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夏第一个附和,在小桌旁坐了下来,“颜公公说的极是,这妖妇死了,使我们姐妹兄弟的大喜事,一定要庆祝的。”
绿夏叫了其中的一个宫女说,“翠儿,你去门口看着,有什么动向立刻高声叫唤,等会让人来换你。”
长阳宫顷刻变成了快乐的海洋,碰杯的,划拳的,这些长阳宫昔日公公和宫女们压抑的太久了,久的让她们忘了,什么叫快乐,什么叫放松……如今,那个喜怒无常,荒银无度的公主已死,怎叫她们不高兴……
绿夏有些微微的醉意了,快乐会让人放松警惕,绿夏是背对着棺木而坐的,这时候正对着绿夏坐的那个公公突然脸色巨变,手里拿着的银质杯子因为双手的抖动而摔落在地上,发出清亮的响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鬼,鬼啊……”
顺着这公公的视线望去,冷倾瑶就站在绿夏的身后,长袍曳地,红翡翠滴珠耳环随风晃动,红的象浓浓的血,说不出来的诡异,眼中带着困惑和疑问。长阳宫中,顿时一片尖叫声,怪叫声,乱作一团……
坐在前往南丰的马车上,宋子然似乎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亦明白,她是真的穿越了,穿越?似乎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花了些时日,她才慢慢接受这古代的生活。也弄明白了自己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真的是一切都变了。
这是一个在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年代,可能是时空断裂的瞬间出现的混乱年代。
一个四分五裂的天下,三个强国“燕南飞”,分别是马上王庭大燕国、人才辈出的南丰国、和风细雨的飞廉国,还有若干个小国。除了飞廉国不喜战争,小国之间、大燕国和南丰国纷争四起,战争不断,整个天下充满了血腥和杀戮。
原来真的是回不去了,即使穿越了有些时日了,还是带着一种近乎压抑的惆怅。
前世的记忆突然潮水一般涌来,带着茫然,带着伤痛,也带着山崩地裂的思念……
千年之后。
红黄两色相间的外墙,屋顶上竖着很多许多音乐女神的雕像,高洁而神圣,维也纳金色大厅蜚声世界,如果能在这里举办一个独奏音乐会,对一个艺术家来说,是永远的荣光和诱惑。
要在这高手如云的音乐界出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如果你还是东方人,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宋子然却是个例外,她硬是凭着东方的那种柔性美,震惊了世界乐坛,她这已经第三次在这里举办个人独奏音乐会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音乐厅正门口缓缓停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率先下了车,去开汽车的门,先映入视线的是一双修长的玉腿,因为带着遮去半边脸庞的墨镜,看不清楚眼睛,只看到那呈现完美弧度的下巴,如雪的肌肤在太阳的照射下,微微泛出粉色,娇艳欲滴的红唇就画在这粉色之上,让人真是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宋子然一出轿车,一群因为买不起门票而久候在附近的粉丝一拥而上,他们等的太久了,上一次,宋子然在这里开音乐会,已经是二年之前了,二年太长的等待,宋子然,他们心中的女神,今天来了,怎能叫他们不心动,怎能叫他们不痴狂……
怕这些疯狂的粉丝伤了子然,子然的经纪人peterzhang一扬手,一群早就安排好保卫人员快速出击,筑起一座钢铁人墙,把那些尖叫声,那些疯狂的人群隔在了那一墙之外。子然低着头,快速进入了音乐厅。
距两年之前,宋子然的琴艺更为娴熟和高超,最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琴声有如天籁,充满着大自然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金色的维也纳音乐厅里,坐着来自各国的音乐奇才和前辈,即使在这里多高手面前,她如无人之境,用声音带领大家感受了林间的溪水、春雨的缠棉、秋雨的萧索、清脆的铃声……如此完美而自然的演绎,深深的震撼了在场的音乐界的奇才和前辈,这样古典纤雅的少女注定是属于这个舞台的,她终将成为东方最亮丽的一颗明珠。
子然的导师mikecao就坐在在第一排,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直没有变化过姿势,这个在钢琴界被称为乐神的男子用一种深沉而内敛的眼神看着子然,他的内心是澎湃的,这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他最满意的学生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子然不仅学到了他娴熟的技术,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极具天赋的乐手,艺术这个东西,要的不仅仅是努力,天赋比什么都重要……
谢幕曲子,子然挑了一首最东方的《春江花月夜》,坐在赛勒名琴旁边一袭白衣的子然把这中国式的唯美、古典、浪漫宣泄的淋漓尽致,mikecao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这琴声里为什么充满着一股浓浓的哀伤,他这个学生一直把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今天这是怎么了?mikecao的脸色又凝重了,还有绝望,他是听错了吗?子然的琴声里还有绝望。他还想仔细听的时候,曲子停了,他的思绪在如潮的掌声中被湮没。
观众纷纷站了起来,为子然的精彩演绎所折服,子然向观众深深的鞠躬,然后退场……那一刻,宋子然征服了全世界……
第一次,mikecao发现子然的背影充满着绝望和无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站起身,想赶去后台,然而去后台的路已被疯狂的观众所堵塞,根本无法走过去……
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子然仰面躺着大床上,与舞台上的灵动判若两人,象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她知道,今夜的音乐会很成功,她成功的跻身世界一流钢琴家的行列。可是他没有来,从开场到最后一刻,他始终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