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就是急需,就是市里同意,才给你这20万,要不这20万也没有你庙岛的份儿!”
荣新极力试图说服,却又无可奈何。
22、日,瑶琴姑姑家
瑶琴哭哭涕涕,姑姑边听边劝慰着。
姑姑:“……两口子过日子嗑嗑碰碰的时候多了。长运这么着是不对,可你这性子也够人受的。也别说那些气话了,回去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啊!”
瑶琴止住眼泪,气却仍然没消:“人家谁不说,我找他那么个人,算是亏了八辈子了!”
姑姑:“一个人一个命儿。要是原先村里那码事成了,还用得着你姑为你操这份心?”劝慰地:“好了好了,好啦……”
瑶琴恼恨的面孔。
第十一集
1、日,街上一处
荣新、瑶琴不期而遇。
荣新:“哟,瑶琴!”
瑶琴一怔,连忙捂住已经有点红了的眼睛。
荣新:“你这是怎么了?”
瑶琴:“真倒霉,刚才一只虫子……你这是到哪儿了?”
荣新:“还能到哪儿。养扇贝,需要100多万块钱,市里批了,哎人家银行就是不给。我正想找满大姐去哪。”
瑶琴眼珠一转:“这么点事儿还值得找满大姐?”
荣新:“这么点事儿?银行说现在不像过去了,我还怕满大姐办得了办不了还是个事儿呢。”
瑶琴:“那你找我呀!”
荣新忽然想起地:“哦,对啦!你家那位……这可真是巧啦!”
瑶琴:“怎么听说,国伟的那一个到你那儿去了?”
荣新:“你说望涛啊。对,满大姐亲自点的,和海洋所的宋工一起……”
瑶琴:“真是满大姐点的?你们俩原先的事儿我可是清清楚楚。”
荣新:“别瞎扯啊!这要是传到国伟耳朵里,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瑶琴:“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你比他还小几辈儿?”
荣新:“别别。你还是说怎么帮我把款贷下来吧。”
瑶琴:“要我帮也行,得有个条件。”
荣新:“你就说多少吧。多了、犯法,我可是没那个胆儿。”
瑶琴:“你是说回扣?”笑着,“真能胡扯!我就是一条:无论如何你不能放望涛回村!”
荣新:“你是说现在?……行,这一条我应啦!”
2、日,海上
海面上排列着许许多多坛子网。一只网前,德子正倒着鱼。
一艘100马力的渔船从不远处一挂坛子网旁经过,有意无意中拉断了一根网绳,坛子网随之倒下。
德子发现了,连忙喊着。100马力渔船却没事儿似地照样行驶。德子气得不行,加大油门追了上去。
他追上没等讲理,一位黑胡子模样的人喊出一伙人,把他向旁边一推,把船上的机油、鱼货等一掠而空。
100马力渔船扬长而去,德子恨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3、黄昏,扇贝养殖场
海滩上放着许多塑料盒和网具,不少人正装着扇贝笼。荣新也在。
大宽来到面前:“德子那小子,这回算是裁啦!”
荣新:“怎么了?”
大宽:“这不刚回来,说是在海上叫人家抢了个一溜二光,差点没回得来。”
荣新:“哪儿来的这么不讲理的!”
大宽:“说是外边的船。这种事多了。原先我给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海这个玩艺儿,你那么三四个人说不定那一时就栽了,他小子还跟我叫阵!”
荣新:“赶快去问一问,还能不能追上!”
大宽:“你管他那些!他能得厉害,不是吹了,掉海里也不用咱管?”
荣新:“再怎么说他也是咱的村民。咱的村民在外边受了欺负……”断然地:“不行,赶快叫条大船,追!”
4、黄昏,海上
一条185马力的大渔船开足马力向前追去。大宽站在舵楼里,德子不时地指点着什么。
远远地,前方出现了那条100马力渔船的身影。大宽加快了速度。
185追上强行靠舷。黑胡子连连赔礼,喝令那伙人把抢走的东西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大宽严加斥责和索要赔偿。黑胡子拿出一迭钱大宽嫌少,黑胡子又拿出一迭,大宽这才接过,丢给了德子。
德子感动的面孔。
5、日,岛上一处
美方与环威、夏萤等人边喝酒边打着麻将。
环威:“……谁不知道德子跟你水火不容?他把德子弄回来,还按上顶官翅子,明着就是搞你嘛!”
美方:“他吹!闹到天边老子也是他的舅子哥,他也不敢动老子半个指头!”
夏萤:“他这种人还认舅子哥?不是舅子哥还不定到这一步哪!”
美方:“都是大惠,要是依着我,在城里给美兰找一个,也不至于……”
环威:“说那什么用啊?说不定哪天这酒和麻将也玩不成了呢!”
美方:“他敢!只要是我美方在,你们就尽管喝、尽管玩!那个小子不信,就让他试试!”
环威、夏萤等一阵欢呼。
6、日,一处码头
一只渔船靠港,许多鱼贩拥上前去,争先抢购。
小康却只是站在一边嚷着:“活的!活的!活的啊!”
一渔民端着一盆活对虾、活螃蟹来到面前:“怎么个价儿?”
小康要看,一伙小贩拥上,七嘴八舌地讨起了价儿。
小康断然地:“不管他们谁给多少,最后我都再高出一块!”
小贩们摇摇头、咂咂嘴散去了。
称斤、付钱。渔民:“哎,还差20块钱哪!”
小康:“你就认识那20多块?明天来我还要你的你就不认识了?”
渔民心有不甘,却也只得罢了。小康呶呶嘴,一个小伙子把鱼虾搬上一辆汽车,放进一个专用桶里。
群群一边检查一边指指划划。
7、日,路边一处
几个人在把收来的活鲜鱼虾,装进四个特制的保鲜箱,又充进氧气加入冰块。
保鲜箱被装上汽车。旁边一处,小康正拨着大哥大,一辆汽车停到面前,美方从车上下来。
美方:“小康!”
小康:“哟,大岛长啊!”
二人握手。美方打量地:“你这是往哪儿运?南方?”
小康:“还北方呢!跟你说,咱现在是国际主义,专门跟洋鬼子打交道!”
美方:“吹!就你这么两个人……”
小康:“吹?你是说我吹?”拨起大哥大号码。片刻,通了。
小康:“烟台机场吗?我是不夜庄的陈小康,对对。下午去韩国的飞机,给我留四个箱位……OK!”
他关好电话,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信不信?不信跟我去一趟?”
美方好不惊讶地:“家伙!厉害啦!”
8、日,烟台机场
保鲜箱经由运输带,被送上飞机。
飞机凌空,小康、群群好不得意的神情
9、日,不夜庄码头
正是渔闲时节,码头上停着不少船站着不少船员,显得热热闹闹。
鲁渔3075上,窦远山在喂着布鸽,窦五月等人在舱边高谈阔论。
船员甲盯着窦五月:“……你别说人家,你就说你自己想不想大闺女吧!”
窦五月:“想啊!谁不想啊?可咱那大闺女在沂蒙山,想还不是白想!”
船员乙:“白想?找一个临时的呗!”
窦五月:“说得容易!就咱这样,除了骨头全身没有不腥的地方?”
码头边,盛楠拿着几本书悄然而至。她上船,听到众人的高谈阔论。
窦远山喂过鸽子,来到众人面前。
船员甲:“别小看自己呀!你看人家远山,腥归腥,连不夜庄的小公主都跟在屁股后面追!”
窦远山:“哎,别瞎说啊!”
船员甲:“怎么是瞎说呢?大家谁没看见,小公主魂都快掉啦!”
一片笑声。盛楠且喜且怒地停住了脚步。
船员乙:“你别说,人家小公主也真够意思,那么多人追就是不跟,专门要招驸马,而且招到咱们船上来啦!”
窦五月:“这你也别嫉妒,你要是有人家远山这副模样、学问,说不定有人也招你哪!”
船员甲:“哎远山,这葡萄可是熟了,该定个日子尝尝鲜啦!”
船员乙:“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尝鲜哪?”
另一船员:“真是!守着个大姑娘,谁能保证……”
窦远山恼了:“你们少没事找事啊!真是胡扯!”
船员甲:“谁胡扯?大家说说,是谁胡扯?”
一片嚷嚷,有抗议,有调侃,也有起哄。
窦远山急了:“我告诉你们,那个事儿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儿!”
又是一片嚷嚷,盛楠注意地听着。
窦远山的声音:“你们想想,在这儿,好闺女人家能跟咱吗?就算是跟,那个倒插门是好当的吗?可要是回去呢,只要是腰包里有50000块钱,盖上那么座小楼,什么样的俊闺女不由着咱挑!凭着滋滋悠悠的大老爷不回去当,倒在这儿找罪受?你们说,我是那种傻瓜吗?”
又是一片嚷嚷:“哎,是这么回事啊!”“这小子看得还真够透的!”“这么说,这出戏是看不成啦!”
盛楠脸色骤变,手里的书啪地落到舱板上,随之一用力,跳上了码头。
众人被惊动了、惊住了。盛楠怒怒地朝向窦远山瞟过一眼,跑步而去。
窦远山坐到了舱板上。
10、日
路上,盛楠急急地跑着。不远处的豹子发现异常,直向船上而来。
船上,豹子问明了情况,且喜且怒地把一柄铁锹摔得砰啪乱响。
11、日,海上
鲁渔3075正在下网,窦远山坚守着岗位上,豹子却毫无来由地又吼又嚷。
老福将实在看不下去,把豹子喊到舵楼前:“你是怎么了嗯?人家又没怎么着你,怎么没完没了呢?”
豹子却故意嚷着:“没怎么着我就行啦?这小子狂到天上啦!连不夜庄的金疙瘩他都没放进眼里!这一回收拾不了他,我就不是豹子,是他妈的小猫小狗!”
老福将:“这是船上,不是岸上!”
豹子:“我管他船上岸上!这一次咱说好啊,坚决得叫这小子滚蛋!”
老福将:“这呀,你找公司去吧啊!”砰地关上了舵房的门。
豹子:“找谁也是一样!这一次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就不信,不夜庄还非得留这么个东西!”
网下完了,豹子、大力等人骂骂咧咧下到后舱去了。
窦远山、窦五月几个坐到舱板上。
船员甲:“都怨我,那天怎么扯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来啦!”
船员乙:“扯就扯吧,又让人家听见,你说倒霉不倒霉吧!”
窦五月:“关键是豹子不是玩艺儿!他原先看着盛楠和远山好,醋溜溜的,这一回不醋了,哎,倒成只狼啦!”
窦远山:“你们也用不着说这个。咱不就是打工吗,不让打我走人行啦!”
窦五月:“要走一起走。反正我也该回去结婚了。”叹口气,“我就是不服咱这打工的,就该低人家三辈儿?”
众人愤愤不平。一阵风吹来,窦五月打了一个哆嗦:“怎么这么冷啊?”
窦远山打量了打量:“快穿衣服,已经进白令海峡了!”
12、日,海上
风越来越大,天越来越冷。众人一边收着网一边打着哆嗦。
豹子:“这算是什么天啦!比冬天还杀巴!你们看,冰都这么厚啦!”
大力:“怎么就跟到北极了似的!”
窦远山:“不是说了吗,寒潮。”
网收过了,众人连忙进了船舱。
舵楼上,老福将一边听着收音机里关于寒潮的报告,一边忧郁地望着海面。
海面上寒风裹着的怒浪,一个接一个地扑向船头。
船头上结了冰,冰越结越厚。
一阵大风,老福将叫了声“不好!”用力打着舵,好不容易才把船身正了过来。
老福将对准传话筒:“大家注意,船头上结了冰,赶快把冰打掉!”
舱下,老福将的声音传来。豹子回了声“知道了!”对窦远山:“你上去,快!”
窦远山踏着台阶刚出舱口,一个巨浪凌空落下,把他狠狠地砸了下来。
豹子:“我操你妈!你是狗屎啊!”
大力:“我上!”
豹子将他向旁边一拉,对窦远山:“上!”
窦远山奋力跃出舱口,抓起一把铁锨向船头冲去。
他来到船头,挥动铁锨奋力地铲着、刨着。一层冰被铲掉了刨掉了,一层冰又结了起来。
老福将的声音:“豹子,你小子想死啊!快出去铲冰!快出去铲冰!”
豹子这才慌了,连忙喝令众人出舱而去。
一阵拼死拼活的战斗,船头的冰终于被铲掉了。老福将连忙加速驶去。
13、日,不夜庄码头
豹子在嚷嚷着:“妈拉个腿的,就这么点事,差一点没让他把船都给毁啦!这种熊人还他妈有脸当船员!”
船上,老福将把一封信和一迭人民币交到窦远山手里:“你都看见了,我都不在人家眼里,你在这儿还能有好儿!走吧,有我这封信和你的才份,到了那儿,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
窦远山收起信和钱,感激地朝老福将鞠了一个躬,与窦五月一起下船而去。
14、日,办公楼外的路口
望涛与冰冰、盛楠边说着什么边向这边走来。
冰冰:“妈妈,我不让你走!”
望涛:“不是说好了的,冰冰是妈妈的好乖乖?妈妈过几天再回来看你好吗?”
冰冰眼睛里噙着泪,却懂事地点着头。
望涛对盛楠:“妈那病不能累着,待会儿你把她送给她姥姥,我都说好了。”
盛楠:“嗯。”
望涛:“这一阵儿,我怎么觉着你没精打彩的,哪儿又不顺心了?”
盛楠笑了笑:“你可真能瞎猜!”
望涛也笑着:“姑娘大了心事多,有事没事睡不着。这回又轮到你啦!”
窦远山、窦五月背着包裹衣物走来,豹子和几个船员拉开一段距离随在后边。
窦远山看到望涛、盛楠,头一低便要离去。盛楠看到了窦远山,脸一转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望涛觉出异常。
望涛上前:“你俩这是干什么去?”
窦远山眼睛望着别处,没有回答。
窦五月:“是这么回事……我回家,远山也不在这儿干了,要走。”
望涛吃了一惊:“要走?往哪儿走?”
窦五月:“望涛姐……”
望涛:“怎么了?这是谁的主意?”
窦五月不吱声了。
望涛:“远山,到底怎么回事?你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窦远山还是不吱声,窦五月指着几位船员:“你问他们吧。”
望涛:“你们俩谁也不准走啊!”走到几个船员面前。
豹子来到盛楠面前,低声地说着什么。
盛楠惊了:“谁叫你赶他走的?”
豹子:“这还用叫?他敢欺负你,我就敢叫他滚球!滚得远远的!”
盛楠:“你……”
望涛已经问明情况,来到二人面前。
望涛对盛楠:“说是为的你才赶他走的。你看怎么办吧?”
盛楠怒怒地瞪着豹子:“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不快去给人家赔礼!”
豹子看看望涛,嘟哝地:“赔礼?哼!”