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婚只余不足一月的光景了,咏灵便出宫来到了右相府备嫁,毕竟九月初一那日要从右相府出嫁,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为了避嫌,她同西林铭綦两人便也不能轻易见面了。然而每日里还是会有小厮从宫中来回递送传书,两人便从信纸上相护诉说着彼此的心事,委实甜蜜。只这最后的几日间,咏灵也无暇操心旁的了,也自一门心思的等待着封后大典。
端木桀对她甚是礼遇,一应需求都置办到最好,显然是顾着西林铭綦的面子了。而咏灵对待端木家的人也同样恭顺客气,既不妄自菲薄,也不恃宠生娇。不过说到端木家族,便不由的使她想起一个人来,那便是在北月皇宫之时曾见过的端木萱。不过这段故事很显然有些晦暗,她便本能的闭口不提了。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到了大婚前夕,咏灵的心里也禁不住的紧张起来。妆服试了一遍又一遍,一概流程和礼仪也由着教导嬷嬷指点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她已经烂熟于心保证到死也出不了一点儿差错了,众人才略微放心的纷纷散去,她的闺房中也才稍稍恢复了平静。
结个婚还真累!咏灵不由的翻个白眼在心里吐槽,并由着贴身的小丫头卸下钗环服饰,便打算梳洗一番好睡觉了。
从浴房里走出来,她直觉得腰酸背痛,疲惫不堪,只得捏着腰捶着肩嘟嘟囔囔的上床了。她觉得今日有可能沾床就着,然而还未及躺下,却听到有轻轻的叩门声,她惊疑地朝外喊道:
“谁啊?”之所以惊疑,是因为一般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才对;更何况,守夜的婢女们就在外间,即便有要事要禀告,也应该先由她们传达才对,可那两个丫头的敲门声都是商量好的暗号,只有三个响,绝对不会是这等急切又压抑的陌生音调。
“灵儿,是我,快开门。”门外有人压低着声音轻喊。
咏灵听罢大惊,心道竟然是西林铭綦,他怎么会来?但是一边想她仍旧是一边下床趿着鞋子去给他开了门。
迎面一阵夜风袭来,咏灵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便被猛然冲进的人影抱了个满怀,耳边甚至传来了他胸腔中“咚咚咚”的混响。
“你你你,怎么现在来了?你干嘛呀?赶快放开我!”咏灵同样也压低着声音同他抗议。
“灵儿,我好想你,想得厉害,今日若不见你一面,我实在无法安心!我简直睡不着觉,天知道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西林铭綦说的也似语无伦次,但其实,他今日的确不应该来。毕竟两人如今乃是万众瞩目,而婚前夜半相会,倘若传出去可是有损声誉的。不过他实在顾不得了,今日若不赶来看她一眼,他恐怕会因心脏衰竭而亡的。
咏灵感受着他激越的心跳,还有那略微颤抖的身躯,心里也是一阵悸跳。尤其想到他们竟约莫有十几天未见了,便也不禁动容,可还是推拒着他道:
“你,你先放开来,好好说话!”
西林铭綦到底不是专程来做采花大盗的,闻言便乖乖的放开了她,却仍旧不忍放手的拉着她好生端详了一番。咏灵被他看得脸红一片,连忙撇开视线佯怒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那两个婢女呢?还有右相大人,他是不是也知道你来了?这怎么可以?实在不妥,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咏灵躲闪着他的视线,却是越说越担心了。这毕竟关乎名誉,他乃九五之尊,一举一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啊!而自己眼下也不是个小婢女了,而是未来的皇后,婚约早已钦定,人尽皆知。可却在待嫁的前一天被夫君给闯进了闺房,这传出去他们两人的脸还要不要啦?
“你放心吧!朕晓得分寸,断然不会有损你这个未来皇后的威严的,嘿嘿!”西林铭綦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便捏着她的脸蛋儿挤眉弄眼地道。很显然今夜的出行他已经上下打点好了,乃至于那两个丫头,恐怕都不会透露什么的。
咏灵拿手臂挡开他的调|戏,又转过了身体背对着他,并佯装不悦道:
“什么威严?我看是陛下你,把好不容易攒下的威严给损耗殆尽了!”
“哈哈,朕在你面前,从来不要那东西,你就也不要给我摆威严了好不好,灵儿,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来看你的,你就不能心疼一下我吗?”西林铭綦一边调笑一边又忍不住上前从背后圈住了她,并且在她的耳边厮磨着撒娇道。
咏灵拿他没办法,颈间又被他的气息给熏染的一片火烧火燎,便红着脸去腰间掰他的手,可却完全掰不开,最后只得无奈又气愤地道:
“你,你赶快放开啦!这是做什么?!我们明日就能在一起了,你竟连一晚都等不了吗?”她真的觉得他实在太任性了,身为一国之君,理应克谨守礼,正身率下,怎么能这般作为呢?
可西林铭綦却突然间箍紧了她的身子,声音几乎有些颤抖的在她耳边吐气道:
“对,我等不了了,一晚都等不了了!”
说罢,他突然发力将她扭转了过来,几乎有些生硬的弄痛了她,而后便将自己滚烫的双唇侵向了她的脸——
“你——”咏灵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双唇便被堵住了。咏灵立时一颗心脏提了起来,然而却被他猛烈的吻攻袭的没了力气。而西林铭綦却似突然间爆发了般的,不容她拒绝的深深的吮吻着,在她的唇瓣和脸颊上留下一片滚烫的温度。
男人往往在这方面有着先天的才华,西林铭綦即使闭着眼睛也似知道床在哪边,便揽着她直接往那处靠去。而咏灵被他禁锢着脚步不稳,力气更加不济,于是两个人便一同摔倒在了那轻纱薄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