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两道剑眉拧到一处,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猛的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地吸下去。
在他喷火的眸子里,她看到了意乱情迷的自己……微张着唇,氤氲着眼,迷离地望着他,眼里写着未退的激情,以及淡淡的乞求。
“王爷,真的不行……会伤着孩子的,这段时间你必须得忍着……”还在暧昧地吐呐,他却象在哄个娇气的孩子。
“玉儿……我要,我想要你。”他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在颈窝里闷闷地说道。
一室缱绻,虽是隆冬,却胜似春光无限。
第二日天不亮水溶便上朝去了,回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彼时黛玉正在太妃屋子里坐着说话,水溶进来先给太妃请了安方在黛玉身边做下。
太妃因问:“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眼看着快过年了,朝中的事情也该放下一些了。”
水溶摇头叹道:“昨日大雪,城郊压塌了十几处民宅。北方各省皆有不同的灾情,今日一早皇上收到快报,说受雪灾的百姓已经达上千人。年关将至,军营里的将士们也该抚慰,户部又吃紧了。皇上忧心忡忡,这个年恐怕也不好过。”
太妃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年国库一直空虚。今年先是旱情,又是洪灾。到了冬天原以为好些,又有雪灾。如今边关倒还稳固,若是再有什么战事,皇上的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水溶忽的冷笑:“忠顺老王爷纳妾请酒的单子都送到睿亲王那里去了。今日一早皇上大发雷霆,指责朝中某些亲王贵胄不顾百姓的死活,一味的奢华靡费,不知收敛。只是儿子说不准皇上到底还能忍耐多久。”
太妃沉默不语。事实上她和水溶一样,都很是清楚一件事……忠顺老王爷的好日子恐怕是到头了。
如果抄了忠顺王府,他们府上百年基业,其家私产业算下来何止千万,若尽数归了国库,朝廷上这些银钱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只是,皇上会迅速的动手么?若要动手,契机又在哪儿呢?
水溶陪着太妃又说了几句闲话,太妃便说身上乏了,要进去躺一躺。水溶夫妇起身送太妃进了卧室后方回静和院来。
到了忠顺老王爷纳妾请酒的那日,水溶换了一身绛紫色平金绣春风晓日的黑貂箭袖,披一件深紫色暗纹松竹常青的斗篷骑马去的。
那日的酒宴很是热闹,京城中的几位王爷都到了,还有燕松昀梅若枫等武将文臣也都欣然前往,虽然说是纳妾,然那热闹的景象竟也不亚于娶侧妃。
几位王爷共坐一桌,却是龙寻最小。
睿亲王因笑道:“归海,你待会儿要多吃几杯才行。”
龙寻笑道:“王爷欺负我年纪小倒罢了。”
睿亲王笑道:“不是欺负你年纪小,你看忠顺老王爷都七十多岁了又纳了一房娇滴滴的美娇娘,而你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不该多吃几杯么?”
龙寻摇头笑道:“这话说的……王爷很该先罚一杯。”
睿亲王笑问:“为何罚我?”
龙寻道:“我可不是孤家寡人。王爷说错话了,还不改罚么?”
睿亲王便转头问水溶:“他什么时候定了亲事,我却不知道?”
水溶摇头:“你别问我,我哪里知道他的事情。”
睿亲王便瞪着龙寻道:“归海,说谎话可不是好孩子。”
龙寻嗤笑一声,说道:“王爷只不该问北王爷。回头让王妃去问问我姑姑不就知道了?要不,你先喝了这杯酒,我告诉你也成。”
睿亲王笑道:“咱们男人说话,干嘛又扯上女人?我喝了这杯酒,你只实话实说。若是敢瞒天过海,今儿几位王爷都饶不了你。”说着,他果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龙寻对着睿亲王竖起大拇指,笑道:“王爷果然好样的。”
睿亲王笑骂:“少废话,快说!你把谁家的姑娘给勾搭去了?”
龙寻笑道:“自然是我的小表妹了。这叫亲上加亲,懂不?”
“小表妹?”睿亲王一怔,转头看向水溶,“水溶,你可真够义气,刚才还不说?居然帮着这小子蒙混人。”
水溶也急了,冲着龙寻瞪眼拍桌子:“你小子少胡说!我女儿什么时候许给你当媳妇了?我者个做父王的如何不知道?”
龙寻仰仗着黛玉的疼爱素来不把水溶放在眼里,此时更不怕他,只嘻嘻笑道:“我姑姑已经答应我了啊。王爷不信,只回去问问就明白了。”
水溶皱眉冷哼:“胡说!你姑姑从未跟我提及此事,可见你是胡诌的!臭小子,脸皮够厚啊?信不信我狠狠地教育教育你?”
龙寻有恃无恐的笑道:“把我打坏了,王爷不怕回去没办法跟琦儿交代么?”
“你……”水溶顿时想到女儿见了这臭小子就粘上去连自己这个父王都不放在眼里的情景,气到内伤。
睿亲王见水溶无话可说,不由得叹道:“如今这些后辈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颇有些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意思。”
水溶憋了半天,方冷哼道:“什么后浪推前浪,寻儿,我可先跟你说好了。你若是真要娶我女儿为妻,可要仔细想好了,娶了她,你这辈子就只能有她一个人,再不许寻花问柳。否则我这个做父王的不答应,就算你姑姑准了也没用。”
此言一出,在座的睿亲王,东平王,西宁王还有南安王都齐刷刷的扭过脸来看着龙寻,大有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