘然而起,下一刻宛若大浪排空的白色身影已是如灵豹一样迎上了钟离墨。
一触,即发。
众人甚至看不清楚两个人到底是如何交手的,钟离墨已是飞了出去。
跌落在地,眼神里全是桀骜不驯,钟离墨冷哼一声,唇齿间一热,一口浓血便吐了出来。
“三弟!”钟离素俏脸一变,当先离座,奔到钟离墨跟前,扶起了他:“你要不要紧?”
钟离墨倔强地起身,轻轻推开钟离素,犀利的眼神不离冷凤狂分毫,唇角微微一勾,邪气地一笑:“不要紧。”
“这小子,怎么敢伤三公子!”红轩阁里有虹城的元老开始窃窃私语。就算是逍遥尊者的徒弟又如何,这里可是虹城的地盘,自家的公子在自家的地盘被人欺负了,但凡虹城人,谁的面上挂得住呢?
“是啊,这小子太狂妄了!”有人附和。
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红轩阁里喜庆的气氛渐渐淡去。
就那样,所有的视线,所有人的矛头毫不避讳地指向了冷凤狂。
然而,挑起这场事的主角,钟离墨却只是伸手一抹唇边的血迹,粲然笑道:“大哥的朋友,果真不是泛泛之辈。钟离墨,佩服!”一边说,还一边拱拱手,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在场所有的人,我钟离墨,输得起!
看着钟离墨举动,冷凤狂颔首而笑:“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