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徒在刘老医师走出草房的那一刻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在师父后面,而是留在了房内。
回到屋内,刘老医师见赵姬惶恐不安地抱着赵政赶紧轻声安慰道:“外面已经没事儿了,孩儿他娘放心便是,再者,老夫方才所说之话务必牢记在心!”
“可是……“
赵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政儿明明就是您治好的啊!昨夜小女子并未离开政儿半步,没有他人给政儿瞧病啊?”
刘老医师闻言摆了摆手苦笑道:“昨夜你睡得极深,就算深夜有人潜入家中对孩子做了什么也不会察觉,再者,老夫也算是个有自知之人,老夫虽沉淫医道一生,但也断然没有重塑人身的手段!”
说到这里,刘老医师的脸色变得异常精彩,他很想知道昨夜在这小家伙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
刘老医师知道赵姬的顾虑,不等赵姬将话说完便打断道:“孩儿他娘只管看好孩子便是,其余不必多虑!”
说着,刘老医师从怀中摸出几枚钱币塞到赵姬手中继续说道:“老夫知道,官府不允许你家自行经营,只许每月领取固定口粮和菜金,如今不让你母子二人出门,生活难免更加艰难,这样吧,这些钱你先拿着。”
听刘老医师说起此事来,赵姬很是无奈。知道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赵姬磕头谢过后便将钱币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不知不觉,黑暗再次占据了世上的每一个角落,刘老医师对赵姬一番安慰叮嘱后便带着小药徒回家去了。
赵姬此时异常疲惫,随意收拾了一下狼藉不堪的铺盖,便急不可耐地吹灭蜡烛抱着赵政沉沉地睡了过去,而躺在赵姬的怀里赵政则早已深深地睡下了。
从外表来看,赵政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没过多久,原本熟睡着的赵政眼球忽然不断地快速蠕动着,不一会儿,一双可爱至极、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缓缓睁开了。
苏醒后的赵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怕黑而一个劲儿地往赵姬的怀里钻,而是目光呆滞地盯着有些透风的屋顶,几分钟后,一阵夜风透过破败不堪的门窗吹在了赵政身上。原本目光迷离的赵政突然全身剧烈颤抖了起来,而随着身体剧烈颤抖瞬间结束,赵政方才略显恍惚的眼睛也随之越发地干净和明亮。
转了转脑袋,赵政觉得自己的一侧竟然如此富有弹性,这种感觉很是奇妙,竟然使他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感。再次往这边挤了挤,一声轻微的鼻鼾声便传入了耳中。
“唔,哪里来的呼噜声?”听到赵姬的鼻鼾声,赵政眉头微皱心中嘀咕道。
慢慢将头扭了过来,赵政听到一股连续的、强有力的“砰砰”声传入耳中。
“这……这……这不是心跳声吗?”
一想到这里,赵政的脑子顿时蒙住了,“唔?什么情况,难不成我身边还有别人?我去,我是不是脑子被摔坏了,产生幻觉了!”
脑子有些短路的赵政一时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小心翼翼地寻着鼻鼾声往上看去。还好赵姬家的房子属于那种除了地面不漏雨哪儿都漏的主儿,所以借助着从外面传进来的微弱月光,赵政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
赵政瞬间石化了,不禁心中惊呼道:“我靠!果然是个人。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嘶……我怎么会和一个人睡在了一起,我现在不是应该在……”赵政咧了咧嘴,满是疑惑地打量着熟睡着的赵姬。
“我……我去!居……居然还是……还是个女的!”
当赵政发现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没有喉结,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赵政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地盯着早已进入熟睡状态的赵姬,“我的天……有没有搞错,我怎么会和一个女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轻轻往上挪了挪,赵政将自己的脸与赵姬的脸对齐,然后极为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滴个神哎……这……这妹子长得蛮标致的嘛!嘶……但是她身子怎么这么脏啊?”
也许是赵姬压在赵政身上的胳膊让自己有些难受,赵政轻轻地将赵姬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移到了一旁,然后便缓缓地坐了起来。
赵政起身坐在炕上一边活动着哪儿哪儿都酸疼的身体一边嘀咕道:“我靠!嘶……这里是什么鬼地方!这……这里貌似不是我之前待的地方啊!”
“我……我不会是被俘虏了吧!”
尽管赵政透过外面照射的月光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周围的环境,但是由于对周遭环境还是很不熟悉他也就只好坐在原地细细观察着。
正当赵政坐在炕上活动筋骨的时候,一阵夜风透过风挡吹到了赵政的身上,“唔,我的衣服呢?我靠!谁把老子的衣服给扒了!”正在用双手扒拉着浑身鸡皮疙瘩的赵政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处于原始状态,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
此时赵政的心都凉透了,因为他不仅发现自己衣服不翼而飞了,还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也出现了逆增长现象,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异样,赵政的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
“我……我不会是被敌人俘虏了,然后被他们用来试验可以让人瞬间逆增长的药了吧?这要是用在战场,我的战友……”
环视四周,赵政心里不停地叨念道:“老子现在到底在哪儿……”
转过头来,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心中不免对这个美貌女子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唔……难道这妹子是我的战友?”
此时赵政不敢妄下结论,只能不断在心中祈祷眼前的这位妹子不是自己的战友。赵政知道,女兵在第一战斗序列本来就少,如果这里出现了自己国家的女兵俘虏,那么意味着前方战事对我方极为不利。正当赵政心中不断念道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口中弥漫着一股怪味儿。
“唔……这味道不会就是那药的味道吧!”赵政吧唧了一下嘴心中暗道。
就在赵政琢磨口中异味儿的时候,房屋外的传来了一连串轻微的“噼里啪啦”土块掉落声。
“唔?什么情况!”
土块落地声不大,但赵政却听得真切。一个翻身下了土炕,赵政便打着赤条儿朝发声的地方摸去,然而仅走了几步,赵政便捂着面门痛苦呻吟起来。
尽管今晚月光还算明亮,并且草房又四处透光,但是刚刚苏醒的赵政还是结结实实地撞了一脸的土。赵政揉了揉差点被土撞歪的鼻梁咧嘴心中暗骂道:“嘶……我去,这屋子要不要这么小?当老子是仓鼠啊!”
就在赵政骂骂咧咧的时候,忽然从墙的另一边传来了一连串窸窣声,仔细一听竟是两个人在墙根处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