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好妈妈的100声叮咛:满分孩子满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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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满分孩子看这里——好妈妈对满分孩子的声声叮咛(6)

很多时候,我多想告诉你,不要打断我,让我继续说下去,即便那是琐碎的唠叨和无休止的重复。你知道吗?这不是现在才有的病状。你小的时候,我必须像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你,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同样的故事,直到你沉沉睡去。

当我不想洗澡时,不要羞辱我,更不要责骂我。你记得吗?我曾编造了多少理由,多少谎言,只为哄你洗澡。

当你对着电脑喜笑颜开,而我却在旁边不知所以时,不要嘲笑我,耐心点儿,握紧我的手,并给我一点时间。我曾教会你多少事情啊!教你吃,教你穿,教你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和后来可能出现的一切挫折。

回家之后,我常常借故和你说话,但我又常常忘记自己要说的事情,或者,忽然在谈话中失语。这时,你总会匆匆转身离去,并告诉我,等下次想起来时再告诉你。我多希望你能简单地安慰我,不要着急,并让我好好想想,如何继续。如果我始终无能为力,不要紧张,陪着我,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不是说话,而是能跟你在一起。

当我的腿不听使唤,且为此情绪低落,上来扶我一把,鼓励我,就像我当年扶着你迈出人生的第一步。

偶尔我会告诉你,我真不想活下去了,你不要生气,因为总有一天你会了解,任何一位风烛残年来日可数的父亲,永远都不想成为儿女的负累。

试着了解我,并忘却我曾犯下的过错。不管我曾经做过多少使你伤心的事情,我都始终一如既往地把最好的留给你。

当我鼓足勇气靠近你时,不要感伤,不要生气,耐心点,帮我走完最后的路,我将会尽我所能地宽爱你,我的孩子。

智齿

爸爸长智齿之时,我已二十。没过多久,我的智齿也破肉而出。妈妈笑说,爸爸多年轻呢,就连最后一颗牙齿都是和自己的儿子同年生长。我笑笑,因为此时的爸爸,显然垂垂老矣,远不如当年健硕。我知道,他背着我翻过几座大山的年纪,已悄然飘逝,一去不复返。

在我们这儿,智齿不叫智齿,得叫“尽头牙”。大抵是习惯了书面用语的缘故,起初竟觉得别扭,可时日一长,却觉得它是那么贴切。最后一颗牙齿,不就意味着终结,意味着事物生长的尽头吗?

我与爸爸不一样,我的尽头牙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也淡然不觉。爸爸就不一样了。疼痛与浮肿,在他的脸上持续了整整大半年。起初尚好,能吃点清淡的饭菜,后来疼得实在不行了,只得喝稀饭。

妈妈偶尔打趣地说道:“老头子,我以前说,尽头牙长得早的人,福气都比较好。生得晚的,怕是得注定劳苦一世。你不还笑吗?说什么像你这样不生尽头牙的是如脚踏七星的人一般罕见,若在古代,得当皇帝。现在好了,肿得比谁都厉害!”

爸爸不答话,闷头喝他的稀饭。

周末,我去医院咨询了一下。问,同样是长尽头牙,为何我的这般安然,爸爸的却会那般厉害?

医生道:“牙龈一样是有年岁的。年轻的时候,牙龈柔软,具有弹性。于是,牙齿很容易就能从其间顶裂出来。年岁逐增,它的弹性以及恢复能力就会顺时锐减,因此,生长之时,便会愈加疼得厉害。”

我记得,那一个清早,我一直处于一种庞大的忧伤之中。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是我全部的依靠,当他背着年幼的我,徒步攀登几座高山之时,便已成为了我心中那座神山。我坚信,尘世中,怕是没有什么可以将它催垮了。

如今,一个弱小的尽头牙,竟会把他折磨得如此难堪。或许,是它出现的时机不对,或许,是个体差异的原因。可不管我用何种方式来了以自慰,终是不能否认,爸爸已老这个事实。

他和他的牙龈一般,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一个看似微小的变动。他只能按照这样的方式,日日重复,续完他的一生。

我忽然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尽头牙生得晚的人,注定劳苦一生。我想,我更宁愿把它看成是一种幸福,因为,越来得晚,则说明他吃过的苦越多。人的一生,总是有许多无法言明的苦难要去面对的,索性,爸爸在年轻之时,已把它们全部尝遍了。

晚上,我第一次气定神闲地与爸爸聊天。顺手,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切于杯中,用勺子慢慢捣碎,双手呈递给他。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说:“爸,你这一生,已把该吃的苦都吃过了。以后的苦,让我来替你尝吧!”

那一夜,我失眠了。时光抵不住飞逝,带走了父母年富力强的体格,带来了他们鬓角的一缕华发。我知道,我已如口中的智齿一般,在尘世中破肉而出,该去承担自己本该承担的责任了。让年迈的父母,安度晚年,来感谢父母的生养之恩。

我比爸爸走得快

爸爸晚年得我这一女,实属来之不易。可恰巧我又是那般调皮,而且花言巧语,所以爸爸一直宠爱着我。这样的宠爱,从来没有因为我逐增的年岁改变过,甚至一直延续到了我的大学生涯。

高考填报志愿,我和所有的同学一样,选择了外省的高校。妈妈着急了,怕我在外面吃苦受累。可爸爸却说我这么大的人了,是该到外面磨练一下了。

爸爸说是这么说,可每次我回学校,回家,都是妈妈在家做饭,独他一人在车站痴痴等待着。从小爸爸就是我的一座山,我不相信世间有何事能够难倒他。于是,我有任何困难,我都会告诉爸爸,让他给我出主意。

每每下车看到爸爸,我总是很主动地把手里所有大包小包的东西扔给他,然后长长嘘一口气,大步向前走着,边走还不忘和我的那些旧朋新友短信聊天,电话长谈。

再后来,我暑假不回家了,我留在外面跟一帮朋友做事。爸爸每天晚上准时给我打电话,朋友们都笑我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于是,我告诉爸爸,我们这里晚上有的时候也要上班。从那以后,爸爸的电话终于由一天一次,变成了一周一次。

过年回去,爸爸左右打量我,说我瘦了。我敷衍地回答他,恩,是瘦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我这个假期胖了足足六斤。

他告诉我,要多锻炼,锻炼能够帮我改善体质。我讨厌跑步,讨厌那种全身流汗的感觉。于是,爸爸就叫我走路,快速的走动。为了让我有信心一直锻炼,爸爸亲自督促我,和我一块走路。

傍晚,我和爸爸在小区的花园里竞走。开始我和他有一段距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越来越短。我在后面用力地叫着,爸爸,我快追上你了,我快追上你了,像小时候他催促我一般。我能看出来,在我的催促中,他显然有些紧张,并且在努力加快自己的步伐。几次,他险些摔倒。可尽管这样,结果还是我赢了。

我当时是多么的雀跃,欢呼不已。因为,他在我心里,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哪怕现在已上大学的我,仍然无法相信能够战胜他。

大年刚过,我便着急要走,因为学校里我们组织了一个社团,并且创办了一个培训班,我要去张罗新的招生计划。

爸爸将那些平时我爱吃的东西早早地预备好,装入了一个黑色的背包里,怕我在车上饿着。他反复嘱咐我,这个包可以留在身边,随时可以打开,并不麻烦。妈妈则把我平日里的衣物收拾妥当,足足一大口袋。

车子进站的一瞬,爸爸将我的两大袋行李背起,叫我拿票先上车。我习惯了这样的接送方式,自是没有理会他。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不一会儿,爸爸就已经将我的行李背到了座位上,并且搁置安好。

我怕他会在车上唠叨太久,于是哄骗他这车很快就要开动了。他如平时一般,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匆忙地下车了。

我无聊地向窗外张望着,忽然一个老头闯入了我的视野,背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艰难地行走着。前面一个清瘦的男孩手捏车票,催促着他快些。他将背上的行李包用力向上耸了耸,站定了一会儿,他用头向着车门的方向抬了抬,嘴唇动了动,好像是示意男孩先挤上车,他随后就来。

那男孩朝着人潮拥挤的车门口直奔而去了。这时那老头才把那重重的行李袋放了下来,身形狼狈。几秒钟后又吃力地背起,朝着车门的方向走过去了。

我急忙扭头,泪眼模糊,不忍再看。

我想,爸爸的模样,大抵也是这样吧?

当然,我再没有透过车窗与爸爸告别,更不清楚他是以何种故作洒脱的姿态来与我挥手。因为此时我懂,无论怎样优美的挥手,都只能代表着离别。

我想起那日的竞走。爸爸大口地喘气,大笑着说他的闺女长大了,长大了。幻想无数个镜头对着爸爸,在车站的出口处。列车在还有几分钟就到达的时间里,他是如何地欣喜和焦急。列车在距离几分钟就开动的时间里,他又是怎样地无奈和黯然。

或许,他真的老了。从他大口大口的喘息里,从他手抱行李时蹒跚的步履中,从他满布深陷鱼尾纹的脸上。只是我习惯了他这样彻底地付出,并且不会为这样的彻底去察觉岁月刻磨下的印记。

我比爸爸走得快,无论是在车站里还是车站外。可这样的快,也许正是爸爸所希望的,也是我无法改变的。

记得小时候爸爸曾对我说过:“你以后要走前面。”

我问他:“为什么我要走前面?”

他捏着我的鼻子微笑着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看到你是否安全。”

如今,已为人母的我,常警惕地追随着孩子颠簸的脚步,生怕一个不留神间他又摔倒。忽然想起爸爸,心头涌着无限酸楚。父母之爱,就是默默注视着孩子的背影,看着孩子平安才安心的质朴情感。

原始温暖

我时常爱笑话爸爸,多年之后亦然。他不懂得城市的繁华与诱惑,更不懂得各国时政与当前要闻。他的生活是毫无波澜的,如每日桌前必啜的那杯老酒,黄昏过后的那支香烟。

念大一那年,我经常跟一帮来自天南地北的朋友们胡吃海喝,偶尔会记挂起家中那位老头。记得一次我打电话给他之时,恰巧已临近放假。我在这头豪迈地说:“爸,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他却不顾我一片好意,在那头委屈地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买得再多,我还不是吃我自己的血。”

尽管他这么说,我还是在上车前给他带了几包当地特产——泡椒凤爪。他一边皱着眉头说我这是用街边食品来敷衍他的血汗,一边找来碗筷,把那包东西一点不剩地腾到了碗里。晚饭之时,他独自一人吃着凤爪,喝着老酒。嘿嘿地冲着我笑:“这鸡脚做得不错。”

我哈哈大笑起来,他与妈妈一脸茫然地呆坐桌前。我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叫鸡脚。你没看人家那袋子上明明写着‘凤爪’吗?”

光阴似箭,一笑已是多年。

我在城市找了份工作,生活虽不算富裕,但也还不错。大学之后的那几年,我再没回过家,更没给爸爸带过什么泡椒凤爪。闲暇时会想,那老头喝着老酒吃着花生米的时候,会不会想我,还有那久违的泡椒凤爪?

想想终归是想想。爸爸没向我说起过,而我亦没有问过。

几年之后,我结了婚。丈夫家居城市,又是上班一族,因此对于家务之事颇为生疏。爸爸来城里逗留了不到一日便急着要走,我打电话给丈夫,叫他买一些泡椒凤爪给老头。

爸爸极为欣喜地自倒了一杯老酒,慢慢品尝着这碟久违之物。这顿饭吃得实谓漫长。爸爸硬是把那整碟凤爪全给吃了才停筷。我暗自高兴,想想丈夫厨艺不错,原本到超市没找到凤爪的他,自己买回一些鸡爪来做了,还让爸爸吃得如此高兴,打算表扬一番。却不料爸爸在临走前竟冒出一句:“这鸡脚不是特产吧?怎么和你前些年给我带来的有些不对味?”我握着爸爸的手,难再言语,忘了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听过“鸡脚”这个词了。

丈夫多少不悦。爸爸不知,厨艺不精的丈夫为这道菜耗了多少心血。当夜,我为爸爸的无意向丈夫道歉。

半夜起身,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朋友打了电话,不通。发了短信过去,要他次日便给我邮过几箱泡椒凤爪。爸爸看着我一箱箱地把那些旧物搬到桌上,疑惑地问道:“我说你这是想撑死我,还是想开店铺啊?”我顿了一会儿说:“这是给你买来当花生米下酒吃的。”

晚饭之时,他一边吃,一边说这鸡脚不错,还是当年那个味。我笑笑。这么些年了,我每次都和他说,该叫凤爪,人家城里人都是这么叫的。他也曾努力过几次,却还是不习惯。

他是老了,那么谦卑与守旧,这样一个简单的词都改不了。他注定是要与城市脱节了,最终沦为我口中经常所说的“老古董”。

可我们不要忘了,这世界,就是有他这样的老古董在给予着我们永生的温暖,如无法更变的言语般,以最原始的姿态一路走来,多年依旧。

父爱不如山

我上高一那年,家里在楼下开了一个小商店,一切收入进出均由爸爸打理。于是,原本有些木讷的爸爸,就这么在一夜之间成了一个小商人。

初始,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爸爸在饭桌上说自己多找了钱给别人。我与妈妈开始是安慰他,提醒他注意就行。可次数一多,就开始有些埋怨了。毕竟,他掌握着一个家庭的全部收入。

后来,商店的生意逐渐好了起来,来的人也多了。每逢周末,送货员都要将大批的货物搬到家里。可结账的时候,总喜欢把我叫出来,把爸爸冷落于一旁。要不,就是要我来算账,爸爸给钱。

我知道,他们都嫌爸爸的速度慢。并且,爸爸已和大多数的小商人一样,有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喜欢将该找给顾客的钱拿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数上几遍。在递到别人手上之时,还要用大指和中指捏住钱身,用力地搓上两下,生怕这钱是两张贴在了一起。

在我眼中,爸爸这样的动作自是没有什么。反而,我宁愿他有这样的动作。至少,不会让我们吃亏,不会让他在多找钱给别人之后憋气。

转眼,到了又一年的元旦。学校组织节目的时候,我与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申报了一个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