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何假穿太子妃的话来蒙骗我?你又和阴谋,最好如实说了,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那小太监先是一怔,继而笑道:“王妃此话从何说起?奴才本就是太子东宫之人,这几日太子妃事情多,调了奴才在跟前传个话什么的。刚分明就是太子妃让奴才传了王妃来此,至于太子妃有什么话说,那也不是奴才能问的。这里又不是什么万难之地,难道王妃在此静坐片刻还能有何不妥么?”
黛玉冷冷一笑,说道:“太子妃此时主理万寿宫的祭祀之事,何等忙碌,就算有话说,直接叫了我过去说就是了。我与太子妃素无来往,更没什么机密之事来此僻静之处相商。你受何人指使,有何目的,趁早说了,省的回头吃了苦头,依然要一字不拉的招供。”
那小太监却并不害怕,反而有些生气的拱了拱手,说道:“奴才没什么可招供的,王妃请在此静候,等会儿太子妃来了,自然有话说。奴才只负责传话,别的一律不知。奴才告退。”说着,他转身便走。
黛玉皱眉喝道:“你给我站住!”
那小太监听见黛玉呵斥,却并不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脚步想要跑开。
黛玉正要再怎么样,却见白影一闪,晃得她眼睛一眯,那小太监便惨叫一声被扔了回来,不偏不倚正摔倒在黛玉的脚下,把她和紫鹃都吓了一跳,紫鹃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把黛玉护在身后,惊叫道:“主子小心。”然后看清前面站着的白衣人时,紫鹃方长出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叹道:“雪空将军,你要吓死我啊?”
黛玉倒没怎么害怕,其实她当时正要喊雪空拦住这个小太监呢,不想自己还没说,她就动手了,不……是动脚了,她是一脚把这小太监给踢回来的。
雪空不说话,只站在原地对黛玉拱了拱手,又闪到一旁。
黛玉还没来得及问那小太监,便听见有人低声说这话从桂树之后渐渐地走过来。侧耳细听时,却听见一个男子低声说道:“父皇执意要护送太后的灵柩去皇陵,大臣们也很是无奈。可父皇最近伤心过度,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皇陵路途遥远,这一个来回又要一个月的时间,皇兄可有什么办法劝一劝他,毕竟祖宗基业为重啊。”
地上的小太监听见有人来,越发大叫起来。那边的人听见动静立刻停止了交谈,然后便听见一声喝问:“什么人在那里大呼小叫?惊了太子和睿亲王的大驾,还不出来受死?”
一片疑团顿时开朗起来。
黛玉冷冷的笑着低头看着地上的小太监,冷声说道:“雪空将军,替我回太子殿下的话。”
雪空便朗声说道:“太子殿下,睿亲王,北静王妃在这里呢。”
片刻,便见太子和睿亲王皆一身素服从桂树之后转了过来看见黛玉站在那里,一身素白的衣裙,微微挺着腰站在那里,一手抚在腰后一手搭在丫头的手臂上,看见他们二人过来刚要行礼,太子忙摆手道:“王妃有身子的人,不必多礼。”
睿亲王皱眉看着地上的小太监,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黛玉淡笑一声,说道:“这个小太监假传太子妃的话,说让臣妾来此。妾身识破他的诡计,正要问他受何人指使敢诓骗于我,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意图。熟料他居然转身就跑。恰好太子殿下和睿亲王爷过来了,他听见动静才不敢跑了,只管在这里又叫又嚎。”
那小太监不等太子再问,便连滚带爬的跑到太子跟前,连连叩头,喊道:“太子殿下饶命,奴才冤枉啊!奴才实在是冤枉,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太子妃的口谕,求太子殿下饶命啊……”
睿亲王皱眉道:“你这狗奴才,北静王妃极少在宫里走动,你若不带路,她如何会到了这里?你分明是在狡辩,还敢再太子跟前喊冤。来人,先把这狗奴才拖下去打二十板子,看他还敢不敢蒙骗太子殿下,冤枉北静王妃。”
跟在睿亲王身后的护卫听了这话,立刻上前扭着那小太监便要拖下去打。那小太监却竭力挣扎着,猛的转身往一块假山石上撞去。众人猝不及防,眼见着他就要撞死,却见雪空忽然出手,一股强大的内力将那块假山石击的粉碎,那小太监被夹杂着碎石的气流给冲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不过是瞬间的事情。黛玉也没有防备,当时心底惶恐,惊呼一声险些摔倒。
太子和睿亲王同时向前去扶她,然却都晚了一步。雪空早就一挥手把黛玉抱起来跳出两丈之外,把她稳稳当当的放在小亭子里的石凳上。
紫鹃却惨了,碎石和气流同样把她给冲倒在地,手心被擦伤了好几处,燕松昀忙上前去把她扶起来,她却匆匆的推开他的手,燕松昀心中一阵怅然,不经意间低头却见她的膝盖也被磕破了,有淡红的血迹渗透了白绫裙子,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十分的可怜。于是叹了口气低声问道:“痛的厉害么?还能走么?”
紫鹃笑了笑,摇头说道:“不碍事。多谢将军了。”说着,便转往小亭子里走去。
太子和睿亲王早就过去,二人见黛玉安然无恙方才放了心。
睿亲王很是生气,转身吩咐侍卫:“把那个该死的狗奴才给我看好了。不许他自尽。等他醒来,本王要亲自问他。”
太子却问着黛玉:“王妃没事儿吧?要不要叫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