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着看那边玩得高兴的两个人叹道:“女儿再好,将来也是人家的人。你看看琦儿就知道了。”
水溶也很是郁闷,又叹道:“要不你再生一对儿,可以让珺儿带着他们出去闹去,谁也别来打扰我们俩说话儿。”
黛玉嗔怪道:“你越活越回去了!怎么竟比珺儿还难缠?”说着,她又把奶妈叫来吩咐她们带着孩子去去睡,又叫雪雁带着寻儿去前面书房安置。
寻儿不舍得把琦儿交给奶妈子,回来跟黛玉笑道:“侄儿今晚就不打扰姑姑和姑父说话了。还是回府去睡吧。明儿也好在家里美美的睡一天。”
水溶叮嘱:“可别误了正事儿。”
龙寻笑着说道:“姑父放心,事关侄儿的终身幸福,怎么会误了呢。”
黛玉瞥了水溶一眼,说道:“我也不问你们两个搞什么鬼了。你只给我记好了,万万不可再淘气了,好生读书骑射,不许吃酒赌钱做哪些没天理的坏事,若叫我知道了,顶狠狠地罚你。”
水溶笑道:“这个你放心,寻儿跟着我,保证五毒不侵。”
龙寻也一再的拍着胸脯下保证,又说了几句闲话,方告辞出去。
第二日,黛玉便觉得懒得动弹,水溶让她不必出门,自己去给太妃请安。太妃便把跟前的丫头都遣出去,问水溶:“那件事情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水溶心知是为自己收房之事,便笑道:“跟我商量过了。兰姿那丫头虽好,但儿子不喜欢。虽然咱们是主子,那丫头是奴才,可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又在府中服侍了这几年。母妃还是做主给她配一个相当的人吧,就算是儿子答应您老人家收她在身边,也不会碰她一根手指。所以还是被耽误了人家的终身吧。”
太妃听了这话,不禁冷哼道:“这是你跟为娘摔脸子看呢,还是你媳妇的意思?”
水溶纳闷的叹道:“母妃,这不是儿子在跟您说话呢吗?怎么又扯上了玉儿?再说,儿子不过是跟您说说心里话,又如何是摔脸子?”
太妃冷笑:“你少跟我兜圈子!你是我养的我自然知道你的脾气。从小到大你都是有主张的人,你想做的事情别人说破了大天你也不听。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王妃虽好,也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陪着你。你看看那些大臣家里,哪一个没有几房妻妾?唯独你是个异类!”
水溶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母妃想让儿子纳妾,最终是为了什么?”
太妃白了他一眼,说道:“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能多几个孩儿,让我们水家也枝繁叶茂?”
水溶笑道:“王妃已经为我生了一子一女,如今眼看着又要生了。她进门不到三年,给我们家添了三个孩儿。难道还不行么?”
太妃叹道:“我没说她不好啊!可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你想想,如今她怀着身子,过了年就要生了,生了又要坐月子,你跟前没人怎么成?再说了,我这不是让她做主挑人呢么?她一个人也没有三头六臂的,将来我闭眼归西,她身边连个得用的人也没有,你是个爷们儿,外边的事情还忙不过来,你屋里的人不也是你媳妇的臂膀么?你们如今蜜里调油,好成一个人。却不为将来做打算,真真气死我了!”
水溶听了太妃这一番大道理,无奈的笑了笑,又长叹一声,说道:“母妃的话儿子不敢驳回。但也请母妃想清楚……睿亲王家里五六房姬妾,膝下只有两个女儿,王妃跟了王爷四五年的时间,如今也才有了身孕。比起玉儿来差了很多。东平王府里姬妾无数,倒是有个儿子,小小年纪就花天酒地的不学好。南安王府就不说了。您再看镇国公家里,再想想宁远侯家……这些公侯之家果然是三妻四妾,可谁家能有我们家这样,一双儿女聪明伶俐,媳妇孝顺,家庭和睦的?母妃是见惯了大世面的。若是孩子们不争气,多了又有何用?又或者,兄弟之间不能和睦相处,将来祸起萧墙,做父母的又如何能瞑目?”
太妃听了这话,只是不屑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水溶又道:“又或者母妃是瞧着忠顺老王爷纳妾,您觉得儿子年纪轻轻的,跟前连个姬妾都没有,所以心里别扭?儿子再跟您老人家透个底儿,乐极生悲的事情自古以来何其多?咱们还是低调的过咱们的安稳日子罢了。何必事事出头,到时候白白的做了炮灰,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太妃不由得一怔,转过脸来问水溶:“难道皇上要出手了?”
水溶淡然一笑说道:“皇上正愁没有借口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此事已经有了些眉目,母妃且等着瞧好吧。我们与他暗中较劲这么多年,如今总要有结果了。”
太妃不再多问,只沉默着点头。良久方道:“我真是老了。一些事情总也看不明白。你且忙你的去吧,让我静一静。眼看着快过年了,家中事情繁多,你媳妇又要生了。你要多注意家中之事。切莫只顾着外头。”
水溶忙应道:“母妃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嗯,你去吧。”太妃点点头,自顾站起身来。水溶忙上前搀扶着她送进去,看着她躺在榻上方悄声退出来。
进了腊月里,就算是进了年。民间百姓开始准备打扫房屋,采买吃喝穿用准备过年,朝中已经封了大印暂停了日常的琐碎的朝政,早朝已经免去,皇上每日里只在御书房看看加急的军报,或者练练字,见见地方上进京述职的官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