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修走了过去,在他的前面转过身去,半跪着:“上来。”
苏樱没有想到容靳修这么顺从,往往,他总是要数落她两句吧,倒不由的有些愣怔。
容靳修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怎么,不想背,还想公主抱?”
苏樱立刻反应过来,有个免费的车夫,而且这么帅,何乐而不为呢?
笑眯眯的就趴到容靳修的背上:“起驾!”
容靳修眉毛抽搐了一下:“你倒真把自己当老佛爷了。”
苏樱在容靳修的背上也不安分,晃动着双脚,搂着他的脖子:“阿修,唱歌给我听。”
“苏樱,你知不知道我很累,你再不安分一点,我就将你扔在路边。”
苏樱才不相信,他会真的将她扔在路边,完全有恃无恐:“阿修,你这体力不信啊,要加强锻炼。”
容靳修忽然停下脚步。
苏樱吃惊。
他忽然转过头来,挑了挑眉毛:“这是你说的,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晚上当陪练,到时候你别求饶?”
毕竟老夫老妻,苏樱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深层含义。
虽然他们两个之间早就没羞没躁,但是想到自己确实“求饶”过几次,苏樱还是被刺激到了,挑衅似得的说:“who怕who啊?”
容靳修猛地侧头就吻上苏樱的唇,缠绵深吻,放开的时候,苏樱已经气喘吁吁,趴在容靳修的肩膀上。
容靳修满意的说:“这是战书。”
说罢,将苏樱往上托了托,继续往前走,心情倒是大好,竟然真的唱起歌来。
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歌: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West Life。
经典电影《廊桥遗梦》的主题曲。
if i had to live my life without you near me。
the days would all be empty。
the nights would seem so long with you i see forever ohso clearly。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 i’ll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苏樱的英文烂的要命,说实话,以前有一阵子,为了跟容靳修出席宴会的不丢他的面子,苏樱还偷偷的特地报了个语言班,英语,法语学了好一阵子,那时候已经勉强能听得懂对话,但是后来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她离开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现在,苏樱竟然都能听得懂容靳修在唱什么。
因为他的声音那样好听,那样温柔,那样深情……
苏樱微微侧着头,正好能看到容靳修的侧颜,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他了,这个男人天生一副好皮囊,真是帅得无可挑剔,他的眼神温柔,嘴角牵着一抹上扬的弧度,那些英文的字符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地道而又自然,富有磁性,苏樱的心脏竟然开始加速。
他看上去那样的迷人……
真是没有想到结婚这么久了,她对他总还保持着最初心动。
苏樱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厚道。
因为她到最后竟然睡着了。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容靳修正好在露台那边接电话。
进来的时候看到,苏樱真揉着蓬松的头发,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苏樱迷迷糊糊问:“谁打的电话?”
容靳修说:“凯利,公司那边有点事情,苏樱,我要赶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去。”
苏樱一下子醒了一些,声音有些沙哑的问:“出了事,出了什么事情,严重吗?”
容靳修坐到床边,用手指顺了顺苏樱的头发:“不是什么大事情,我能够解决,你可以在这里呆几天,我回去以后,可能还要立刻去一趟美国,你可以和果果小元宝在这里多住几天,多陪陪爷爷他们。”
容靳修晚上的时候就离开了。
苏樱和果果还有小元宝送他去的机场。
苏樱之所以没有同他一起回去,是因为她有些担心江菲。
苏樱睡了一觉,才知道,霍景荣竟然去部队自首去了。
霍景荣向部队承认是他藏了三国。军演的地图,从而陷害鬼面毒蝎。
这个后果是及其严重的。
尽管霍景荣有口皆碑,鬼面毒蝎恶贯满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原本这件事情必须依照司法程序由军队保卫部门交由公安机关处置。
但是考虑到这件事情涉及三个国家,非同小可,并没有公开处理。
由军队更高一层的领导商讨,再做处置。
现在事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霍景荣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断送了他军人的前程。
霍景荣在自首之前,也就是昨天晚上烂醉了一场,据说还哭的像个孩子。
而后,两天过去,他的状态慢慢的恢复。
竟是比以前要轻松了许多。
整个人好像都变了。
他现在禁足在家里,竟然迷上了跟着爷爷种菜浇花。
他对苏樱说:“好人和坏人其实没有一个完整的定义,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许多人觉得我现在处在低谷,被调查,被评头论足,流言蜚语,但是,五年了,我从来这样释怀过。”
苏樱看着霍景荣也笑了,她想,也许他终于和上帝讲和了吧。
容靳修说,霍景荣心里有魔障,这个魔障就是那个二太子阿良。
苏樱知道,他之所以自首,之所以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就是决心清除自己心里的魔障吧。
现在每天,江菲都陪伴在他的身边,最简单的陪伴,对霍景荣来说却是舔舐伤口的良药。
苏樱知道,他们两个以后说不定一样会经历千难万难,但是,终究,一定会像自己和容靳修一样,得到一个美好的结局。
没有一帆风顺的爱情,因为,那样就不叫爱情了。
苏樱在江城呆了三天之后,打算回S市。
在此之前,苏樱还见了厉先生一面。
实在江城一家环境优雅的街头咖啡厅。
是厉先生主动联系她的。
苏樱做梦也没有想到,终有一天,她会同厉先生这样的人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厅里面。
外面的阳光甚好,一缕明媚的光线照耀在厉先生俊美的半边侧脸上,将他冰冷的脸孔添上了一抹柔和的色彩。
厉先生没有带面具,点了一杯以苦味着称的ESPRESSO。
那天他们聊了许多事情。
苏樱有些记不清楚了。
因为每每想起当时的场景,苏樱都觉得有些恍惚。
厉先生这样的人,惜字如金,沉默寡言,冰冷肃然,可是那天,他却似乎一直在微笑。
以至于苏樱一想到他嘴角的弧度,苏樱都会情不自禁的揉一揉太阳穴。
苏樱觉得那根本不是她认识的厉先生。
那天,苏樱将果果也带过去了。
苏樱知道上一次果果被绑架的时候,是他送的赤蝎玲珑镯救了两个孩子的命。
苏樱一直感激他。
果果童言无忌:“爹爹,他们说你是黑帮,黑帮是什么呀?”
厉先生像个父亲一样,宠溺的捏了捏果果的脸颊:“黑帮都是坏人,以后你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果果不解:“那爹爹也是坏人吗?”
厉先生笑的坦然:“爹爹也是坏人,所以爹爹要走了。”
果果忽然大哭起来:“爹爹不是坏人,爹爹不要走,果果不想离开爹爹远远的。”
果果是真的非常喜欢厉先生,这种喜欢毫无缘由。
甚至连苏樱对厉先生也是忌惮三分。
但是果果就是喜欢他,依赖他。
最后还是厉先生将她哄好了,说什么天上最亮的星星就是爹爹的眼睛,每天等果果睡着的时候,都会出来看着果果睡觉。
果果破涕为笑,但是苏樱知道,这些都是骗小孩的一套。
苏樱问:“厉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苏樱一直没有问出口,她不知道厉先生为什么突然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厉先生喝了一口咖啡:“我在澳大利亚有个农庄,以后或许就在那里生活养老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
总比每天生活在刀尖上要好的很多,至少苏樱这样认为。
所以苏樱真心的祝福他:“厉大哥,说句实话,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比我大十岁,但是你看我孩子都这么大了,既然,你抛弃了以前的一切,就好好照顾姑娘,结婚吧,厉大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很帅。”
厉先生当时低下头,苏樱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种玩笑一般的话,苏樱也是壮着胆子才敢跟厉先生说。
也不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
但是厉先生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的笑意,他对苏樱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