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的羞辱,文蕙再也忍不了了,她夺过一旁看守侍卫的长鞭,便朝着白亦璇恶狠狠的走了过去,并且一鞭子朝她抽了过去。虽然有牢门的阻隔,可那鞭子还是不免甩在了白亦璇的身上,她的衣服上立即就撕裂了一道口子,并且隐隐露出一条血痕。
“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嚣张?!你快说!那个小贱人究竟是何身份?!她又同西林铭綦究竟是什么关系?!”
文蕙甚至命人打开了牢室的门,扬起鞭子一下一下的狠狠抽在了白亦璇的身上。白亦璇先前是略微有些躲闪,不过后来却咬紧了牙关任由她抽打,并且一声也不吭。文蕙气的更是狠辣,使出浑身的力气在她的身上发泄道:
“你说不说,说不说!我今日一定要打到你说为止!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蛊惑我?!我要打死你,我今日一定要打死你!”
可白亦璇即便被打的皮开肉绽了,却依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偶尔看向她的眼神也更加的冷厉和轻蔑,甚至唇角还隐含着一抹嘲笑,仿佛在说:我等的就是这个,你赶快打死我吧!如此我也就如愿了!
文蕙打累了,也终于回过了神来,并且想起来自己为何不能让她死,甚至还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便暂时停了下来。却朝着白亦璇窃笑了一下,并且走上前去,一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道: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让你说实话吗?嘿嘿嘿,我们等着瞧吧!来人!”她站了起来并且拍了拍掌,睇给了一旁的侍卫一个眼色。那侍卫会意后便躬身离去了。
白亦璇本能的觉得不好,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若无其事。
没过多久,只见两名侍卫拖着一个人进来了,并且一把扔在了她的身前。白亦璇立即认出了地上的人就是诸葛鸣帆,尽管此时他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可他的轮廓她又怎能忘记?她的眼泪立即就掉下来了,并且连忙俯身到他身前轻轻的摇晃着他道:
“师兄,师兄,你怎样了?师兄!”可是诸葛鸣帆却毫无反应,她看到他露出的面颊之上明显的几道血痕,还有衣衫上破败不堪的裂痕处的血淋淋的伤口,她的一颗心已经沉入谷底,再也不能平静的抬头质问文蕙道:
“你把他怎么样了?!”
文蕙挑眉轻笑道:“我就知道,他是你的软肋。”说着,还一鞭子抽在了诸葛鸣帆的身上,惹的诸葛鸣帆的身体一阵抽搐,并且似乎渐渐挣开了眼睛。
“师兄!”白亦璇想要护住她,可眼下却只能勉强托扶起他的身体,而诸葛鸣帆似乎只能睇给她一个虚弱的眼神,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的痛苦,可却还在佯装无碍。那嘴唇煞白的毫无血色,并且几乎抑制不住的抖动着,唇角还泛出诡异的血迹,似乎不能成言。
白亦璇看他这样也忍不住的颤抖了,她的眼神终于惊恐了起来,抚摸着诸葛鸣帆脸颊的手指也不受控制的抽抖着。她心下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文蕙仿佛要——
“呵呵,曾经,我去了他的势,让他成了一个假男人;而今日,我又把他的舌头割掉了,他居然又成了一个哑巴,啊哈哈哈……所以你再不说,我就要割掉他的鼻子、眼睛,甚至是手臂、手指,他恐怕连个全尸都没有了,哈哈哈!”文蕙说到这里眼神倏然凌厉,狠狠的怒瞪白亦璇道:
“所以你说是不说!啊?!快说!那个小贱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文蕙说着说着几乎又暴跳如雷了,朝着白亦璇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殊不知白亦璇听到这些也尖叫了起来,并且也暴跳而起朝着文蕙冲了过去,一边叫一边想要撕打她:
“文蕙,你简直无耻至极!我跟你拼了!你为何不能冲着我来?!为何不敢杀了我?!”师兄永远是她心中最深的痛,没想到到了此刻,他还是因为自己而受尽折磨。这让她彻底崩溃了,可是无奈文蕙的身旁有人护着,两名侍卫及时的阻住了她,并且将她押摁到了墙角,这让她更加的颓丧,心中的恐惧和恨意尽数弥漫开来。
文蕙见状却又是一鞭子甩在了她的脸上,并且将她打翻在地,狠声道:
“呸!你个贱人,想得美!死?太容易了吧!可我就是要让你们生不如死!这才是你得罪我的代价!”说着,她又朝着身后的侍卫睇了个眼色出去,于是又有两人走上前来,架起了地上的诸葛鸣帆。而文蕙则拿出了一把锋利的且看上去锃亮的匕首,走近些许并朝着诸葛鸣帆比划开去。
“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若是早早说了,我还能给他留个全尸!否则——”文蕙话音一顿,表情一狠,便将那把利刃狠狠的刺入了诸葛鸣帆右肩上的骨节。顿时一片鲜红涌现,渗透了诸葛鸣帆原本就破烂的衣衫。令他的额头上冷汗直冒,面容惨白,浑身更是疼的哆嗦,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她的刀子扎进诸葛鸣帆的骨节起,白亦璇便尖叫了起来,甚至狠命的挣扎着,就如同一头受惊的野兽,可却被两名侍卫控制着不能上前。诸葛鸣帆不能言语,但却抖动着双唇仍旧无声的朝她摇头示意不能说。
而文蕙见状更疯狂了,手中刀刃一点点的用力、加深,甚至还剜转着。那表情狰狞可怖,仿佛要将自己近日来所有的不满全都加注在手中的刀刃上,几乎要将诸葛鸣帆的整条手臂都给卸下来了。
而诸葛鸣帆痛的浑身哆嗦,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嘴里也禁不住发出近乎呜咽哀嚎的忍痛声,甚至整张脸都扭曲了,冷汗大滴大滴的砸下,显然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了。
而这情形,甚至看得一旁的侍卫们都有些发憷,听着那刀子剜进骨肉的声响,即便是见惯了酷刑的他们也是寒毛直竖。
白亦璇见状彻底崩溃了,眼泪直倘,听着那刀子刺破皮肉和骨节的声响,就仿似在她的心上一片一片的凌迟一般。她开始发狂般的撕打着那两名侍卫,并且嘶声道:
“住手啊!我说,我说!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啊!”她真的无法看到师兄再为自己受苦,这一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师兄了。所以这一刻,她谁都可以对不起,就是再也不能对不起师兄了!因为她欠他的债务,已经几生几世都还不起了。
文蕙听到这话后愣了,不由得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甚至连诸葛鸣帆在疼痛之余也有一瞬的愣怔,可却最终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他就知道自己会拖累她,可她为何会这么傻呢?为何一定要说出来?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说什么?她果真是你的女儿?!”文蕙几乎有些不敢置信,走过去瞪着眼睛再次向白亦璇质问。
然而诸葛鸣帆趁着这个当口,居然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开来,并且毫不迟疑的朝着一旁那名带着刀的侍卫冲了过去——当初为了想见到师妹最后一面而硬撑至今,却不料竟又成了文蕙威胁她的筹码,而如今他也算得偿所愿,今生也似乎再无遗憾了,所以便绝不愿自己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被文蕙所利用而要挟她。于是他选择先她而去,趁着文蕙以及众侍卫分神的片刻,他便以自己的肉身往那刀下扑去。而那侍卫也是防备不及,所以那柄长剑被他穿胸而过,血溅当场。在身姿倒地的最后一秒,他的眼睛朝向了白亦璇,看着她瞠目结舌的面容,他无声的睁大眼睛似乎对着白亦璇道:师妹,今生无悔,我们来生再见!
“师兄!啊啊啊——”白亦璇见状哭声震天,似乎使尽了毕生的力气挣脱开了那两名侍卫朝他奔来。她蹲在他身旁撕心裂肺的喊叫,却无奈的只看见鲜血从他的口中大股大股的淌出,他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甚至还来不及再抱一抱他,他的眼睛就已经缓缓的合上,那原本想向她伸出的手臂也倏然间垂落——她知道,他的生命已经彻底流逝了。那一刻白亦璇伤心欲绝,哭到最后亦哭不出了声音,但却突然间反应过来,二话不说的也朝着那侍卫的剑上扑去——她想要追随他而去:师兄,你要等我!
“废物,还不赶快拦着她!”可文蕙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她当然不能给她这个机会,便及时的命人制止住了她,并将她死死的押在了地上,并且冷厉地道:
“想要双宿双飞啊?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你还不能死呢,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去死呢?”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并且狠狠的瞪了一旁的侍卫一眼,埋怨他们大意了,同时继续对白亦璇嘲讽道:
“你难道不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吗?哈哈哈!没想到我先前的猜测居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你的女儿会有北月公主的令牌?!啊?!”她又拽着白亦璇的衣襟将她拖起,逼迫着她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