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魂牵梦绕新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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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国情篇(7)

内皮尔这个“新西兰的水果盘”里最有名的是葡萄。那里酿造的葡萄酒出口到很多国家。为此,市政府在下午安排了使节们参观葡萄酒厂。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参观葡萄酒厂。来宾大部分是大使,所以老板的讲解特别卖劲。最后我们还品尝了各种葡萄酒。

内皮尔市和江苏省连云港市是友好城市。在朱先生的领导下,这一对姊妹城市的交流搞得也很好。1993年,连云港从新西兰引进了甜玉米。一位新西兰农业专家在连云港市工作了很长时间,引种成功了,为连云港获得了经济效益。1996年,内皮尔市又向连云港派出了一名英语教师。他偕妻子和女儿在农学院工作了一年,我还在中央电视台的节目里看到过他们在那里生活和工作的情景。由于他们工作得很出色,农学院很想让他们延期回国。因为女儿要上学,他们依依惜别了连云港。我在惠灵顿宴请了他们一家。

女孩子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我问她长大以后干什么,她毫不犹豫地说:“当大使,到中国去当大使!”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梦想,我祝愿她梦想成真。

卡特顿市市长

卡特顿市是马斯特顿市附近一个比马市更小的城市。

在新西兰,这样小的城市可能好多人都不知道,但是卡市的市长为什么这样出名呢?这里有一个有趣的故事。

卡特顿市的市长人高马大,足有1.80米的个子。“她”脖子上总结着一条漂亮的丝纱巾,说话的声音又像男士,又像女士。她就是新西兰(也许是全世界)第一位从男性变为女性的市长。

在她竞选市长的时候,惠灵顿的市长候选人布朗斯基(大皮鞋商)曾和她开玩笑说,如果她被选上了,他将送给她一双皮鞋。后来,两人都如愿以偿。布朗斯基一诺千金。

当天的报纸上头版头条出现了一张大照片:惠灵顿市市长弯着腰,跪在地板上给这位卡特顿市市长穿鞋。

卡特顿市长在“当”男人的时候叫“乔治”,变成女儿身后,在原来的名字后加了两个字,成了“乔治安娜”。这倒是一个聪明而又简便的办法。由于事先有“思想准备”,所以我在长春与马斯特顿结为友好城市的仪式上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女”市长时丝毫不感到惊奇。我大方地向她伸出手去,作了自我介绍。她听说我是中国使馆的文化官员时很高兴。她那又大又厚的手把我瘦骨嶙峋的手握在手心里。

乔治安娜对我说:“卡特顿的市民们很想了解中国,以后如果有合适的中国城市,卡市也想与之结好。”我说:“结好是一件好事,但是需要时间。”我三句话不离本行,问她能不能在卡市搞一个展览。她表示非常欢迎。

经过几个月准备,我从苏州征集了几十幅儿童画。在确定了开幕日期后,我“抓”住了大使,请他出席了开幕式。

儿童画展在卡市的图书馆举行。卡市虽然规模很小,但也有一个不小的图书馆。由于藏书多,开幕式的场地显得有些狭小。市长对黄大使一行来卡市举办展览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她说:“在我们这样的小地方,能看到中国的儿童画是史无前例的。”黄大使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通过展览和文化交流,中新两国人民能达到相互理解,这将大大地促进两国经济的发展和人民之间的友谊。”最后,黄大使告诉市长,这一批儿童画将作为一份小小的礼物赠送给卡特顿市图书馆。这时,图书馆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旅游

中国改革开放后,人们手里有了富余钱,有了钱就想出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于是,我国的旅游部门开放了新、马、泰和港澳的旅游业务。

新西兰虽然风景美丽,是旅游的理想天地,但由于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中国的旅游者到1997年还不能去那里观光。这里面有诸多原因,就交通工具来说,那时还没有直达航线,为了为通航作准备,1996年中国和新西兰的航空公司曾试着包租了飞机,在北京和奥克兰之间飞了一段时间,结果由于客源不足,最后停飞了。新西兰每年的旅游业收入在整个国民经济中占有很大的比例,所以,对中国开展旅游,赚取中国大款们腰包里的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1997年5月,新方邀请我国家旅游总局的一个高级代表团访问新西兰。

率团的是国家旅游局的局长何光日韦。大使告诉我,他是鼎鼎大名的何长工的儿子。他本人虽出身高干,个子很高(足有1.90米),倒没有什么官架子。何局长人很率直,我从他那里了解到,中国与新西兰开展旅游已经报国务院,估计问题不大。新方在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对代表团的接待特别热情,内务部派出专人(新政府规定,凡外国来新的官方团组都由内务部出钱出人)和新旅游部门一起组成接待组。

文化处是个“不管部”,大使让我随国家旅游代表团访问。在我回国之前有这样一个机会去看看新西兰的大好河山,倒真是一桩“美差”。

在新西兰,人们有一个说法,不去南岛的女王城,不去北岛的罗托鲁亚就算没有去过新西兰。这次国家旅游代表团的日程当然少不了要去这两个景点。

日程的第一站是基督城,我们一下飞机就去参观“南极站”。新西兰在地理位置上得天独厚,离南极最近。多年来,我国去南极的考察船不是经阿根廷就是经新西兰的基督城“入境”南极。新西兰利用这一优势,开发了南极的旅游。在炎热的夏天,把游客拉到南极的冰天雪地里,和企鹅们共度美好时光。这种情趣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这个南极站除了给考察船提供给养和有关服务外,它还是一个科普园地。我们在这里的“模拟南极”里留下了“倩影”。

在基督城小住一夜,第二天,我们一行就向女王城进发。途中我们要在新西兰的“珠峰”——库克山作短暂停留。我之所以把库克山称为“珠峰”,因为这个山峰不仅仅是新西兰南阿尔卑斯山脉数以千计的山峰中的佼佼者(3 764米),就是在整个澳洲大陆,它也是最高的山峰,大有“刺破青天锷未残”的架势。我的另一个理由是,1953年,第一个登上珠穆朗玛峰顶的新西兰人艾蒙德·希拉里爵士曾把库克山作为训练基地。库克山还是滑雪者的天堂,绵延20公里的塔斯曼冰川就横卧在库克山一侧。占地面积7万公顷的库克山国家公园被列为“世界遗产”。每年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这里滑雪、爬山和探险。当然,失踪和受伤的报道也时而有之。

当我们的飞机在库克山停下来,我一下被周围的景色迷住了。1980年,我陪同近百位外国科学家去西藏考察,当我们的飞机飞到珠峰上空时,我曾梦想在这样的冰雪世界里体验一下感觉,想不到今天真的实现了夙愿。我放眼望去,只见山连山,峰接峰,山峰上覆盖着皑皑白雪。那雪白得那样无瑕,白里透着晶莹剔透的蓝;库克山的色彩也美极了,百合花洁白如玉,毛茛属植物金光灿灿,树木一片葱翠;当飞机的发动机停息下来,山上是那样静寂,惟一的声响是小鸟的呜叫和潺潺的流水声。这里的空气是那样清新纯洁,我贪婪地做着深呼吸,因为只有在这样的“世外桃源”里才能有这样独特的享受。飞机在山上停了大约半个小时,由于“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全体人员在飞机旁合了影就钻进飞机,继续往女王城进发。

女王城位于南岛第二大湖瓦卡提普湖之滨。这个湖有一段美丽的传说:一个躺着的巨人为了躲避大火烧身,把两腿蜷曲了起来,但是由于火大风猛,他还是被火烧死了,最后只留下了他的心脏。原来他的身体占据的空间被利马卡波尔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充满。这就是今天的瓦卡提普湖。这个湖一年四季都叫人神往:夏日炎炎,阳光充足;秋天的树叶一片金黄;冬天的白雪像地毯一样覆盖在大地上;春天里,百花竞放,预示着勃勃生机。有一个很神奇的现象是,湖水每5分钟升降12厘米。毛利人说,这是因为巨人的心脏在跳动。

女王城虽然规模很小,但它已有130多年的历史。1860年。淘金者们纷纷来到这里,他们搭起了无数帐篷,因此,女王城还有一个“帐篷”的外号。由于周围丰富的旅游资源。女王城是度假休闲的天堂。

女王城的旅游项目很多,大多很有刺激性。由于时间有限。我们只玩了“蹦极跳”(香港人把它叫做“绑猪跳”。名字虽然不雅,但也许有一点道理)。跳台安装在卡瓦劳吊桥上,从台上向下望,那是一个71米深的峡谷。这个“蹦极跳”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一个,已有十几万人从上面跳过。由于危险性很大,所以游人在购票时要写下“责任自负”的保证书。如果明知危险还要“一试身手”,出了事,那就不仅是“笨猪”,而且是一头“死猪”了。代表团中,只有一个年轻人去跳了一次,其他人都在“隔岸观火”。

那天,我们一起坐了一次汽艇。在四周群峰挺拔的山涧里,水流湍急,在这样的急流中坐在橡皮艇上,穿急流过险滩,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只有亲自参与者才能体验到。

我们穿上皮防水服,活脱脱像一群笨拙的企鹅。当机器一发动,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一会,船到了一个落差2米的地方,我看见水流击起的白沫四溅,大家以为船冲不上去,驾驶员一踩油门,汽艇“噌”地一下越出水面,这一下溅起的浪花把我们浇得浑身湿透。不一会,船到了一个山岩下,一块怪石像一把尖刀一样悬挂下来,船要从怪石和岩壁之间的狭缝中穿过,而且速度不减。我闭上了眼睛,女士们发出尖利的叫声。大约在半个小时的航程中,我们经过的礁石和险滩无以计数。驾驶员如果没有过硬的本领是绝对开不了这种船的。当我们几只“落汤鸡”脱下防水服时,一个个的脸都煞白,不知是惊吓还是天气寒冷,谁也说不清。

第二天,我因为公务缠身,不得不舍弃了北岛的项目,告别代表团回到惠灵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