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渝呆在那里:“都怪我,我父亲察觉我的行动后就先下手了,我早该想到他会这样的,我……我……”
君玉似乎没有听见,她抱起梅眉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尚躺在地上的祝先生,朱渝正要伸手去抱,见了她的目光,心里一寒,缩回了手。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似乎是早已安排好的。
君玉抱起梅眉,放在马车上,又回头抱起祝先生,跨过门槛,君玉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她爬起来,再次抱起祝先生,放在了马车上。
她上马,一挥鞭子,马车得得地远去了,在门外,正等着赶来打听消息的孟元敬。见了君玉的脸色,心里一沉,纵身跃上了马车。
朱渝站在门口,茫然地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冬日的下午,天色已经黯沉得厉害!
马车在一座小山的坡脚停下,君玉抱了梅眉往山上而去,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停下,孟元敬则抱了祝先生。在他们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朱渝。
君玉拿剑掘起土来。孟元敬赶紧帮忙,朱渝迟疑着也加入进来。
半个时辰后,一个宽大的坟墓已经挖好。
君玉抱起梅眉,仔细看了几眼,放了下去。孟元敬也将祝先生的尸体放了下去。
土一层一层落下,两人的身子一点一点湮没,君玉看着梅眉惨白的脸,想起她来老家接自己,想起她给自己缝被划破了的袍子,心里一恸,土竟然洒不下去。
孟元敬上前一步,用最后一抔泥土彻底覆盖住了梅眉的脸庞。
君玉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孟元敬朝君玉看去,只见君玉静静地坐在山坡上,脸上有一种刻骨的悲凉。这是孟元敬第一次看到君玉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这一瞬间,他突然有种特别奇异的感觉,觉得面前的君玉是如此陌生,跟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美少年完全不同。至于究竟有什么不同,自己却偏偏一点也说不上来。
朱渝靠在一棵柏树上,一向嚣张的脸上泊了一层深思之色,只是怔怔地看着君玉悲凉的神情。
好一会,君玉起身,大步往山下走去。孟元敬看了朱渝一眼,跟了上去。
朱渝依旧呆在原地,对着君玉的背影轻声道:我多次想和你成为朋友,可是,每次我们都处于这样敌对的场景……君玉的脚步更加快了,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第二天,君玉走出客栈,忽然听得大街上人声喧哗,紧接着,她看到孟元敬走了进来。
“君玉,祝先生的族人全部被赦免释放了……”
“真的吗?”
君玉眉色稍展,孟元敬点点头:“真的,他们全被释放,并且返还了家财。”
君玉靠在门口,松了口气,忽见一匹瘦马往客栈方向跑来,正是小帅,昨日她悲伤迷心,将小帅忘在扬州府,正想去寻,小帅却已被人送回。送马的人已经走了,只见小帅的背上缚着一支新开的腊梅,她取下一看,腊梅上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君玉,对不起!
正是朱渝的笔迹。
她叹息一声:“这次,多亏了朱渝帮忙啊。”
“朱渝这小子,总算做了一件大好事!”
孟元敬见君玉虽然眉色舒展了一些,但是因为悲伤过度,精神很差,不无担忧地道:“君玉,你没事吧?”
君玉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