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世毒宠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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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年宴(三)

这个人,居然是文贵妃身边的……内监?那他怎么——这也太奇怪了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哪里弄错了?

西林铭栎也已经搞清楚了状况,却是满头黑线,暗道不妙,阴沉的脸上也冒出了汗珠,一双手也渐渐捏紧。

而听完了这句话后,文蕙的脸彻底没有了血色,甚至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了似的,软软的瘫在了身后侍女的怀里。她心中的一根弦突然崩断,眼前就出现了两个字:完了!

“你说什么?!他是——他是内侍?”皇帝似乎还回不过味儿来,也瞪大了眼睛再次确认道。

这时还没人敢接口他的话,倒是西林铭綦在一旁不冷不热的道:

“父皇,此事,我看问一问贵妃娘娘便可知了。这毕竟是她身边的人,她自然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他说这话时,眼神冷冷的扫向了一旁的文蕙,而众人也随着他看了过去。

文蕙收到他的蔑视,便稍稍回了心神,于是也开始愤愤了起来,暗恨今晚害她之人,便将西林铭綦和那些人等一一瞪了个遍。

这时候皇帝终于回过了味儿来,眼角也一片抽动,于是便回头愤愤的朝文蕙怒喝道:

“你怎么说?!”

文蕙连忙跪下,战战兢兢的伏地叩首道:

“陛下,陛下!的确是臣妾御下不严了,烦请陛下将其交予臣妾处置,臣妾定会严惩以正视听!给诸位一个交代的!”到了这个地步,文蕙自然不可能睁眼说瞎话的不承认萧玉臣是她宫中的人,毕竟这可是有据可查的,所以她只能想办法大事化小模糊视线,便惶惶的对西林焃求恳道。

同时西林铭栎也想上前帮腔,毕竟他也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可怕,但他还未及发声,一旁的西林铭綦双眸一眯,率先就开口冷声道:

“贵妃娘娘此话不妥!”他暗腹今日的事情怎么可能这般草草的结束,你还想糊弄过去?想得美!于是还不待皇帝发声,便泰然自若地道:

“倘若单单只是这萧玉臣,倒的确是你宫中之事,外人不必置喙。但今日事态牵涉到文小姐,她可是我西花正二品镇北将军府的闺秀,更是您的亲侄女,您难道不想听听她怎么说,且在众人的面前还她一个清白吗?更何况,今日众目睽睽,而一介堂堂官家小姐,如今却同一个小小的宫中宦侍有染,这要是传出去,是会说文小姐有伤风化呢?还是此内侍被贵妃娘娘抬举,备位充数而配得起文小姐呢?亦或真相还是一场此二人为人陷害、狗占马槽、空前绝后的无稽之谈呢?更何况,此刻事发排云殿(平日皇帝召见臣僚、今日举行宴会的正殿),倒也并非是一件小事了,所以还是应由父皇做主,给众人一个交代吧!”

西林铭綦虽然娓娓道来,但语声中却难掩对文贵妃的讥讽嘲弄,甚至是指桑骂槐的暗有所指,瞬间就将众人的神思都拉扯的清明了起来。

这的确是不妥当啊!不是捉奸吗?但怎么一个内监也能做出这种事来?这的确是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了!难道说……众人的神色都开始怔忡狐疑,也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两个尊礼重道的老臣义愤填膺地向皇帝进言道:

“这的确应由陛下来处置,还请陛下彻查此事,也好给我西花宫廷一个清白啊!”好端端的年宴之上居然出了这样有伤风化并且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要是传扬出去到底与国本不利,再加上人人都有的好奇心,眼前的事情大家势必要搞个分明才罢休了。

此时的文蕙已经气恼万千,一口恶气堵在胸中出也出不来,原本妆容精致的脸上被憋的一阵红一阵紫,又是发青又是发黑的,盯着西林铭綦的眸子几乎要喷出淬毒的刀剑来,恨得咬牙切齿。西林铭栎也是脸上发黑的暗恼西林铭綦张狂,可他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反驳。但是这时候跪在地上的文黎和萧玉臣已经恢复了清醒,也都弄清楚了事态。萧玉臣自然仍旧是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毕竟他身份卑微,又哪里敢轻易开口为自己申辩?但文黎就不同了,她开始伏地痛哭大呼冤枉,呜呜呜的道着:

“陛下!王爷!救我!我没有做!我是冤枉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着,眼下丝毫也没有形象可言,并且开始歇斯底里的辩解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原本……原本以为是靖熙王的……”随后她发狠的回过头来盯紧萧玉臣道:

“明明是靖熙王,怎么变成了你?!你个该死的畜生!竟敢非礼本小姐——”说到这里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连忙改口道:

“我是被骗的!是有人要害我!有人要陷害我呀!求陛下明鉴啊!求陛下给我做主!呜呜呜啊啊——”文黎哭的稀里哗啦,仿佛这一刻才晓得事情的轻重。自己居然一夕之间丢了清白,并且还是在众人的面前,更何况,这对象……这对象还完全不是靖熙王,而是她最厌恶最瞧不起的姑母的走狗和佞幸——作为一名未嫁贵女她名誉尽毁,今后可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了?!因此到了此刻,她除了哭再不知该有何种表情了。

然而一旁的西林铭綦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心软半分,甚至讽刺地想着这可是你自找的,能怪的了谁?眼下更是凉凉地道:

“那么文小姐,他倒是当真非礼了你,还是没有非礼你呢?”他问出了众人共同的疑惑,毕竟文黎哭的这般实在,显然是已经受了重创了,可是,这对象却是一个去了势的太监,那他,他能……那什么吗?众人都有些疑神疑鬼。

听了这话,文黎也有些怔住了,渐渐止了哭声。她到底不是脑子全废了,也自然听出了他的所指,但却不知该如何作答,而是仍旧不敢抬头的呜咽着,脑中混乱如麻,心中更是急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