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拧着眉摇了摇头。
女子接着爆笑:“像标准的家庭妇男,哈哈……你终于被我这身俗气的女人带落人间了,哈哈……”
离景微微松眉,一脸安逸的不解:“有这么好笑么?”紧紧抱住她,不为她的嘲弄所动:“在你面前我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只想拥有你,只想给你人世间夫妻之间最平凡的幸福。我心甘情愿跟着你下沉,无论去哪儿。”
林妙言忽然再笑不出声来,嘴角还在抽搐着,却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刚刚她会觉得好笑是因为她由心喜悦,她一直想象着一个男人可以跟她家长理短,给她一个家庭。那一世她等啊盼啊,等着他给她一切,可是他却收手不再打理她,让一个如此简单的梦就那样破碎了。没想到……没想到这一世他宁可牺牲那么多,还是想义无返顾的给她最平凡最简单的幸福。
足矣!
如果非要给这一刻的泪水起个名字的话,林妙言想,那应该叫感动。
离景蹙起俊眉,哭笑不得:“起初娶进来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傻,现在这怎么还就疯了呢?”
林妙言被他逗乐,“扑哧”笑起来:“你才又傻又疯呢。”
离景看着她,煞有介事:“你当我不傻不疯啊,我要是不傻不疯能娶了你这么个疯傻婆娘还被你吃得死死的么。”
林妙言贴在他怀里笑得更甚,一张脸上梨花带雨还带了灿烂耀眼的笑容,晃得离景有些睁不开眼睛,端祥了一会儿还是托起她的下巴:“就是这张脸比钻石还璀璨,看来也不算很亏。”
林妙言脸上的眼泪和笑意簌簌的一起掉下来,砸得床面一阵倾城斑驳。挥起拳头去砸他的胸腔,被离景快手一把攥住手腕,义正严词的教训:“不带跟武林高手玩谋杀亲夫的。”吊儿郎当的拧两下她的脸,一脸犯难似的啧啧出声:“这等如花美眷是杀还是不杀啊?”
林妙言彻底翻了白眼,这个男人近段时间完全颠覆了她脑中的形象,以为一座冰山的,原来是一片汪洋,以为情感拙劣呢,却原来是调情高手,绝对一个闷骚男,不入卧房不知道。没见过的人还以为永远是迈着少爷步的厅堂男呢。
离景举旗投降:“好了,好了,不闹了,准备一下出去吃饭。一会儿我洋行那边还有事。”
林妙言也觉得时间不早了,一点也不磨蹭,快速起身打理,走前眼风瞄见昨天晚上穿过的白色礼服,不知道怎么就四分五裂,昨晚被他脱掉时记得也只是好好的丢出去了,这个男人……果然小心眼!
奶妈一见离景和林妙言从楼上下来,忙吩咐其他人准备开饭。接着转过头来,唤了一声:“二少爷,二少奶奶,可以用餐了。二少爷,大少爷派来的人在厅外候着呢,说是有事找您。”
离景面色一紧,松开揽住林妙言的手:“你先跟奶妈去用早餐,我去去就来。”
林妙言迟疑的看着他,她最怕这种氛围,每次都会觉得有事发生,奶妈已经在一边拉着她促催:“二少奶奶,您先跟我去用餐吧。”
“那你要快点回来。”
离景咧嘴一笑:“嗯。马上就回。”
男子一见离景出来,三步两步的迎上去:“二少爷。”
离景面朝着晨光,眼睛微微眯起,压低了声音直接问他:“大少爷是让你来通知我什么时候行动的吧?”
男子点了点头:“回二少爷,大少爷说英租界的那批货物明天晚上运回英国,他还让您今天不用去洋行,准备明天行动事宜就可以了。”
离景沉默了一会,摆摆手示意他下去。男子一走,离景并没有马上回大厅,倚在一棵翠树上点燃一支烟,袅袅的烟雾直破云霄,清浅颜色堪与白云媲美。久违的一种颜色,自从她说他身上的烟味浓重了,他便很少再抽,现在竟然觉得生起的烟微微呛人,让他的胸腔一度有窒息的错觉,烦躁的扔在地上踩灭,转身回餐厅。
林妙言见离景进来,抬起头含着汤勺唇齿有些不清的问他:“离风的人找你有什么事吗?”
离景先不理会她的问题,坐过去一把拽出她嘴里的勺子:“要说话就好好说话,乌乌的谁能听得清。”
林妙言不满的夺回勺子,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离风的人找你有什么事吗?”
离景被他的神情逗笑,揉了揉她的发开吃,唇齿也十分不清的搪塞:“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出去办事了,洋行的事急着交给我打理。”
林妙言直愣愣的盯着她,不信他说的话,直觉事情没他的表情那样轻松,又找不到反驳的突破口,转念一想又发现了他说话时的另一点瑕疵,于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质问他:“离景,你刚才说话是不是也唇齿不清来着?”白他一眼:“还好意思说我呢。”
离景嘴硬:“我又没含勺子,我有什么唇齿不清的啊。”
林妙言愤怒的小宇宙又要被激发了,正当此时奶妈笑意盈盈的端着汤上来,那笑意透着满足,没想到二少爷有一天也可以变成温柔的男人,这个二少奶奶出现在二少爷的生命里看来是上天注定来感化改变二少爷的。
“二少奶奶,来喝点汤,厨房亲自给你熬的可补了。”
离景眼风触及过去,挑着眉问奶妈:“什么汤这么神秘,先给我尝尝。”伸手就要去勾,被奶妈一把移开。
“二少爷,这个汤是专给二少奶奶喝的,对女人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