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切的声音仿佛这一下子击中了冷倾瑶,她最后的那道防线彻底崩溃。一直以来,她守着原烈这个秘密,无人可说,也无人去说,她的心中也带着太多太多的压抑,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夏大哥,因为我最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说完冷倾瑶的泪终于忍不住,纷纷滚落,象断了线的珍珠。
夏语心头一震,他想起了那个夜晚见到的冷倾瑶,双目空洞,了无生命的样子,他有些明白了,他又联想到冷倾瑶看到夏越天之后的那付表情,有个大胆的设想渐渐浮了上来。“是不是皇兄长的象那个你爱的人?”
冷倾瑶仰起头,眼泪凝聚在眼眶中,再也无法流下来,“岂止是象,那张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夏越天,活脱脱是一个原烈的再版。”
“原烈,就是倾瑶所爱的人吗?”夏语变的有些小心翼翼,原来这就是谜底,原来他和夏越天,没有交手,他就已经败了一回了。
冷倾瑶点了点头。
夏语心中有层新的喜悦在渐渐浮上来,原来,皇兄也只是个替身,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有希望?
“如果有一天,倾瑶,你不再需要那个替身了,本王不介意排在第二顺位?”夏语的深情款款的说。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为了她,夏语居然卑微的不介意排在第二顺位,在南丰,夏语虽然不是帝王,可是他是个身份显赫的王爷,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什么偏偏是她?
冷倾瑶没有回答夏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语,因为她觉得无论她怎么回答,都无法回报夏语的真心,所以她选择沉默……
夏语伤势有些好转之后,冷倾瑶就和林溢出发去寻找唐紫澜。
夏越天是在冷倾瑶走后才知道冷倾瑶出门去寻找唐紫澜了,他在宫中龙颜大怒,当麟趾宫只有杜公公一个人的时候,夏越天咆哮着说,“朕只是让她暂住在王府,没说她可以随意出去。”
夏越天心中的怒意在膨胀。这些天,他强忍着没有去辰王府看望夏语,就是怕看到冷倾瑶对夏语关切的样子,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么会放冷倾瑶在王府,现在倒好,居然还出了王府,虽然他知道她是为了去寻求解药,可是有股极为不舒服的感觉还是渐渐的浮了上来……
冷倾瑶不在宫里的日子,他居然日夜思念她,这样的思念让夏越天有些恐慌,他频频出入各宫,为的是把那个影子狠狠的赶出自己的脑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每个和他有床第之欢的女人,似乎最后都变成了她。
那些妃嫔诧异于皇上这些日子的勇猛,这让她们的心象灌了蜜那样甜,皇上的俊逸已经让她们欲罢不能了,还这样的勇猛,后宫的那些女人使出浑身解数侍候着夏越天,希望夏越天能够流连忘返,谁也不会知道君王的心早就遗落,君王的心是冷的……
那边冷倾瑶和林溢已经化名上路了,因为冷倾瑶的姓是大燕国姓,为了遮人耳目,她化名为林瑶,和林溢兄妹相称。
她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扬城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唐府所在,唐紫澜行踪不定,那就只能去他的府邸碰碰运气了。
冷倾瑶和林溢日夜兼程,为的就是能早些到达扬城,因为冷倾瑶不会骑马,一路上为了加快速度,所以冷倾瑶和林溢共乘一匹马。
林溢不是第一次和冷倾瑶有亲密的接触了,望烟楼下,他抱过她,明湖边,他挽过她的腰:骏马奔腾,微风吹起冷倾瑶及腰的发丝,散发淡淡的幽香,林溢的思想有一瞬间的停顿,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个在自己胸前的女子,她的身份是南丰的王妃,自己在胡乱想什么?
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一个小镇,两个人皆是又累又饿,林溢好些,他出身军营,行军打仗是很辛苦的,可冷倾瑶就不同,她本是个弱女子,之前又受过重伤,这样的长途有些让她吃不消。
林溢本想加急赶路,可是看冷倾瑶一脸的憔悴,他便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客栈名字叫“迷途客栈”,客栈小小的,门口挂着两个小小的红灯笼。
正是掌灯时分,奇怪的是,客栈居然大门紧闭。
“哥……哥,这张客栈没有开门,我们走吧。”冷倾瑶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个称呼,叫林溢哥哥。
林溢听冷倾瑶这样一说,本想掉头换一家客栈,可是看到冷倾瑶一脸疲倦,一付摇摇欲坠的样子,他想还是试试吧,里面亮着灯,应该是有人的。
林溢推了一下门,门居然没有上锁,直接就开了,空空的大堂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正中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一个老妇人,老妇人大概六、七十岁光景,整个头部都用一块黑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妇人的眼睛应该是非常浑浊的,可是这妇人的眼睛却异常灵动和狡黠。老妇人一转身,只是那双诡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冷倾瑶,这让冷倾瑶的心中有些寒寒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哪怕她知道身边有个武功高深的林溢。
她拉了拉林溢的袖子,“哥哥,我们走了,换一家客栈吗?”
可是接下去,那老妇人发出的声音却让冷倾瑶的脚再也无法移动,“宋姑娘,老身在这里等了几个月了?”
冷倾瑶骤然回头,脸色突然变的有些苍白,她叫她什么?她怎么知道她本来姓宋?
见冷倾瑶并无反应,老妇人又幽幽的说了一句,“宋子然,老身总算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