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同意和你交易。”
离风回过头来,满眼笑意,但天生的霸气却在一寸一寸渗出。
“还有一条,你不能带她离开离家大院,多一个人保护她就会多一份保障,我不认为当你离景的女人能多太平了事的。你的情人蓝媚还在大院里静候佳音呢,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有时间回去体恤一下吧。相信离然在家她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嘴上扯出一抹勾子,彻底隐入走廊上的光影区。
离景对着张管家吩咐:“把我的手下叫过来。”
“是,二少爷。”
起居室的门被打开,稀薄的阿司匹林味从外间传进来,林妙言已经醒了,苍白的小脸从宝石蓝的被子里仰起,眼神里已经开始洋溢生命的灵动。
离景就站在门边远远的望着她,觉得她脸上的神色十分动人,下巴尖尖的尤为可爱,扎进他的心里暖洋洋的一片,俊脸一抬,含笑说:“怎么就醒了?我在外面时说话的声音可很小呢。”
麻药早就过了劲,身上的刀口也开始肆无忌惮的泛起疼意,这种冷汗涔涔的疼反倒让她心安。对于一个看护不住孩子的母亲,或许是种最好的惩罚。
林妙言的心里酸软成一片,看着离景的目光波光粼粼。
“离景,我想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把那块空缺填满。
离景借着当下的有利地位,将头探出去,力度的吩咐一嗓:“去给二少奶奶做点吃的,要很多。”
接着大步走过来,捋起她额前沾湿的发,已经开始漫无边际的心疼:“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很疼?”
林妙言摇摇头,又点点头,泪盈于睫的咕噜一嗓:“是有那么点疼,不过我能忍。”
离景眼皮一垂,避开他的伤口趴到她身上,锦被掩去的容颜看不到表情:“宝贝,对不起。是我不好。”
林妙言仰着脸轻微的笑着,眼睛顺着脸颊流下来,吸了吸鼻子,浅泣:“应该我说对不起,离林没有了。”心里那道伤终于开始光天化日的被掀开,触目惊心。
自她刚刚醒来,意识到自己隆起的腹部平坦,再触到那道将孩子取出去的伤口,她的心泛起的疼就已经远远胜过伤口的疼了。
离景猛然抱住她,紧紧的抱着却又不舍得用力,心里一处柔软得就要塌陷。
“不要说了……妙言……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林妙言一动不动的任他越抱越紧,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爽的味道,脑子里所有杂乱不清的思绪开始涌动,生命里除了心脏和呼吸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似乎只要生命还在延续着幸福就没有落款般的隽永美好着。
她强忍疼痛双手抚上他的背,一下一下的摩娑他的脊背,语气的轻松曼妙不是伪装出来的:“离林或许还没有做好来到这个世界的准备,不如我们就再怀一次离林,再给他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好不好?”
离景愣在那里,隔了三四秒钟才有勇气抬起头看她:“你真的那么想?”
林妙言是真的那么想,眼中的黑色闪烁得耀眼,双手捧着他的脸,重重的点头:“真的那么想,所以,别悲伤了好么?”
离景眼前的林妙言有些模糊,脑子里满是蓝媚夜总会舞台光下朦胧的人影,像从生命里发出的叹息,遇上她,是一生中做过的最好的事。
门板即时被敲响,离景直起身子,一脸的肃穆庄严:“进来。”
张管家带着几个下人进来,人手端着一个托盘。
“二少爷,二少奶奶,这是给二少奶奶做的吃的东西。”
林妙言皱着眉头,全身都疼,撇了撇嘴抱怨:“离景,我的伤口疼,怎么吃得下去东西,你叫他们做这么多吃的做什么?让他们端下去吧。”
离景一脸认真的看她,有些蒙,接着轻轻撇嘴笑:“先端出去吧,看来又是我假传圣旨了。”
张管家一转身:“先端下去温着。”马上又对着离景补了一句:“二少爷,你找的人来了。”
离景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看向床上女人,本来想拽到十万八千里训斥,没想到在他面前气场那么不定,看着她一脸无辜,忽然笑起来,眼睛很明亮,闪闪发着光:“就会把我吃得死死的。”想了一下不对,她的魅力可不止这些,于是又说:“我离景也就能被你林妙言吃得死死的。”
林妙言觉得这个吃法太过熟识不已,梦里还温习个百十来遍呢,嘴巴一撅,适时提醒他:“你不是要见什么人么?怎么还在这里粘我,不去吗?”
离景“啊”了一声,然后又说:“你乖乖的啊,我去去就回。顺便问问医生有什么止疼的法子。”
林妙言认命的说:“哪有什么止疼的法子啊,无谓就是麻醉,麻醉多了是要变傻的。”一语吞尽又想起了什么:“蓝媚怎么样了?段倾城的人没把她怎么样吧?”
离景抬起的步伐又倒回来,捏着她的脸觉得她这颗心就是太软了。叹了口气,缓缓道:“段倾城倒没本事把她怎么着了,不过她现在被离风禁锢在离家大院,日子想来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你心疼了?”她酸溜溜的一撇嘴:“男人果然是多情种。”
离景转手捏她的鼻子,直言坦荡荡:“我的似海深情都给你这么一个女人了,再对其他女人注定只能是薄情郎。若不是怕你醒来会伤心,其实我是不同意将她禁锢在大院里的,应该立即枪毕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