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出一抹轻柔的叹息透着无奈,“谁?”猛鸷的双眸划过一丝强烈的压迫感。
崔宇熙走了出来,看着樊希弛很是无奈的说道,“我和蝶儿已经离婚了。”只是蝶儿不让说,尤其是不能告诉樊希弛。
“你……”他气势汹汹的抓住了崔宇熙的领口。
“是蝶儿提出来的,说我不能反对,否则她便会永远的消失不见。”崔宇熙依然能够记得,当时恩珠找到了他,苦着诉说为何不告诉她事实,最后还是在错愕之间,和蝶儿离了婚,他很感谢蝶儿所做的一切,所以他也想替蝶儿做些事情。
“是你让她发现了是吗?要不然她为何会离婚,她那么关心你,你怎么能够……”
“樊希弛,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兄妹之情,娶她也是因为想给果尔一个名分,不想让其他人去歧视她。”
审判的结果在预料之中。
玉果尔的抚养权最后落在了樊希弛的头上。玉紫蝶失神的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座位,看见了向这边走来的安藤老先生,她不想多说擦肩而过。“玉小姐,你的决定出乎我的意料。”
谁也没有注意到玉果尔泛白的小脸,看着吵杂的人群,她默默的退出了身子,走向要离席的法官,在他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法官又从新走回了位子上,还带着丝许疑惑的表情看着果尔?“各位,肃静,肃静。”整个法庭静了下来,他又重新开口,“现在又出现了新的隐情,请原告和被告商讨好,是和解还是再一次开庭。”
“果尔?”玉紫蝶惊呼。
玉果尔笑了,笑容中含着一抹哀伤。“妈妈,我还在为了你这个决定而诧异,但是一看到他,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樊希弛也不解的看着果尔所指的那位老人,只见他挂着一抹早知如此的狡猾的笑。
“果尔,我们回家。”玉紫蝶怒吼。
“妈妈,你们所有人还能保护我多久?一辈子?一年?一天?”她的话成功的让玉紫蝶落败了下来,她还能保护到什么时候,纸怎能保得住火呢?
玉果尔坚强的抹掉泪水,“我不是樊希弛的亲生女儿,我的本名叫做安藤静和,是安藤家的第十七代接班人。”她不敢去看樊希弛的脸,害怕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失望,甚至是绝望。
她静静的走到了安藤矶太郎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哈腰90度,标准淡漠的日语自口中吐出,“爷爷。”
“你终于想通了,要和我回那个家了吗?”明明是询问,却容不得别人来反对。
“不要以为我回到了安藤家,就代表了你可以掌管我?我回去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杀害你父母的凶手全权交给你来处理如何。”
“希望你会说到做到。”两人的对话一点也不像一对祖孙俩,反而更像是商场上谈判生意的对手。玉果尔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玉紫蝶,“妈妈,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生命,让我用你的女儿的名义活了下来。”最后,她还是不敢看樊希弛一眼。
“果尔?”玉紫蝶模糊了双眼,看到了她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却被一群黑衣人拦下了路,只能无助的跌坐在地上,放声的哭泣。樊希弛疑惑的想要问清楚这一切,所有的事实。
为什么果尔不是他的女儿,那么她是谁?他和蝶儿的女儿又在哪里呢?“蝶儿?”他心痛的想要扶起她的身子,却被玉紫蝶愤怒的推开了。
“为什么要和我争夺果尔的抚养权,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她就不会走了,那样的家庭要让我的果尔怎么活下去?”她的泪水刺痛了樊希弛的眼睛。
“蝶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果尔不是我们的孩子?”
玉紫蝶听闻,昂头大笑,笑的眼泪都止不住了。“你想知道一切是吗?好,我就告诉你,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吼,恨不能将樊希弛凌迟处死。“我和你之间有一个女儿,如果她还活着,今年也应该有十岁了。”崔宇熙震惊的看着玉紫蝶,只是没有想到蝶儿什么都记起来了,或者说她也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只是一直隐藏的非常好。那么这么多的日日夜夜她是怎么度过的呢?不会在半夜之中噩梦惊醒?不会抱着枕头小声的哭泣吗?
樊希弛有些激动的握住玉紫蝶的双肩,有些激动,“什么叫‘如果她还活着’?”心底的恐惧在她说出朦胧的话语时,就开始不断扩散。活的反义词是什么?他简直不堪想象下去。
“聪明如樊希弛,你会听不懂吗?就是死了,我们的女儿死了,死了。”当玉紫蝶说出死这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不,不,不可能,我们的女儿没有死。”樊希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想靠近她一点,想问清所有的事情。他的女儿怎么会死掉呢?果尔还健康的活着才对。
“她死了,我们的女儿,死了。如果不是因为去找你,她怎么会死?樊希弛,我好恨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和我生活?”如果当年他们还在一起,那么至少他们的女儿会好好的活着,一想到此,她便放声的哭泣,像极了一个得不到糖吃的顽皮孩子,嚎啕大哭,恨不得哭的天塌下来,要老天把女儿还给她。
崔宇熙别过头去,却依然能看见他眼角泛着点点的泪光。
“我们的女儿从小就被人看不起,因为她没有爸爸,她总是问我,爸爸在哪里?我该怎么回答,你的爸爸不要妈妈了,她只是一个爸爸不知道存在的小孩。”玉紫蝶喊得声音都沙哑了,而樊希弛却失神的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着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