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谁也没有注意,不远处一抹较小的身影好似在躲着谁?迈着秀气的大步,慌慌张张的回头在躲避某些人的追逐,看着两名高大俊朗的美国男子已经临近了,她紧张的不知所措,心里不禁咒骂那两人,还真是甩不掉的橡皮糖。
眼见两人就快要发现她的身影了,她急的拉着身旁的男子,想借用他的后背躲避一下。
仿佛上天偏偏要和她作对似的,男子迅速的转过庞大的身子,低下头不解的看着不足他肩膀高的较小女子,很意外从她昂起的脸上看出了惊愕,甚至大有刹不住闸的姿态,结结实实的两人的嘴撞在了一起,因为他宽厚的背部挡住了所有好友的视线。
紧紧抓住他胳膊的双手松了又紧,不意外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身后那两个美国男子时,本应该松开的双手紧紧的拉住男子衣角,她愤怒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丝毫没有陶醉在他俊雅的气质中,反而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周凡眼中扬起一抹笑意,听得懂后面两名男子焦急的打听,他没有推开她,顺水人情揽过她的腰肢,左手拂过她的脖颈,深深吻住她的朱唇,他想征服这样桀骜不驯的女人,想看见她沉醉在自己的热吻中。
看着两个白痴走远了,她忙推开周凡,优雅的拿出一块手帕,静静的擦拭自己红肿的嘴唇,然后把手帕随手扔进身旁的垃圾桶内。
“老婆?”呼声一出,所有人吃惊的看着她,某人瞪红了双眼看着她红肿的朱唇,酸气洋溢心中,刚刚并未看见好友身后的人,可是就刚刚的那一瞬间,还没来得及接受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事实,却要接着接受他的女人被好友轻薄了去。
她诧异的看去,眼神微愣,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之下,她落落大方的扬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宛若桃花从中翩然悠扬的花朵,大方自然,自然到樊希弛的心被什么猛地扎了一下,“樊希弛?学姐?好久不见了。”一开口,沉默了全场。
樊希弛经不住身子轻轻退后了一小步,幸好身后的江雅琼扶着,想过千万种见面,想过她会恨死自己了,甚至不愿说太多的话,也可能大骂着自己没有良心,更有可能会打自己一巴掌,就是没有想过会是如此。如此淡然的开口,像一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
那样自然,自然的以为他们曾经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樊希弛已经是一个对她来说,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了。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能接受,唯有这一种,他不能?他简直不敢去想像,她如此自然的开场白是真的吗?还是故意为之的。
想再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发哑的卡住了,开不了口了,江雅琼更是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那年他们那段婚姻,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才草草结束的。而今十年后他们又重逢了,而有些事情却变了,樊希弛的态度也截然不同,变得让她害怕了。
当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之时,“蝶儿?”
玉紫蝶惊喜的回过头,看见了有一个月未见到的俊朗男人,兴高采烈的飞奔而去,“老公。”霎时间,戴在头上的遮阳帽坠地而落,一头炫紫色的发丝垂泄而下,她露出一个糟糕的表情,像极了落入凡间的迷途精灵。
“玉紫蝶!”崔宇熙字字咬的真切,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真的染了这一头紫色的头发?早前在英国她就偷偷的询问他的意见,他马上就驳了回去。在他的眼里,女孩子就该清清爽爽的,看起来才最舒服。
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是不听他的话,多半与果尔脱不了关系,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玉紫蝶,我不该让你去美国了是吗?”
蝶儿一听到这里,吓得急忙摇头,露出可爱并且很谄媚的笑容,“嘿嘿,老公,蝶儿错了,千万别生气,蝶儿给你赔不是!”不让她见宝贝女儿,这绝对是一场人间的浩劫,就算不是,也是她玉紫蝶的浩劫。
早在玉紫蝶喊出老公,飞奔到他人怀里的那一霎那,樊希弛已经面如死灰,甚至双眼通红,像一只要发疯的狮子,她结婚了,结婚了,嫁给了别人?
这比让他接受她不再把自己当成整个世界还要艰难,就这样傻傻的站在了原处,傻傻的看着他们,恍然间好友明白了他每次回国,是真的想回那里,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玉紫蝶本想回到家再告诉她的新改变,看来现在就被发现了。她挣脱出崔宇熙的怀抱,刚好撞到要走上前来的樊希弛,手中拎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崔宇熙气愤的拉着她就走,“老公,有话好好说,我的包。”
“不要了。”说过了一千遍不许染头发,从来没有一次听过的。
“可是,我……”
看着那一双好似打情骂俏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除了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去,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眼睛哀痛的看着思念了十年的身影,非常肯定,上个月在纽约他是真的见到了蝶儿,因为当时也是这位男子的到来扰乱了他的思绪,才会转眼间不见了她的身影。
从小到大第一次,他感觉到这样的无力,甚至是没有任何力气了,连思考都会觉得心痛,曾经对上帝发下的誓言,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惹人嘲笑。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脑海里唯一残留的只有她的那一句‘老公’,却是呼唤另一个男人,那个称谓是他樊希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