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溢亦如此,他的复杂和夏语是同样的纠结,林溢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冷倾瑶心中本是充满甜蜜的,上一次,她去扬城的时候是孤身一人,如今,再去扬城,却是心爱的人陪着。
可是夏语和林溢的那份伤感却深深的影响着她,让她有些高兴不起来,他们的心意,她一直是知道的,可惜爱情的世界里,爱了就是爱了,不是你付出的多就会得到真爱,有些人不付出一样可以得到真爱。所以面对他们的痴情,冷倾瑶只有辜负了,他们要的,她从来也给不起……
几轮酒喝下来,三人都醉了,除了夏越天,他是唯一保持清醒的人,因为今夜,有一个人,他还要见……
夏越天把冷倾瑶抱进寝宫,让小德子扶夏语和林溢去偏房休息,自己乘着月色来到了幽禁太后的元止殿。
虽然这是宫中一座废弃的宫殿,可是夏越天依然叫人收拾的整洁,雅致,除了自由,他什么都给她。
门口有值岗的侍卫,见了夏越天慌忙行礼,夏越天示意免了。
进了宫殿,曲折的回廊上,迎面走来一个人,是苏嬷嬷,对苏嬷嬷,夏越天另有一份敬重,那次成功阻碍太后篡位的事件,苏嬷嬷也给过他很大的帮助。
太后事发之后,夏越天遣散了之前所有照顾太后的丫鬟公公,唯有苏嬷嬷她自愿幽禁,留下来陪着太后,这样衷心的奴仆让夏越天佩服。
见了夏越天,苏嬷嬷慌忙行礼,“老奴见过皇上。”
苏嬷嬷的眼中是重重的疑惑,宫中的多年的生活,让她有异于常人的敏感,“皇上,这么晚了,怎么想到来看太后?”
对于苏嬷嬷,夏越天有份特殊的感情,比起太后,她给了夏越天更多的爱,“太后最近怎么样?”夏越天问道。
“太后近几日好多了,不过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知道燕雯公主也被幽禁后,大概是觉得没有了希望,太后反而变的平和起来!”苏嬷嬷恭敬的说道。
听苏嬷嬷这么一说,夏越天改变了主意,他把苏嬷嬷拉到了一旁!“苏嬷嬷,朕不进去了,就在这里和苏嬷嬷告个别,明日早朝,朕会发个退位诏书,宣布由语王爷来做这个皇上,下朝之后,朕就会带着倾妃离开广陵,以后,你们这里缺什么,需要什么,只管对语王爷说就是,朕已经对语弟说过了。”
苏嬷嬷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老宫奴了,虽然夏越天的话让她有短暂的震惊,可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那皇上不进去见太后一面?”
“不了!”夏越天别过头!“朕怕进去了,太后的心情又很难平复了,苏嬷嬷,保重!”说完夏越天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元止殿。
“皇上,保重!”苏嬷嬷跪倒在回廊四起的冷风中有些嘶哑的说道,怔怔的看着夏越天的背影消失了宫门口,她明白,太后终究伤的皇上太深,这也许是太长太长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弥合的伤口……
没有正式道别,只有一辆小马车,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一些银票,夏越天和冷倾瑶、翠儿坐在了离开广陵的马车上,这样的排场,对于一个曾是帝王的人说来,太寒酸了,夏越天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夏越天除了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之外,宫中的奇珍异宝,稀有古玩,半件都没有带,那是否代表,他把过去真的放下了。
宫内的小山坡上,夏语和林溢站在那里,夏语的眼睛有些润湿,他轻声说道!“老天保佑他们会幸福。”
林溢什么话也没有说,面色冷峻,可是如果你很仔细很仔细的看,会发现他的眼底有丝隐藏的很深的酸楚,让人不忍逼视……
几日之后,夏越天和冷倾瑶到了扬城,扬城已是早春了,枝头上的新绿已经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冷倾瑶的心中也象这早春的节气,充满着喜悦,这真是一个好兆头,春天是希望的季节,美好生活的开始……
她们直奔夏越天在扬城买的房子而来。房子不大,或许是因为夏越天不想太张扬的缘故。
冷倾瑶兴奋的推开房子,或许是太久没有居住的缘故,房子里有股霉烂的味道……
冷倾瑶却兴奋的说道!“没关系,过不了几日,这里就会变成天堂。”
顾不上旅途的劳累,翠儿和冷倾瑶撩起袖子,开始打扫屋子,夏越天从来没有做过这些琐碎的事情,不过,现在开始,他的身份不一样了,他不再是南丰的君主,他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冷倾瑶的丈夫,有些事情,他也要学习开始做起来。
夏越天也撩起袖子,搬这搬那的。
打扫的累了,搬的累了,他们就先吃些干粮充饥,这样,整整搞了一整天,日落黄昏的时候,这房子内总算象了些样,有些人气的感觉。
三个洗净了手,夏越天朗声说,“朕请你们去外面的酒楼吃饭,累了一天,吃顿好的,慰劳一下大家。”
“子越!”冷倾瑶嗔怪道,夏越天又用了朕这个字,她们现在是在民间,夏越天的身份也只是个王爷。不过也难怪夏越天,这个自称用了这么些年了,要自然的改过来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夏越天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又用了朕这个字,他笑着又说了一遍,“我请娘子和翠儿却酒楼吃顿好的,走!”
听夏越天这么一说,冷倾瑶和翠儿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三人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月亮客栈,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这里显得异常的热闹,三人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