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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诡秘的北京大灾难

在卷帙浩繁的明清史料中,凡是记录到明朝天启六年五月的,无一例外都描述了北京城里一次巨大突变的情景。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300多年,但史籍中关于灾变中种种怪异现象的记载,却是今天人类所掌握的自然科学知识无法解释的。

1626年5月30日(明熹宗天启六年五月初六)上午,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皇都北京到处是一片和平安宁景象。

这时,从东北方向传来一阵闷雷似的轰响,隆隆的声音渐渐向西南移动。突然,随着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王恭厂(今宣武门象来街一带)附近方圆十几里顿时涌起漫天的灰土,紧接着天色便昏暗下来,不一会儿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了。

正当人们惶然无措的时候,只觉得脚下的大地猛烈地震撼起来。数万间房屋轰然倾倒,许多大树连根拔起;房梁椽木、砖瓦门窗四处乱飞,如同飘忽的落叶。居民们有的全家被砸死,有的暴亡在砖石之下。大街小巷,人们竞相逃命,到处是哭声、喊声、惊叫声、惨号声,乱作一团。被砸折手脚的,被打破头颅的,不计其数。混乱之中,一群大象奔人群,又踏死踩伤了许多人。

后来得知,这是王恭厂附近的象房(皇家畜养大象的苑囿)被震塌,象群仓惶奔逃。

这时,天色渐渐复明。

人们惊魂未定,王恭厂又是一声轰鸣,地面突然进裂,出现了两个十几丈深的大坑。只见从坑中升起一股股烟云,飘飘然向东北方向滚滚而去。

在这次从天而降的灾难中,北京城的死亡人数达二万余众,连皇帝内官也有人难逃厄运。

据史书记载,大震到来之时,天启皇帝正在乾清官进膳,剧烈的震动使这位皇帝一反常态,竟第一个跑出宫门,以至一应内侍都没来得及跟上,惟有一贴身太监搀扶着皇上狂奔而逃。

在通往交泰殿的途中,忽然一片檐瓦飞降,太监立时脑浆进裂,扑倒在地……熹宗皇帝这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口气跑到交泰殿。大殿的一角放着一张大桌子,他连忙钻到桌子底下,才喘了口气,希望自己能逃过这一次劫难。正在紫禁城内施工的建筑工匠,全部从脚手架上被震下来,2000多人都变成“肉袋”。大震带来的冲击波,几乎涉及了京城周围百余里的范围,东至通州,南至河西务,北到密云、昌平,都受到了影响。离王恭厂不远的地方更是异象百出:石驸马大街5000斤重的石狮子,平常数百人都无法移动,这次居然飞出了顺城门外;西安门一带,米粒大小的铁渣在空中飞舞溅落;长安街一带,不时从空中落下人头,有的仅剩眉毛和鼻子,有的只连着一块额头,令人魂飞胆丧,德胜门外坠落的人臂人腿更多;密云境内,居然飞来二十余棵大树……更为离奇的是,在这场灾难发生前还有征兆出现。

据皇帝的司礼太监刘若愚记载,5月2日夜里,前门角楼出现“鬼火”,发出青色光芒,有好几百团之多,飘忽不定。不一会儿,鬼火合并成一个耀眼的大团。另一本书记载:在事发之前,后宰门的火神庙中忽然传出音乐,一会儿声音细些,一会儿声音粗些。守门的内侍刚要进去查看,忽然有个大火球一样的东西腾空而起,俄顷,东城发出震天的爆炸声,在爆炸中有许多人失踪。

有一位新任总兵拜客,走到元宏寺大街,只听一声巨响,他和他的7个跟班,连人带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还有西会馆的熟师和学生一共36人,一声巨响之后,也没了踪迹。

据说,承恩街上有一抬八人大轿正走着,巨响后,大轿补打坏扔在街上,轿中女客和8个抬轿的轿夫都不知去向。更奇怪的是,菜市口有个姓周的人,正同6个人说话。巨响之后,他的头颅突然飞去,尸体倒在地上,而他身边的6个人却安然无恙。震后不久,幸免于难的人们都看到:天空中出现了奇形怪状的云团,有的像乱丝,有的如灵芝,还有的变幻出各种颜色。云团直上晴空,经久不散。

这场灾变本来就十分诡异,但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次灾变中死伤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都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衣裤鞋袜全然不知去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据当时的官方报纸《邸报》为此次灾变所发的号外《天变邸抄》记载,震后,几名侍从人员在官府院中清理瓦砾,忽闻有人急呼:“快救救我!”声音是从一片乱砖瓦底下传出的。

他们忙问:“你是谁?”“我是二小姐。”一位侍从知道,二小姐就是本府官员的爱妾,众人奋力将人救出。谁知这位二小姐竟然身无寸缕。无奈,她只得披了那位侍从的一件衣服,狼狈而去。还有一人,因被砸伤一条腿,倒在路旁无法行动。从他面前走过的数10名妇女,都是全身赤裸。她们有的披一幅被单,有的搭半条裤子,甚至有的用半条裤带、一块瓦片遮挡着阴部,其状尴尬难言。

据说那天乘轿出行的妇女,也都在轿中丢失了全部衣裙。就像有什么东西从她们身上把衣裙剥去一样,转瞬便不见了。

这些关于灾变时人们“寸缕不挂”的记录,在众多的有关历史典籍中比比皆是。

那么,人们的衣物都到哪里去了呢?据载,震后有人报告说,西山发现了许多城里人穿的衣服,衣服大半都挂在树梢,花花绿绿,煞是好看。昌平州教场上,衣服堆成山,器皿、首饰、银钱,无所不有。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怪诞之事!应当指出的是,以上所述虽属荒诞不经,怪异叠出,但这些记述完全出自明朝很有声望的官员和史学家笔下,以及官方报纸《邸报》。

这些史学家如谈迁、计六奇,学者吴伟业、朱彝尊等,都被后人公认为是治学严谨的人,他们写史可以说“无一字无出处”,其真实性应该说是不容置疑的。

从上述史料可以看出,这次灾变发生得十分突然,又异常猛烈,所造成的破坏也是相当严重的。

但它又完全不同于迄今所记录下的任何一次自然灾害,较为明显的差异主要有:一是受害范围仅限于北京城西南角长三四里,周围十几里的一小块地方;二是灾害区的人全部赤裸,而衣服却飘落到几十里外的山上。仅此两点就可以认为,300多年前的这次灾害恐怕在人类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了。

这场灾变发生后,明王朝上下惶悚,乱成一团。

人们无法解释其原因,便胡乱猜测起来。

有的说这是上天对奸臣阉党不忠不义之举所施的报应,有的说是老天爷在教训皇上,使之反躬自省。

当然,这些毫无科学根据的说法是没有意义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了这场灾变呢?以上记载,或许有不实之处,但是大体上为我们描述了当时震天动地的王恭厂灾变的大致情景。对这样一场影响深远,损害甚巨的灾祸,却长期以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几百年来一直众说纷纭。综观众议,大概有以下几种说法。

其一、地震说。京区历来震繁,据有关文献记,仅明代就大小震百余起。天启六年五月初六灾变虽官方未明确为地震,但灾变前后种种迹象与地震前后现象有许多相符之处。且史书文献中与地震有关的记载也很多,如:“大震一声”、“殿震”、“震撼天地”、“时息地震”、“震后”……故可推断,这场王恭厂灾变,是因地震直接促发火药库而引起的。

近年来,有的研究者为此专门走访中国地震部门。而后者则认为,发生那场灾变时,并未有地震出现。并且,1976年唐山大地震范围之广、强度之大,远远超过了北京城300年前的变故,然而丝毫没有死伤者“尽皆裸体”之迹象;同时地震也根本不可能使晴朗的上午骤然间“昏黑如夜”。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地震是无法造出那次灾变中种种怪异现象的。

其二、羊角风(龙卷风)说。羊角风具有突发性和毁灭性特点,我国经常发生在春末夏初季节。天启六年五月初六的王恭厂灾变,就其灾害范围看,似为此风所致。因为羊角风威力巨大,上海浦东区遭到此风袭击时,曾将一个223斤重的油灌卷至15米高的空中,然后抛到120多米以外的地方,这也可以解释石狮子远抛、卷物上天,树木连根拔起、尸体在180里远落上和各种裸体现象。可是这次灾变前伴随着许多地震前后的征象:从西南方,有声如雷;鸡犬皆惊,振物有声;初九(变后3日)丑时,复巨声西来,门窗皆响;震声南至河西务,东至通州,北至密云。

以羊角风说也难以解释这些现象。

其三、陨落说。宇宙中星体冲入地球大气层时,其前方空气受到强压而温度陡然上升到几千度甚至万度,使流星——陨石表面物质熔化和气化,并与大气分子撞击而发光,形成火花、火球。

当火花、火球消失后,人们可能听到霹雳声、雷鸣声、爆炸声。陨石落地,形成陨石坑。

当陨石与地面撞击时,会发出震动与响声,这就与文献记载的现象吻合了。

1986年,北京地震局、北京天文台等有关专家联合为京师大爆炸这个百年疑案召开研讨会,专家们一致认为京师大爆炸的起因是小行星撞击的结果。

这与爆炸前出现的“天外有声如吼”、飓风、陷坑与陨石的冲击很相似。但为什么天文学比较发达的明朝却无陨石的记载呢?这正是令专家学者们困惑不解的地方。

其四、火药焚爆说。明代自永乐年起火器制造就有了很大发展,驻守京城的京军所设三大营(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中神机营是明军主力部队,配备有当时最先进的火器和最强的兵力,为此明末的北京城内先后设立过6处火药厂局,凡是京营火器所需的铅子、火药都是由王恭厂预造,以备京营来领用,可见王恭厂当时是作为工部制造、储存火药的火药库。

据文献记载:每五日,三大营共领火药三千余斤。若这么多火药一旦发生焚爆,可在瞬息间形成高温高压气流,并迅速向周围扩散,可下冲使地面成坑,向四周可使阻挡物倾倒,上可携物飞空,使地中霹雳声不断。但当时普通火药,能否有这样巨大威力:使千斤石狮飞行于街外;平地陷巨坑二丈许;将衣物卷走,男女俱赤裸,寸丝不挂。

这些现象以火药焚爆说也难以解释。再者作为爆前的先兆,出现的地鸣和火球,似乎火药本身也难以由它一手导演。

其五、UFO爆炸说。

1983年曾有人根据史料记载推测说,这次灾变是由一威力巨大的不明物体大爆炸引起的。

研究者从大量史籍中,发现了许多关于灾变发生时伴有UFO现象的记载。北京,作为世界著名的文明古都,历史上曾发生过如此之巨大的一场灾变,这无论如何都是应该引起各界人士高度重视的。

揭开这个历史自然之谜,当是今天炎黄子孙义不容辞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