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突破爱情生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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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莫妮卡的爱情

张文是广播电台《午夜倾诉》的主持人。这天晚上,张文主持完节目从广播电视局大楼出来,骑着自己那辆白色的太子摩托车回家。

他驶到方冲小区路口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位老人一瘸一拐地往前赶路,忙把车靠过去问她是否需要帮助。老人扭过头,张文愣住了:这不是自己初中同学秦梅的母亲吗?她全家在她初三那年就去了青海,难道秦梅也回来了?张文有些欣喜地想。秦梅的母亲也认出了张文,连忙说:“小张啊,你快悄悄跟上去。秦梅又出来梦游了,我刚才扭伤了脚。就拜托你了——哎,你千万不要惊吓她!”

张文答应了一声向前驶去,看到秦梅从小巷出去,顺着滨江大道走,在不远处的街心花园那儿坐着,呆呆地看着大道的远方出神。张文不敢惊扰了她,只能远远地看着秦梅,防止她出意外。十多分钟之后,秦梅又慢慢走回家去,径直进了卧室倒头就睡。

张文和秦梅的母亲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自打半年前开始,秦梅就经常犯这梦游的毛病了。一个月有五六次,每次都是这样,去街心花园呆坐一会儿。“因为梦游的毛病,她常常休息不好,上班总是迟到,连光盛公司的工作都要失去了。我总是不忍心叫她起床。”秦梅母亲叹了口气说道。

第二天一早,张文就来到光盛公司,他一个朋友是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主管,张文向他打听了辞退秦梅的事情。那朋友说裁员名单里是有她,听说这个女孩上班老迟到,不过目前还没有正式公布。张文松了口气,请他帮忙把秦梅留下,保证不会再让她迟到了。

中午,张文等在光盛公司门口,看到秦梅出来,便开着摩托车驶向了她,秦梅见摩托车向自己直冲过来,吓得连忙躲闪,张文把车停到她跟前,摘下头盔笑着说:“从青海归来的小海龟,没想到胆子真的像海龟那样小!”秦梅愣了一下,欣喜地叫了一声:“张文,怎么是你?”

两人来到饭店,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同学时候的趣事。

张文忽然一笑:“那时候你好爱睡懒觉哦,每天早晨都要我来叫你,等你一起去上学。怎么,现在仍然这样?”

秦梅苦笑了一下:“现在还那样,听说我要被炒鱿鱼了,看样子我可以每天睡懒觉了。”

张文一笑:“你工作这么出色,不会被炒鱿鱼的。干脆还像上学的时候一样,我每天早晨叫你吧?从今天开始,你的手机千万不要关机啊。对了,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秦梅把手机号告诉了张文,张文看了看说:“嗯,我觉得你的手机号貌似比较熟悉……你这样的懒虫用闹钟是没有用的,闹钟会叫醒手指而不会叫醒大脑,只有我给一个莫妮卡(Morning Call)才行。”

秦梅淡淡笑了一声说:“谢谢了。可能是末尾的四个数字吧,5920,意思是‘我就爱你’。你对这类情呀爱呀是很敏感的。”

第二天早晨7点,张文就拨通了秦梅的手机。彩铃是迪克牛仔演唱的那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响了两遍秦梅才接通,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在张文地再三催促之下,秦梅总算没有迟到。于是,每天早晨张文都要用闹铃把自己闹醒,给秦梅拨打一次“莫妮卡”。

又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张文坐在了电台都市频道的直播间,开始了《午夜倾诉》的播音。

节目开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听众的电话打了进来。张文看着来电显示,随口说道:“现在是138尾号是5920的朋友打进的电话。我们看这位朋友有什么心事和大家分享。”他心里一动,再次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忽然发现这个电话就是秦梅的手机号。怪不得上次看见这个号码觉得眼熟,原来秦梅竟然是他这个节目的忠实听众,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的这个身份——可能是张文在主持节目的时候说普通话,而平时说的是方言的缘故。

于是,张文倾听到了秦梅以前的爱情故事。秦梅在青海的时候和一个男同学相爱了,感情很深。在一次去草原游玩的时候,秦梅喜欢上了骑马溜达的感觉。她男友就说,在迎亲的时候他将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马来,让他俩骑在马上,拥抱着一直走到新房。

张文静静地听着,偶尔插话安抚一下秦梅的情绪。秦梅继续说,后来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后,她男友远赴深圳发展,听说势头不错。去年她和母亲回到故乡后,男友却给她打了一个断交的电话,然后音信俱无。

张文心里暗暗叹气,他这才弄明白了秦梅经常梦游的症结所在。面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那久违的爱意再次涌上心头。他听到秦梅倾诉接近尾声时,情绪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就说:“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唐僧。王子也不一定骑白马来,有可能是骑摩托车。”秦梅被他的语言逗得一笑,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以后,张文仍然坚持每天早晨给秦梅电话,也抽出时间和她约会。她再也没有迟到过一次,听秦梅母亲说她梦游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张文一直没有跟秦梅说他是电台主持人的身份,他不知道秦梅是否还在坚持听这个节目,但是他在主持节目的时候却没有再接到过一次她的电话。

这晚,他接到了秦梅母亲的电话,说秦梅的梦游症又犯了,让他马上赶过去。张文骑着摩托车,慢慢驶进了街心花园。他看见秦梅正静静地坐在石凳上,呆呆地看着滨江大道的尽头。而她母亲远远地站着,关注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张文叹了一口气,轻轻摁了一下摩托车的喇叭,于是,忽然响起了几声骏马的嘶鸣声。原来,他昨天专门把自己的白色太子摩托车做了改造,不光造型是一匹骏马,而且把喇叭声也换成了马儿的嘶鸣声。

秦梅回过头来,看见了摩托车,不由得眼神一亮,慢慢走了过来。张文伸手拉住秦梅。秦梅轻轻跨上了摩托车。张文向秦梅母亲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启动摩托车,慢慢地滑进无边的夜色中。秦梅安静得像个熟睡的婴儿,没说一句话。不一会儿,秦梅又把头靠在张文的背上,用手环抱着他的腰,然后放声痛哭。张文觉得自己的背上越来越湿,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仍然伸手拍拍她的手背。

第二天早晨,张文刚给秦梅拨通电话,秦梅马上就接了。她的声音显得很有朝气:“嗨,我早起来了。刚才吃了妈妈做的面条。你要不要也来我家吃早餐?味道好极了!”

张文高兴极了,连忙骑着摩托车到了秦梅家。当秦梅看见他摩托车别具一格的造型的时候,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张文正色道:“这就叫‘郎骑白马来,花园接秦梅’。”秦梅哈哈一笑,“切”了一声,然后去厨房端面条去了。

这以后,秦梅就经常给张文发短信,内容只有两句话,就是“郎骑白马来,花园接秦梅”。于是张文就用自己那独特的摩托车搭乘着秦梅,沿着滨江大道游车河。多几次之后,两人在车上也有说有笑的,秦梅的梦游再也不犯了。

这天,张文买了一大捧玫瑰花,来到秦梅所在的公司,当着她办公室的职员,来到秦梅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说:“本人张文,正式向美女秦梅求婚。上有天,下有地,今生今世,绝不言弃!”

在职员们的鼓掌欢呼声中,秦梅一愣神,然后伸手接过玫瑰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张文站起来,振臂一呼:“今晚大家一起去喝酒唱歌,我请客!”于是,大家鼓掌欢呼,一起分享这份快乐。

眼看夜深了,张文把秦梅拉到一边说:“秦梅,今晚特殊情况,大家高兴一下。以后不要熬夜了,不然我还得给你‘莫妮卡’。”

秦梅忽然脸色变得很严肃,说:“你利用主持人的身份,诱骗我说出我的隐私。以后,不要你给我‘莫妮卡’了。”

张文平日引以自豪的口才可能跑爪哇国去了,正不知道说啥才好,秦梅说话了:“每天一个电话,多浪费话费呀。难道你以后不可以直接点,把早餐做好之后,亲自把我从床上抱起来不好吗?”

张文一愣,随即欢呼一声,把秦梅紧紧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