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到了镇江王府门口,龙寻早就带着众人在门口等候,见车辇停下后,龙寻上前去接了水溶和黛玉二人下车,躬身施礼:“寻儿给姑姑,姑父请安。”
水溶笑着伸手将他扶起,问道:“今儿可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招待我们么?”
龙寻笑道:“姑姑和姑父既然来了,一切就抖听侄儿的安排了。”
李纨和凤姐儿还有湘云一起上前来给黛玉请安,众人皆以国礼参拜,黛玉忙叫紫鹃等人将几人搀扶起来,拉着李纨和凤姐儿的手问了她们两个近日日子过得如何,又拉着湘云笑她才几日不见又胖了些,之后平儿带着巧姐儿上前来给黛玉磕头时,黛玉忙叫起来,又拉着巧姐儿笑道:“这孩子越来越像凤姐姐了,瞧着一双伶俐的眼睛,将来必是错不了呢。”
凤姐儿忙笑道:“托王妃的福罢了,若不是王妃当日看顾我们,她此时还在弄庄子上做粗活呢。”
黛玉笑道:“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呢。”
李纨等人忙跟着笑起来,又请黛玉进府叙话。众人进了府中,黛玉进内院;水溶和龙寻,卫若兰等在前厅落座。于德安带着家人将酒宴摆起来,前面男人们频频举杯,觥筹交错,卫若兰领头,还有何隽之等,一起都向水溶敬酒,说一些恭贺新婚的吉祥话。水溶心里高兴,自然是来者不拒。没说几句话便连干三杯,众人都带了微微的醉意,说话也更加随意起来。
卫若兰又举杯敬水溶,笑道:“王爷得郡主为佳偶,明年咱们就等着喝小世子的满月酒了。王爷您可别让咱们失望呀!”何隽之听了这话,也忙跟着附和:“王爷对郡主一往情深,如何会让我们失望呢。来来,干了!”
水溶一听这话,正触动了心病,自新婚之夜后这几日里,每每道关键时刻黛玉总能有借口躲开,三番五次的不让他如意,水溶心中很是烦恼,于是抬头喝了杯中之酒,只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卫若兰身为水溶的属下,二人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情谊,见他这般,心中有数,嘴上却不多说,只吆喝着众人吃酒。然后趁着众人吵吵闹闹之际,悄悄地拉了拉水溶的衣袖,起身出去了。水溶心中纳闷,便以方便为由跟了出去。至僻静处,卫若兰悄声问着水溶:“王如何刚才席间一说小世子的事情,您就那么不自在?想必是王妃年纪小,房中之事不能让王爷如愿?”
水溶叹道:“不瞒你说,她极是害羞,每每不得意趣。叫本王好生烦恼。”
卫若兰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属下给您出个好主意,保管如王爷所愿。”
水溶不禁笑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卫若兰笑着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小香囊,说道:“这里面装的乃是从西域的香料贩子那里弄来的香饼,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合欢散。不瞒王爷说,我们家那位初时也是个谨慎的,每每推辞,不叫人痛快,我也是从一个兄弟那里搞到了一点,晚上睡前点在卧室的香炉里,真真好用。王爷不信,晚上回去试试便知。”
水溶接过那小香囊,探究的看着卫若兰,半晌方笑道:“你小子,居然也这样不务正业起来。”
卫若兰笑道:“王爷是尊贵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些人自然上赶着巴结,不像我们这些人,想讨个女人欢心还得费些小心思。呵呵……”
水溶被卫若兰说的不堪,抬脚踹了他一下,骂道:“胡说!本王是那种不自爱的人么?”
卫若兰忙一闪身往一旁躲开,陪笑道:“是是是,王爷自然是洁身自好的,所以才不知道这些东西嘛……”
水溶忍着笑斥道:“还不滚?”
卫若兰忙笑着滚开,临走到游廊拐角处还不忘回头看看,见水溶手里捏着那个小香包沉思不语,忍不住又喊了一句:“王爷放心,若是好用,赶明儿别忘了谢我!”
水溶又瞪了他一眼,方将那个香囊收好,转身向游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日,黛玉在镇江王府用了午饭,李纨和凤姐儿便建议她去大观园看一看,说已经修缮完毕,差不多都恢复了原样。如今三月中的天气,正是春光无限的时候,园中花开如锦绣,若不去逛一逛,倒是有些辜负了这大好春光。黛玉想了想,也觉得枯坐无趣,便叫翠羽去跟水溶说一声,又吩咐紫鹃去吩咐下去,叫车辇护卫准备一下,即刻去大观园瞧瞧。
水溶听说黛玉要去大观园,便问着龙寻:“大观园那边收拾好了?”
龙寻点头:“收拾好了。此时春光正好,姑父也可以过去瞧瞧。都说当初宁荣二府为了这个省亲别墅费尽了心思,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侄儿前儿去瞧过了,真不愧是名家手笔,比您王府后面的园子强多了。”
水溶听了这话,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说道:“那园子之前是按照贵妃的例制所建,自然比寻常的别院都华丽恢宏些。既然王妃有兴致去瞧瞧,那我们少不得也跟了过去吧,省的待会儿回府的时候又回来转一圈儿。”
龙寻闻言,即刻吩咐于德安:“准备车马,咱们一起过去瞧瞧。”
故地重游,心情自然感慨万千。水溶脸上不怎样,心里却是老大的不痛快。他知道大观园是黛玉住了六七年的地方,那里是她来京城之后所生活过的地方,有她太多的回忆在,尤其是还有个宝玉。
水溶自然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但却也抛不开这种寻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